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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9第439章印七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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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五花八门缺一花,整个堂屋静了下来,谁也没有说话,都在想去哪找骆寡。

    大概静了半个小时,眼瞧天边渐渐泛起一丝鱼肚白,我们谁也没想到办法,最后老王一咬牙,说:“把丧事推后,我去县城找骆寡。”

    “胡闹,死者死于初七,时辰不能推后。”青玄子瞪了老王一眼。

    “那你说啷咯办叻?就这样干耗着也不是办法啊!”说着,老王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说:“快六点了,再没骆寡,这印七啷咯印叻?”

    他这话一出,那青玄子也没说话,就叹了一口气,看着我,好像在问我有没有办法。

    我朝他摇摇了头,意思是我也没得法子。

    场面再次静了下来,堂屋左侧那些妇人、八仙以及五花八门的人逐渐醒了过来。

    “啷咯办?啷咯办?”老王急的在堂屋踱来踱去,嘴里一直在嘀咕这话。

    “要不,找个妇人代替骆寡?”我试探性地朝青玄子问了一句。

    “不行!”青玄子瞥了我一眼,说:“骆寡常年流连在男人堆里,身上有股气,寻常妇人没得,若是让寻常妇人代替,不但没用,那妇人还会招来祸事。”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样才行?”老王嘀咕一句。

    “很简单,让老夫来!”

    就在这时,堂屋外传来一道硬朗的声音,我抬头一看,是扎纸匠范老先生,他身着一套淡蓝色长袍,衣领的位置还是绣着那个奇怪的符号,头梳的油蜡亮,手中提着烟斗,与昨天所见的形象,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一看到他,我不由振了振精神,这人跟蒋爷是一辈人,应该本事不低,当下,就朝他迎了过去,先是朝他行了一个礼,后是紧张地问:“范老先生,不知您老这话是何意?”

    那范老先生吧唧吧唧的抽了两口烟,吐出几个眼圈,抖了抖身上的长袍,说:“就是话里的意思,老夫来充当骆寡!”

    一听这话,那高佬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就说:“范老头,你一个老头儿,充当骆寡,也不怕晚节不保!”

    “你个伢子懂个p!”那范老先生瞪了高佬一眼,说:“老夫这么说,自然有老夫的道理。”

    听着这话,我愣了愣,好熟悉的语气,我记得老秀才当初说话也是这语气,开口老夫,闭口老夫,怎么他也是这般?

    这倒不是我多想了,而是我们这边很少有人自称老夫,哪怕那些上了年龄的老人,一般自称都是小老头,再文雅点就是老朽。

    “您…您…您…”我舌头有些打结,问道:“您认识老秀才?”

    “谁?”他不解地问我。

    “坳子村的老秀才,人称老学究!”我连忙说道。

    他愣了一下,摇摇头,没有说话。不过,我眼尖的看到他面色明显变了变,手指也轻微的颤了一下。

    见到这情况,我有心想继续追问下去,可,一旁的青玄子打乱了我的想法,他走到我前面,朝那范老先生行了一个道士的礼仪,说:“范老,您怎么也来这了?”

    “怎地?只准你们这些臭道士办丧事,就不准我们扎纸匠来看看丧事?”那范老先生没好气说。

    “您老误会了,小道只是有些疑惑罢了,既然您老不愿详说,小道不再细问便是。”青玄子的态度特别恭敬,甚至比见到老秀才还要恭敬,要知道老秀才可是他的启蒙恩师。

    “范老先生是五花八门中的扎纸匠,昨天一直在村口的货车上休息,所以您才没见过。”我朝青玄子解释一句。

    他嗯了一声,再次朝范老先生作了一个揖,也不再讲话,便退到我身后。

    他们这番简单的对话,令我疑惑的很,这青玄子咋回事?为什么见到范老先生这么尊重?这有点说不通啊。

    就在我愣神这会,那范老先生走到我面前,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他说,你果真没死。

    这令我更加疑惑了,正准备开口说话,他罢了罢手,说:“老夫没心情跟你们扯淡,说正事,老夫一人充当水仙花跟调一门,剩下的事,你们自己弄,老夫不会插手。”调一门,扎纸匠、水仙花,骆寡。

    我本来想问他一人充当两角行不行,那青玄子拉了我一下,又摇了摇头,意思是让我别问。

    “那…那多谢您老仗义出手!”我朝范老先生作了一个揖。

    他罢了罢手,说:“无须客气,老夫还是那句话,老夫是看在你师傅的面子。”

    我点了点头,又朝他说了一番感谢话,将他请进堂屋,按照我的意思,请进堂屋也算礼仪周到了。哪里晓得,那青玄子立马从右侧的房子搬出一条竹藤椅,请范老先生坐下。

    这让原本就疑惑的我更加疑惑了,老王跟我说过,这范老先生是扎纸匠,脾气古怪,让我别惹恼他,其它的并没有细说,而现在青玄子对他的态度?说难点,有点像奴才伺候主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他衣领那奇怪的符号?

    想到这里,我朝青玄子衣领看去,并没有那种符号,这就奇了怪了,两个完全不同的行业,青玄子为何会对这扎纸匠如此卑躬屈膝。

    我将疑惑的眼光抛向老王,这老家伙居然微微仰起头,以四十五度仰望房梁,那模样看上去特别装币,令人恨不得冲上去抽他几掌。

    “老王!”我没好气地喊了一声。

    他没有理我,继续以四十五度仰望房梁。

    玛德,我暗骂一句,看老王这姿态,应该对范老先生有些了解。可,他压根不理我,令我拿他没任何办法。

    这个时候,那高佬插嘴了,他说道:“陈八仙,快天亮了,要准备印七了。”

    我一听,眼下最重要的是印七,而不是打探沈老先生的身份,便压下心头的疑惑,开始着手准备印七。

    这印七需要的纸扎,早已准备好,剩下需要准备的东西挺杂,不过,都是民间比较常见的东西,例如十三根柳树枝,又例如二十七根竹杖,再例如簸箕,这些东西都是常见的东西,找起来也比较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