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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之下,我回到医院,正碰到杨言走了出来,他见我愁眉苦脸的,就问怎么了,我说小镇子没救护车,一些小面包车又不肯拉人,不知道怎样将王洁拉回去。★
他考虑了一下,说:“这事我有责任,我送你们去乡下吧!”
我点了点头,也没再多问什么,就让他跟我一起去病房将王洁移到车上,我们进去的时候,那中年妇人已经办好出院手术,我们几个人在医院找了一个担架,把王洁送到车上。
来到车前一看,车挺不错,我们农村人也不认识那是啥牌子,就知道上面有个四个圈圈,车内挺豪华,比那些小面包车舒服多了。
王洁情况较为特殊,就让她平躺在后座,中年妇女陪伴她,我跟乔伊丝挤一挤坐在副驾驶位置,农村没有交警,没有红绿灯,别说副驾驶坐两个人,车顶绑一个也没人管。
车子徐徐启动,没有杂音,果真是好车,在路上的时候,我给老王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找几名八仙今晚去王庄抬棺,又给上次帮忙的道士打了个电话,那人说,不敢进我们镇子做道事,因为水云真人话了,别的道士敢来我们镇子做道事,就打算他的腿。
我特么真想火,现在的野道士越来越嚣张了,照这情况下去,我们镇子的丧事,水云真人那一伙人是真的能垄断下去,最后,一咬牙,我就打算亲自上阵,反正那些仪式我也会。
打完电话后,我拿着手机不停的登QQ,让我失望的是,程小程的QQ头像一直是灰色,我心下有些担心,但,又没有她的其它方式,只好耐着性子坐在车内,乔伊丝好像看出我有心事,用手臂捅了我一下,问:“九爷,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说:“没事!”颠颠簸簸的走了大概四十来分钟,我们一行人来到王洁所在的村子,王庄,当时的时间是晚上9点。
王庄是小村,也就是三户人家,但,一些房屋建得比我们村子好很多,光看外面,这村子比我们村子富裕多了。
车灯将整个王庄照得通亮,村口站着一个人,正是王洁的父亲,他见到我们下车后,一番感恩戴德,我们没有多余的时间聊天,五个人就把王洁抬到堂屋的门口,在地面铺上两床棉被,把她放了下去。
我伸手探了探她的呼吸,特别微弱,眼瞧就要挂了,就让乔伊丝落蛊,保住她的生气。
落蛊这种事,一般是不会让外人看到,我也没时间看,就让乔伊丝自己搞定,有啥情况叫一声就行了。
活葬不同一般的丧事,需要做的准备特别多,老王他们一下子赶不过来,我一个人忙里忙外,肯定有些忙不过来,就让杨言过来打下手,这长毛医生一听给我打下手,十分不愿意,说啥,哪有主任给小屁孩当下手的。
最后,没办法,我就跟他打了一个赌,我说:“我把她救活,你当我三年小弟,怎么样?”
他想都没想就同意了,自信满满的说,“别赌三年,赌十年,你要能救活她,我给你当十年小弟,你要是输了,给我一块钱就行。”
我懂他话里的意思,这货是激将法,倘若王洁真的死了,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没有说破,就接下这个赌注。
做我们这一行,只要人到了,先就要跟主家谈好价钱,这不是我贪财,而是规矩,只有谈好价钱,才能给别人开工资,尽量做到不得罪人,这样才能让事情办得顺顺利利,不然因为工资方面的事情吵吵闹闹,容易得罪神明。
主家因为治疗女儿花了不少钱,家里存粮不多,跟我谈好的价钱是三千,东西他们全部自备,按正常的丧事价钱来说,这价钱有些低,更何况这次是活葬,但是,考虑到主家的经济,我也没打算赚什么钱,只要让老王他们满意就行,剩下算我的。
因为事先给主家打过电话,他在外面买了一口大黑棺回来,放在房屋中间,我看了一眼大黑棺,跟普通棺材一样,外面是黑漆,里面是红漆。
按照葬经上的说法,活葬不能见红,没办法,我只能找来一些黑漆,将棺材内的红漆盖住,用吹风机将漆吹干,然后又在棺材的顶部,用小刀刻了‘’字,这个,是用来镇邪的。
做好这一切,就需要给死者上妆,我让主家宰了一条黑狗,把狗血留下来,再用墨汁搅拌,直到狗血变黑。
他问我这样做有什么用,我说:“活葬,就是让地府的鬼差看,需要将死者妆扮的很难看,让鬼差嫌弃,不愿过多的搭理,这样才能瞒天过海,至于黑狗血,就是用来辟邪的,防止一些孤魂野鬼来占据王洁的身体。”
主家听完后,连忙就宰狗,不到一会儿时间,端来一盆热气腾腾的狗血,里面倒了不少墨汁,我就让主家跟杨言先去整些竹条,准备搭建灵堂。
我端着黑狗血走到堂屋门口,乔伊丝虚弱的靠在堂屋大门上,面色煞白,大口大口的喘气,显然是她的本命蛊已经移到王洁身上。
我把黑狗血放在王洁旁边,走到乔伊丝身旁,轻声的问道:“你没事吧?”
对这乔伊丝的性子,我有些摸不透,刚见面的时候,那泼辣的脾气,让人真的受不了,可相处下来,现这人也有温柔的一面,至少她对王洁是这样。
“我没事,九爷,你一定救活她。”乔伊丝打起几分精神,将身子努力的向我这边移了移。
“嗯,只要你的本命蛊能保住她的生气,应该能救活!”我能看出来她对王洁的关心是自内心的,没有一丝虚假在里面,所以,我没把话说死,怕到时候出现意外伤了她的心。
“嗯,谢谢!”她语气很真诚。
她这句谢谢,让我愣了,我不知道怎样去回答,毕竟她帮助王洁是无偿的,而我却是收费的,或许是两个人所处的角度不一样,我轻轻地擦掉她额头上的虚汗,说:“放心吧,我会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