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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也没想,就说:“老乡,你先莫急,慢慢说。”
他感激的看了看我,徐徐开口道:“陈八仙,是这样的,昨天夜里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我过世的老父亲来找我,大骂我是不孝儿子,又骂我不懂得体恤他老人家。”
我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
那冯耀明也没客气,便跟我开始讲起了这事。
从他的口中,我知道了一些事,大致上是这冯耀明昨天夜里睡觉时,做了那么一个梦。
大概是后半夜的时候,这冯耀明便醒了过来,坐在床上那个坐地难安啊,到最后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头,便找了一个手电筒,又带了一些黄纸、清香、蜡烛、元宝等东西直接去了他父亲的坟头。
令他没想到的是,刚到坟头,这冯耀明吓得差点没扭头就走。
他居然发现他父亲的坟头不停地冒红色的液体,用他的话来说,那液体就像是打开了水龙一样,往死里流,到最后整座坟头更是变成了一座血坟。
更为邪乎的是,变成血坟也就算了,最后,竟然从坟头不停地有东西冒出来。
他走近一看,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面,四肢不停地颤抖。
但见,那血坟里面钻出来一只只黑蚂蚁,那些个黑蚂蚁浑身通黑,个头只有绿豆大小,而那些黑蚂蚁的眼睛却是泛着红光,只要看上一眼,能令整个人的精气神在一瞬间流失不少。
在说到那些黑蚂蚁时,冯耀明说话都开始打结了,就好似在说一件极其恐怕的事情一样。
待他说完后,我抬手朝他额头探了过去。
这冯耀明应该是知道我的职业,所以,我伸手过去时,他也没避开,而是任由我手掌碰到他额头。
入手的第一感觉是他额头格外冰冷,像是被冰块敷过一般。
我也没客气,我大致上翻了翻他眼皮看了看,就发现他两颗眼珠子边上,有不少黑丝,像是有什么东西缠在上边一般。
这一发现,令我心沉如铁,死死地盯着冯耀明,也没说话。
那冯耀明见我没说话,颤音道:“陈八仙,我是不是没救了。”
我深呼一口气,罢手道:“你没啥大事,回去熬点姜汤喝下就行了,倒是你父亲的坟,恐怕以后会出大事。”
我这样说,是因为一般父辈的坟头出事,肯定预示着家里得出事。
特别是这种血坟,更是预兆着要出大事。
等等,血坟。
这让我立马想到莫梁的坟头,他的坟头好像也变成了血坟。
莫不成这两座坟头有啥联系不成。
瞬间,我立马想起青玄子道长昨天夜里说的事。
他说,这附近的五个村子,会有坟头出事。
难道…都是因为老秀才的坟头被挖?
倘若真是这样,除了莫梁跟这冯耀明,也就是说,还会有三座坟头出事。
心念至此,我哪里还顾得上理会冯耀明,立马抬眼朝莫梁坟头的那个方向望了过去。
从这齐龙山山腰的位置来看,莫梁的坟头好像处于正东方。
当下,我连忙朝冯耀明看了过去,问他:“你父亲的坟头在哪?”
他稍微想了想,吱吱唔唔了几句,也没说个所以然出来。
我哪能不懂,估摸着是他自己连方向都没搞懂。
于是乎,我朝高佬看了过去。
要说还是高佬厉害,他一听,仅仅是朝四周瞥了一眼,沉声道:“在那个方位。”
我想也没想,顺着他手指的地方一看,是正南方。
“你能确定是那个方向?”我朝高佬问了一句。
他嗯了一声,说:“当初他父亲的棺材是我抬的,我自然清楚的很。”
好吧,他都这样说了,估摸着是真的。
这让我陷入沉思当中,莫梁的坟头在正东方,而冯耀明父亲的坟头在正南方,也就说是基本上可以断定青玄子道长所说的话很有可能是真的了。
玛德,活见鬼了。
难道这附近真有五个坟头会出事?
我深呼一口气,下意识朝青玄子道长瞥了过去,就发现他正坐在棺材边上,好似没听我们的对话一般,闭目养神。
我收回目光,先是安慰了冯耀明几句,大致上是让他别急了,回去等消息就行了,等我弄好了,自然会去找他。
哪里晓得,那冯耀明死活不愿离开,就说:“陈八仙,你不过去看看?”
我倒是想过去看看,但想到他父亲的坟头跟莫梁的坟头一样,我也没了去看的心思,就说:“放心,出事的不单单是你父亲的坟头,我朋友的坟头跟你父亲的坟头差不多,等我找到原因后,自然会一并解决。”
那冯耀明好似还想说啥,就听到高佬在边上嘀咕了几句,大致上是告诉他,我答应他的事肯定会做到。
这让冯耀明松了一口气,也没多说啥,便跟我客气了几句,然后一个人朝山下走了过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别提多复杂了,就算用心乱如麻来形容也不足为过。
待他离开后,我深呼一口气,朝高佬看了过去,淡声道:“高佬,你应该发现这件事不同寻常了吧?”
他嗯了一声,先是看了看坐在地面的青玄子道长,后是问我:“九伢子,你打算怎么弄?”
我也没就隐瞒他,就告诉他,暂时还没想到办法。
那高佬听我这么一说,轻轻地哦了一声,也不说话。
瞬间,我们谁也没说话,整个场面也静了下来,任由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
就这样的过了一分钟的样子,最先打破这种沉默的是高佬身上的手机。
他手机的铃声用的是刀郎那首《2002年的第一场雪》。
很快,高佬掏出手机,摁了一下接听键,仅仅过了不到三秒的样子,高佬挂断手机,朝我看了过去,颤音道:“九伢子,又有人的祖坟出怪事了。”
这次,我已经麻木了,就问他是哪个村子。
他也没说话,而是抬手朝左边指了过去。
我顺着他手指的地方一看,他指的地方是正西方。
这让我原本就紧绷的神经绷的更紧了,只觉得整件事已经超脱了我的认知,正欲开口,高佬的手机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已经怕了高佬的手机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