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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我有些急了,歇斯底地喊了一声。
莫梁一笑,“陈兄,一切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说罢,他再次抬腿朝前边迈了过去。
我急了,真的急了,忙喊:“莫兄,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他一怔,缓缓收回脚步,扭头朝我看了过去,微笑道:“问吧,在这有限的时间里,我不想浪费你生命。”
他有些不懂他话里的意思,正准备问莫梁,问他为什么走七步会死,但一看到莫梁的脸色,我强忍心头的疑惑,心中则开始斟酌怎样救他。
那莫梁何等聪明,应该是看出我的想法,笑道:“陈兄,多谢你的好意了,那人曾找我时,把这里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我时,在三年前我便已经有了选择,别管这种事,再发生多少次,我愿意以我之性命,换他们平安,特别是温雪妹妹,我希望她能幸福地活下去。”
说到温雪时,莫梁脸上洋溢着一种名叫幸福的表情,就好似只要温雪幸福,他活与死,已经不重要了。
这让我郁闷的很,或许当年那人跟莫梁说这时,莫梁也是考虑到温雪,才会同意。
只是,我有些想不明白,莫梁既然有人找过他,那么问题来了,那人找他干吗?又或者说,莫梁跟那人达成了什么协议?
我本来想问出来,但莫梁好似看出我的想法,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缓缓闭上眼,脚下朝前边迈了过去,嘴里喊了一声,“陈兄,替我照顾好温雪妹妹。”
言毕,他右脚正好落在地面。
有些事情,说起来也是邪门的很,甚至可以说,完全颠覆了人类的想象。
原因在于,就在莫梁落下第七步时,整个通道内陡然多了一道黄光,那黄光异常刺眼,像是凭空出现一般,但仔细一看,我立马发现那黄光好似是以莫梁为起点,猛地朝通道内照了过去。
随着黄光一闪,整条通道内变得亮如白昼,将通道内所有的一切看的一清二楚。
趁这道黄光,我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情况,我骇然发现一件令我羞愧到想自杀的事,原因在于,我先前以为到通道两旁那泛着绿幽幽光线的东西是青蛇。
可,被这黄光一照,我发现那些东西的确是青蛇不假,可,却是青蛇的雕像,这雕像雕刻的惟妙惟肖,倘若不仔细看,压根看不出来真假。
我懵了,彻底懵了。
当下,我哪里敢犹豫,立马朝莫梁跑了过去。
此时的莫梁,虚弱地站立着,双眼空洞,脸色惨白如纸,就连说话也开始含糊了。
见我过来,他想抬手抓住我手臂,或许是因为气力不够,他仅仅是抬了抬手。
我立马抓住他手臂,颤音道:“莫兄,你这是何苦啊!”
他的声音很含糊,说:“陈…兄,我…我…我这招叫…探…七…殒,是…我…我们驱蛇人的…的…保命绝招,我用它…来救你们,你…别辜负了我,一定要…要…要…。”
说到这里,他浑身抽搐了一下,双手无力地朝地面垂了下去。
“莫兄!”我死死地抱住莫梁的身体,满脑子都是不可思议,他为什么会死的如此突然,就在一个小时以前,他还在跟我争吵要不要老王。
为什么啊!
为什么仅仅是过了一个小时,他会用什么探七殒来救我们。
为什么啊!
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内心不停地嘶吼着。
足足过了三分钟的样子,我稍微恢复了一下,缓缓低头朝莫梁面部看了过去,他双眼紧闭,嘴角挂着一抹满足的笑容。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眼睛忽然有些苦涩,像是什么东西钻进眼内一般。
“莫兄,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一生?”我望着他,喃喃自语。
“莫兄,你跟那人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是不是他逼死你的?”
“莫兄,你真以为用死便能换回很多人的性命吗?”
“莫兄…。”
“莫兄…。”
我搂着莫梁的尸体愣了好久,压根没动,心中对于莫梁的死,很是纳闷,一方面是他死的蹊跷,另一方面是他生前的一番话。
直觉告诉我,他死前的一番话,看似凌乱无章,但却别有深意。
至于三年前是谁找的莫梁,我的第一想法是我母亲,毕竟,据王一秀所说,我母亲在卜算方面颇具天赋,但,很快,我立马挥去这一想法了。
原因在于,我母亲虽说懂卜算,但想要在三年前,卜算到三年后在地下世界所发生的事,以她老人家的本事应该不行。
这倒不是我看不起她老人家,而是我也懂一些卜算,甚至这里面的难度,并不是我母亲能完成的事。
“呼!”我深呼一口气,强压心头的疑惑感,也没往深处想,主要是想早点离开,也算是对莫梁有个交待,否则,莫梁死的太不值了。
当下,我一把将莫梁的尸体放在后背,又将他双手搂住我脖子,然后将他双腿死死地夹住我。
就这样的,我背着莫梁一步一步地朝前边走了过去。
值得一提的是,在我将莫梁放在后背的一瞬间,原本通道内充斥的黄光,忽然之间没了,就连原本那些绿幽幽的光点也消失不见,整条通道陷入一片黑暗当中,即便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也不足为过。
正因为这样,我背着莫梁行走的速度极慢,再加上这通道内狭隘的很,这无疑给我们行走带来了更大的困难。
就这样的,在无尽的黑暗中,我一边摸索着前行,一边借这个机会在墙壁上摸了莫。
还真别说,随着我这么一摸,我立马发现一个问题,这通道好似是盘旋而上,而在通道的两旁像是有什么符号,那符号邪乎的很,我压根摸不明白,就知道每走上六百步的样子,会出现一个符号。
奈何,通道内不可见物,所以,我跟那什么符号失之交臂了。
不过,人生往往就这样,很多东西,都在不经意间悄悄溜走,直到多年后,我再次摸到那符号时,才感觉到,这世间真心不大。
当然,这些是后话,暂不表述,且说我背着莫梁的尸体,在黑暗中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或许是一小时,又或许是二十四小时,更或许是一个月,直到我快精疲力尽的时候,前方陡然传来一道蹭白蹭白的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