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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福在军中的这种威望可不是吹牛皮吹出来的,他是靠着一长串的功绩和实打实的战斗胜利,让军队系统从上到下的绝大多数人无不对他忠心耿耿。因此,之前
萨仑将大帽子扣到中年军官头上的时候,才会引起众人的同仇敌忾。现在也同样如此,中年军官自以为绝地反击的一句话,却引起了公愤。看到在场诸多军官们的反应之后,中年军官面如死灰——他原本就没打算在斗争之中活下来,但是尽管早已做好了被牺牲掉的觉悟,但看到原本大好的局面在唐
福一露面就冰消瓦解,还是让他觉得深受打击。这种精神上的打击远远超过肉体上的痛苦,真正从内部打垮了这个人。
唐福一挥手,会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原本我压根不想跟你废话,”唐福仍旧是一脸的鄙夷和讥诮,似乎站在这个人的面前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时间,“但你既然不怕死,那我倒是要让你死个明白。”
“库雷希!你的事发了!”
卡尔顿在唐福的示意之下,从唐福身后的阵列之中走了出来。
“你以为你在西部行省做的那些事情都很隐秘?却不知道你的行踪早已在暗军团的监控之下。可笑你还自以为得计……”随着卡尔顿的话语,唐福身后的西部行省省长桑德尔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过他跟这个叫做库雷希的西部行省后勤军官压根不认识,更不会跟他有什么牵连
。只是身为一省之长,麾下出了这样的玩意儿,脸上实在无光。西部行省在帝国一向没什么存在感,甚至都比不上相邻的西北行省。后者虽然同样荒僻穷困,但至少身处在北边三大行省之列,属于帝国侵略别国、或者抵御别
国侵略的最前线,就连弄一个北雷色国,也得带着西北行省不是。库雷希所在的家族自然属于那种不甘于平淡、世世代代都想着要干出一番大事业的那种,可惜千年以降雷色一直平平安安,加上雷氏皇族的气运都始终都在,谁也找不到机会。直到神族降临,不,在奸相法罗的时代来临的时候,库雷希之流就感觉到了风云变幻的味道——毕竟,这些人的想法和正常人的思维模式有着根
本上的区别,就像是只有苍蝇会不嫌脏臭地盯着一坨屎一样,正常人却会敬而远之,或者捂住鼻子赶紧走掉。只是谁也没想到天上会掉下来一个唐福,横空出世搅了局,将无所人雄心壮志变成了一场黄粱美梦。时也命也,假如库雷希家族能够看清大势,趁着自己并未暴
露深深隐藏起来,也不失为保命的妙招,可惜,有些人总是高估了自己的实力,却又低估了时势的发展。
等到库雷希家族想要下车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被绑到了神族这辆快要失控的战车之上,要么一路跟着下注赌一把,要么就会跳下来粉身碎骨!听完卡尔顿的话,在场的大佬们脸色大多如常——除了西部行省省长桑德尔斯。要是库雷希只是思想不纯,对当前唐福所确定的国策有些质疑,这还可以解释成
糊涂蛋,不从大局考虑问题,他这个一省之长最多也就是识人不明,不算是什么大罪过。可是库雷希居然是神族内奸!这意味着什么?想想法罗,都已经带着自己的虾兵蟹将,一路逃到了千山帝国去,唐福仍旧不依不饶地派出大军,并且调动了千山帝国抵抗军的力量,甚至让堂
堂的千山帝国皇帝冯萨里直接奔赴前线,就是为了报那一箭之仇……可见唐福对于神族内奸的痛恨之情!当下桑德尔斯就想要出来解释一下,表一表忠心——库雷希是库雷希,可西部行省和他桑德尔斯却是忠于帝国,忠于皇帝陛下的啊!但他被站在旁边的柯仕仁给
拽住了。桑德尔斯看向帝国总大臣,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
只见柯仕仁面无表情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只手紧紧拽着桑德尔斯的衣袖,脑袋却轻微地左右摆动着。桑德尔斯心头一暖,知道总大人这是在提醒他,眼下还不是出列表忠心的时候。果然,在卡尔顿说完了库雷希的罪状,这个可耻的神族内奸浑身瘫软成一团烂泥被人拖了下去之后,唐福冷笑一声,开口说道:“听完了是不是很震惊?很多人现在觉得雷色帝国已经是大后方了,我们完全可以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了。可是这些
人会不会想到,就在我们的帝国内部,就在我们倚为干城的军队内部,就在我们高高在上的贵族圈子内部,居然还藏着这样的败类!”
唐福的怒喝就像是一阵雷霆,将很多人震得东倒西歪,虽然他们还不算是败类,却莫名地觉得心虚。“卡尔顿,继续!”可惜给他们的震撼还不仅如此,当唐福说完之后,暗军团的卡尔顿军团长从手中的文件夹里拿出一份文件,开始高声宣读起来——这是暗军团已经掌握了确凿的
证据,雷色帝国内部的蛀虫清单!他们之中,有如同库雷希一般的神族内奸;也有心怀不满意图颠覆雷色皇室统治的叛逆;更有首鼠两端的墙头草,一边口头上对中央政府唯唯诺诺,另一边却在
私底下搞着小动作,意图在大战来临之时保存实力,阴谋不轨……桑德尔斯越听心头越是发寒。他终于明白了柯仕仁的意思,显然总大人已经提前知道了卡尔顿宣布的名单,所以才会阻止他没头没脑地上前去自曝其丑——虽然
库雷希万死难辞其咎,但是放在清单中看来,即使库拉斯罪大恶极,却也不算是独一份。
桑德尔斯心中发寒的真正原因,是这份名单实在太长了——卡尔顿已经念了很长时间,居然还没有结束的意思。雷色帝国中真的有这么多的反对者吗?这个大逆不道的念头刚刚从桑德尔斯的心中划过,便被他自己迅雷不及掩耳地湮灭掉了,甚至不敢露出一丝丝异常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