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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人的季节科考站里,加尔金教授熟门熟路的从一个塑料箱子里找出来两套美国南极科考站的棉服,催着几乎快被冻僵的思勤赶紧换上。
“老...哈文”被冻的哆哆嗦嗦的思勤匆忙改口,一边艰难的脱掉身上冻成铠甲的衣服一边低声问道,“你对这里怎么这么熟悉?”
“我在这里玩美国女人的时候,苏联都还没解体呢。”
加尔金低声回应了一句,麻利的将湿透的衣服脱下来丢到一边,随后换上了带着美国国旗的防寒服。
思勤张张嘴,瞬间觉得科研工作是那么的...让人向往。
加尔金可不知道自己的乖学生脑子里想的什么鬼东西,等匆忙换上衣服之后,弯腰又从另一个箱子里翻出来几个罐头丢给了思勤,“拿上,等下去修理发电机的时候吃一点儿。”
“真的给他们去修发电机?”思勤手忙脚乱的接过罐头。
“为什么不修?”
加尔金咧咧嘴,一屁股坐在冰凉的地板上,一番摸索之后,竟然从桌子底下掀开一块木地板,随后竟然拎出来一个盒子,并从里面拿出来一支颇为小巧的PSS微声手枪以及一盒带着塑封包装的子弹和两个空弹匣!
看都不带看的,加尔金将手枪连同弹药包都塞到了思勤的手上,随后指着一个房间低声说道,“杰克,杰克,听我说。”
思勤慌忙顺着加尔金教授指引的方向看过去,同时听着加尔金在他耳边说道,“不出意外的话,美国佬的观测数据都在那个房间里,如果,我是说如果能逃出去,在离开南极大陆之前一定要去那里把数据拿走。”
“可...”
“听着”
加尔金将思勤的脑袋掰回来,加快语速低声说道,“别让我失望,你在大学毕业之前必须发表至少一篇SCI,不要在乎数据是从哪来的,美国人已经从苏联抢走了不少的东西,这些收据只是他们还的利息而已。”
“好...”
“接下来是逃跑计划”
加尔金用力拍了拍思勤带着冰碴的后脑勺,帮着对方一边往弹匣里压子弹一边继续低声说道,“旁边山顶上有座天线,我们修好发电机之后就去修那座天线,那是我们唯一能逃离这里的机会,到时候机灵点儿。”
还不等对方再说些什么,加尔金教授便站起身故意加大嗓门儿用英语说道,“好了混蛋杰克,让我们去把那台每年都会出问题的发电机发动起来。”
思勤张张嘴,回过神来赶紧收好手枪,一边将其余的东西塞回地板下的暗格一边故意大声答道,“放心老哈文,它不会比我在安克雷奇工作过的那艘捕蟹船更难对付的。”
加尔金教授调皮的眨了眨眼睛,顺手摘下了挂在墙壁上的一大串钥匙,带着思勤走到了那座蓝顶房子面前。
“戴面罩的那位先生”
加尔金朝刚刚拷问过自己的男人晃了晃手中的钥匙,“能不能给我们几个手电筒,或者弄辆车过来给我们提供点儿灯光怎么样?”
面罩男摆摆手,一辆带着龙和熊探险俱乐部logo的履带运输车轰隆隆的径直开到蓝顶房子,刺眼的大灯直接贴到了房门上。
“你的驾驶员脑子里的空间拿来孵化企鹅了吗?”
加尔金教授动作夸张的比了比车头和房门之间仅有一拳宽的缝隙,“就算是把我的梦露女神请过来脱光了,这么窄也进不去吧?”
“老家伙,你是不是找死?”刚刚从驾驶室里钻出来的壮汉直接掏出了手枪。
“你开枪试试?”
加尔金简直钢到没朋友,语气轻蔑的说道,“虽然不知道你们从哪来的,但如果你们敢在南极枪杀美国科考队员,我保证你们没办法活着离开这里。”
“哈文先生,我代我的鲁莽手下向您致歉。”
面罩男貌似不经意的擦拭着车门上的logo,“我们并不是恐怖分子,只是一些热衷历史的冒险家,来南极也只不过是寻找宝藏而已。现在我们只不过是想有一个温暖的房子暂时避一避暴风雪,所以不如我们都友善一些怎么样?”
“我喜欢你的态度”
加尔金高傲中带着愚蠢的模样让这些面罩男越发肯定这死老头子的美国人身份,而越是如此,为首的那位反倒态度越发的和善。
等到气的呼哧呼哧从嘴里冒白烟儿的壮汉将运输车往后退了一米,为首的面罩男温和的问道,“还需要我们提供什么吗?”
“维修工具”
思勤指着山顶的被积雪掩埋大半的天线大锅主动说道,“我们过来主要是检修它的,可没想着启动这里的发电机。”
“没问题”面罩男话音未落,刚刚那位驾驶员便将一个大红色的工具箱和两个强光手电筒丢到了他们的脚边。
弯腰拿起沉重的工具箱,加尔金只是扫了眼房门,便准确的找到了贴着编号的钥匙将其打开,而这个小细节,也越发的让面罩男相信了他们的身份。
大开着房门,加尔金在前,思勤在后,一老一少不紧不慢的走到了发电机的旁边,前者借着门外运输车发动机的轰鸣,低声朝思勤说道,“美国科考站的习惯,在他们离开之后,会拆掉发电机的火花塞和电瓶,所以等下你去找他们从运输车搭电过来,顺便指挥我回科考站。”
思勤微不可查的点点头,装模作样的绕着这台看起来颇有年头的发电机这敲敲那看看。而加尔金则趁机在发电房里转了一圈,顺手牵羊的将抽屉里仅有的两个备用火花塞藏进了袖口。
“杰克,这里没有火花塞。”加尔金扯着嗓子喊道。
正在装作检查线路的思勤手中的动作根本不带停顿,理所当然的回应道,“去科考站里看看,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贝克说他把火花塞丢在房间里了。”
加尔金暗赞了一声这小子机灵,随便拿起一块冰凉的抹布一边擦拭着手上的灰尘一边走出了发电房,“面罩先生,我要去房间里找找有没有火花塞,你要不要派个人跟着我?”
“哈文先生不用这么拘谨”
面罩男拱拱手,“你自己去就可以,希望这是我们相互建立信任的开始。”
“看起来你是个做大事的人”加尔金虚情假意的恭维了一句,施施然的重新走进了科考站。
“头儿,不用我们跟着?”刚刚负责开车的壮汉低声问道。
“不用,那座科考站里你们不是搜过了吗?”
面罩男迈步走向运输车的后厢,“让大家注意盯着雷达,几个小时前过去的那几辆车很可能是他们的侦查小队,这说明我们的客人已经不远了。”
这壮汉恭敬的微微躬身,目送着面罩男钻进了温暖的车厢,这才摸出包烟准备点上。
“如果你不想这里发生爆炸,最好离远点抽烟。”拎着扳手的思勤依靠着门框指了指身后,“这里装的可都是燃油。”
“黄皮猴子,你最好嘴巴放尊重点。”这壮汉悻悻的收起了刚刚掏出来的打火机。
“如果你在美国本土,我肯定告你种族歧视。”思勤不甘示弱的回赠了一颗中指,实则完全是在为加尔金吸引注意力。
不提这俩人隔着运输车冒嘴炮儿,已经钻进科考站的加尔金搓了搓手,先是不着痕迹的扫了眼窗外,见没人跟着自己,立刻开始挨个房间的翻箱倒柜。
在加尔金教授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翻找之中,一些看起来不搭边的小东西也被他统统装进了衣服的各个口袋。
从几个没用过的拦精灵,到某位科考队员留下的橡胶底儿靴子,再到半瓶威士忌,以及从厨房里翻出来的砂糖和医疗室里找出来的手术刀、高锰酸钾和医用纱布。
拿着这些东西钻进最里间的房间,加尔金靠着门坐下之后,用刚刚从工具箱里带来的小钳子捏着手术刀,动作极快的从那双靴子底儿上切下来一条条的橡胶。
仰头喝光了瓶子仅剩的几口威士忌,这老家伙不慌不忙的将刚刚切好的橡胶碎屑连同一大半儿的白糖通通装进了瓶子。
最后拧上瓶盖往腰带上一插,加尔金起身的同时,将剩下的边角料随手丢到了墙边的柜子缝里。
吹着荒野大镖客里的口哨,他施施然的拉开房门,抛动着一直藏在袖子里的火花塞离开了科考站。
“杰克,我找到火花塞了。”
“果然有存货”
思勤立刻把一直冲着他吹胡子瞪眼睛的壮汉丢到一边,干脆的转身返回了发电房。
等加尔金教授进来之后,这老头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储油罐的阀门,前者会意,立刻找出扳手将其拧开,同时嘴上不忘说道,“放了这么久,这里面肯定很多杂质。”
“我早就和站长说过换个铝制储油罐了,这种上个世纪的老古董应该被丢进海里。”
加尔金应和了一句,背着房门掏出酒瓶子,将阀门口漏出来的燃油灌了进去,随后动作极快的将纱布浸润裹住了瓶子口。
加尔金低声解释道,“如果这些人不想暴露,只要这里发生火灾,他们肯定会第一时间灭火,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聪明的思勤将阀门拧到连着线往外滴油的程度,接过加尔金教授递来的拦精灵裹住漏油的阀门,同时嘴上不停的回应道,“好了,这样应该就可以了。”
“搭车线”
加尔金嘱咐了一句,将酒瓶子揣进怀里,走到了发电机一头儿,用纱布将高锰酸钾裹在排气管和发电机的连接处,然后撒上了砂糖,再次裹上一圈纱布。
眼看着门外的思勤已经接过了那位壮汉找出来的搭车线,加尔金教授这才不慌不忙的将临时制作的燃烧瓶用缝合线拴在发电机贴墙的一侧,随后用手扣下来一大块油污抹在了刚刚包好排气管的纱布上。
几乎在他忙完的同时,思勤也牵着两条搭电线走了进来。
当着那名壮汉的面将火花塞装上去,在连上启动电源之后,根本没费多少力气,这台停工了大半年的发电机便重新开始了工作。
随着电力开始供应,面积并不算大的科考站也瞬间被温暖的灯光点亮。
“面罩先生,我们能不能去科考站里洗洗手?”加尔金展示着满手的油污问道,“顺便帮我们照顾一下发电房,这台老机器等下说不定会熄火。”
“当然,你们才是这里的主人。”那位刚刚从运输车里钻出来的面罩男痛快的说道,随后跟着加尔金师生俩走进了灯火通明的雷达站。
随意从门口弄回来一些积雪,加尔金仔仔细细的搓洗着手上的油污,同时喋喋不休的说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接下来我们想检修下旁边山顶上的雷达天线。”
“你好像很着急?”
“我当然着急”
加尔金甩了甩手上的油污,一边看着腕表上的时间一边说道,“那座天线是利用风力发电机供电的,如果我们不尽快完成检修,在几个小时之后卫星经过这里的时候,数据就没办法传到麦克默多站。”
“到时候扣工资还好说”
同样在用积雪搓洗手上油污的思勤跟着说道,“如果那边派直升机过来肯定会和你们发生冲突,我可不想和我的那位黑人邻居一样,在警察和劫匪的交火中被警察顺手打死。”
这如此写实的说法连面罩男都忍不住发笑,立刻痛快的点点头,“你们什么时候出发,我就什么时候派人去给你们帮忙。”
“现在吧?”加尔金扭头看向思勤。
思勤无奈的在衣服上抹了抹冻的通红的双手,戴上手套拎起刚刚就一直带着的工具箱,“老哈文,你总是这么着急。”
在四名同样戴着面罩的壮汉前后夹持下,这师生俩顶着凛冽的狂风,沿着石头山上被积雪掩埋的台阶爬到了山顶上。
根本没在乎站在周围持枪看热闹的四名壮汉,加尔金用钥匙打开了紧挨着天线的控制盒,一根线路一根线路的仔细排查,而思勤则爬到架子上装模作样的检查着数据线顺便清理积雪,实则已经在夜色的掩护下掏出了手枪。
而在他们的脚下,已经启动了一段时间的发电机卖力的燃烧着油料为已经聚集到科考站里的那些武装份子提供着充足的电力。
随着发电机的运转,排气管和发电机主体连接处的温度也越来越高,轻松的让被加热的砂糖融化,透过纱布与高锰酸钾混合到了一起。
当这两者接触到一起的瞬间,剧烈的化学反应立刻让包裹着排气管的纱布冒出了浓厚的白烟,随后便突兀的冒出了一团火苗。
就像加尔金教授预测的一样,这火苗轻松引燃了自制燃烧瓶上沾满燃油的纱布,随后又烧断了将玻璃瓶固定在发电机上的细线。
“啪!”一声被风雪掩盖的脆响中,这酒瓶子撞在发电机坚硬的边角上。
顿时,融合了橡胶与白糖的黏稠油料被引燃的同时,也向四周抛洒开来,而当初用来堵住储油罐阀门的拦精灵早已经被燃油腐蚀破裂!
“轰!”
巨大的火团从发电房里蒸腾而起,瞬间蔓延开来将不断漏油的储油罐架在了熊熊烈火之上!
这突如其来的火灾不但把正在科考站里取暖的那些壮汉们吓了一跳,同时也吸引了跟随加尔金师生俩爬到山顶的那四名壮汉。
早就做好了准备的思勤可不会像他们一样愣神儿,同时这些年在石泉的雷达站里练就的枪法也终于帮上了大忙。
“哒哒哒!”
爬到钢铁架子上的思勤连续扣动扳机,连续响起的微弱枪声被狂风彻底掩盖,悄无声息的将其中三名下意识往山下看的壮汉击倒在地。而早有准备的加尔金同样不慢,抓起一把积雪丢向了最后一个敌人。
这人下意识的一个偏头,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来不及思考的躲避动作,却已经足够攀在铁架子上的思勤调转枪口,在他之前再次扣动了扳机。
“干得漂亮!”
等到最后一名壮汉栽倒在地,加尔金早已经趴在地上,从离得最近的一具尸体上摘下步枪和手台,以及所有看起来有用的东西胡乱挂在了脖子上。
“今天的加尔金教授和平时的加尔金老师可不一样。”思勤意有所指的说道,同时趴到了另一具尸体旁边搜刮着可能用到的武器。
“有时间再解释”
加尔金粗略看了看搜刮来的手雷,随后指了指他们进来这座山坳的入口方向,“我们去那里,只要把那座山坳上面的石头炸开,他们的运输车短时间里就别想再开出来了。”
“现在就解释解释怎么样?”思勤拿上所有的武器,跟在加尔金教授一边摸黑往入口方向移动一边好奇的问道。
“首先我确实是个天文学教授”
加尔金颇有些怀念的说道,“只不过在苏联还没解体之前,我的老板可不是苏联科学院,而是KGB。”
“你和卢坚科夫先生是同事?”思勤被吓的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他算个屁!”
加尔金不屑的撇撇嘴,“我负责的是窃取美国人的科研成果,尤其南北极科考站,这种鬼地方可没有什么美国大兵守着,连那些一到冬天就发情的美国科学家们也没有多强的保密意识。
就像你手里那支微声手枪就是当年我亲手藏进去的,没想到这都快半个世纪了也没有被发现。包括被抓之前告诉你的假身份,都是曾经在这座科考站工作过的美国科学家。”
“那...”
“现在我只是个天文学教授”
加尔金感慨看着周围的雪景,“我的上司在宣布苏联解体的当天就自杀了,除了他再没有谁能证明我的身份,再说苏联都已经没了,证明了又有什么用?与其等着被清算陷害或者死在美国人的手里,还不如继续做个大学教授来的舒服。”
“我可从没想过我的老师竟然是一名KGB特工”思勤苦笑的回应道。
“所以你要小心点儿,如果毕业前没发表一篇SCI,说不定我会把你挂到路灯上,或者送进卢比扬卡。”
加尔金教授开着玩笑调侃了一句,随后带着一丝丝恳求的语气问道,“苏联时代的故事就让它跟着苏联一起被忘掉吧,刚刚那些就当作我们两个人的秘密怎么样?”
“只要你不打尤里先生的主意”思勤格外认真的说道,他可从来没忘了如今的际遇是怎么来的。
“你个混蛋怎么像波兰人一样不会站队?”加尔金一把夺过思勤手中的微声手枪,猫着腰加快脚步跑向了山坳入口的方向。
而在山下,突如其来的火灾也瞬间让那位面罩男意识到了不妙,不过这位面罩男却并不惊慌,反而顺水推舟的指挥着手下全力灭火,压根儿没有追杀加尔金教授的意思。
只不过他的这份淡定并没有持续多久,当山坳入口处传来一声沉闷的爆炸之后,这位面罩男才意识到不妙。
山顶的一块巨石后面,加尔金探头探脑的看着在手雷的爆炸中滚落的巨石,心情格外舒坦的长出了一口气,随后朝趴在旁边的思勤笑着说道,“从81年我第一次来这里参加美国人的冬夜趴体的时候,就想把刚刚那块儿该死的大石头炸下去,现在总算如愿以偿了。”
思勤翻了个白眼,踢了踢刚刚被加尔金教授用微声手枪打死的尸体问道,“老师,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你的滑雪技术怎么样?”
加尔金说话的同时,已经坐在了一具尸体的屁股上,随后在思勤呆滞的目光中,抓起这具尸体的两条腿当作方向盘,“嗖”的一下竟然就那么沿着陡峭的雪坡滑了下去!
“该死的苏联人!”
整张脸都已经扭曲的思勤咒骂了一声,学着加尔金教授的样子坐在另一具尸体上,磨磨蹭蹭的挪到了山坡边上,眼一闭牙一咬也跟着滑了下去。
听着耳边呼呼作响的风声,思勤小心翼翼的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见大方向没有问题之后,立刻紧闭着眼睛等着自己停下来。
反观加尔金教授的动作就要优雅的多了,这个变态的老东西甚至还有心思试着通过下压或者上抬尸体的某条腿来控制方向!
借着长达数百米的陡峭山坡一路滑出去老远,加尔金教授像是没看到屁股底下那具尸体一路撒落的鲜血和零件似的,拉起头晕目眩的思勤笑眯眯的说道,“走吧,我们找个暖和的地方躲起来,然后用无线电联系尤里来救我们。如果他们动作快点儿,说不定被困在山坳里的那些敌人都能一块儿解决掉。”
思勤下意识的摸了摸湿透的裤裆,随后颤颤巍巍的朝着加尔金比出了一个大大的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