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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晗涨红一张小脸,和同门师兄弟将身上的东西全翻出来,勉强凑齐灵琼要的数额。
灵琼‘打劫’完他们,带着桃花岛的人,很快就走了。
乌晗捏着解毒丹,恨不得软轿上的人摁进雪地里。
“乌晗师妹,快给师兄喂解毒丹!”
有人叫她。
乌晗回神,赶紧将解毒丹给白彦斐喂下。
…
呼呼——
寒风呼啸而过,风雪迷眼,茫茫白雪中,看不见出路。
少年脸色苍白,强撑着身体慢慢地往前走,他身后是蜿蜒出来的血迹。
单薄的身形,仿佛随时会被寒风吹走。
眼前的东西越来越模糊。
好冷……
寒风刮在身上,仿佛能割开皮肉,深入骨髓一般。
他要死在这里了吗?
少年踩到凸起的雪块,身体踉跄,半跪在雪地里,身体的温度渐渐流失,只剩下冰冷。
眼前的东西从模糊到黑暗。
在他跌落雪地的瞬间,落入一个温暖,带着淡淡香气的怀抱。
可是他眼皮太沉重,怎么也睁不开。
也许是他太疲惫,出现的错觉……
…
容稣言做了个梦。
梦里纷乱,妖魔鬼怪纠缠在一起,让他分不清自己是在地狱,还是在梦里。
呼——
他睁开眼,心有余悸地坐起来,缓缓吐出一口气。
梦……
只是梦而已。
容稣言喘息两口气,惊觉自己此时的处境。
没死?身上的伤也被处理过了……
这是……哪里?
容稣言打量四周,是一处山洞,他身下垫着舒服的披风,身上还盖着一件女子的外衣。
旁边生了火,山洞里温度不算冷。
洞口处堆满积雪,洞外肆掠的寒风呼啸而过,听得人头皮发麻。
容稣言皱眉,刚想起身,就见洞外有人进来。
小姑娘满身都是雪,绯色的衣裙,在洁白的雪色中靡靡绚烂。
“你醒了!”
小姑娘抖落身上的雪,几步走过去,直接挨着他坐下,身体自然地靠过去,“冷死我了。”
容稣言身上是暖和的,靠过来的身体冰冷。
那冰凉的温度,让容稣言心底都跟着颤了颤。
“抱我呀。”灵琼见他僵着不动,又往他怀里钻,理直气壮地,命令他。
小姑娘委屈地抱怨:“要不是为了你,我现在才不会在这里受罪,都是你的错!”
容稣言心脏都揪了起来,伸手揽住怀里的人,将外衣裹在她身上。
“对不起。”
小姑娘仰头看他,好一会儿不情不愿似的,“那我原谅你吧。”
“少主刚才去外面做什么?”
“看看能不能找到路出去呀。”灵琼有些失望,“外面风雪很大,我怕迷路找不到你,就不敢往前走了。”
容稣言喉咙微微干涩,“少主身边没别人吗?”进来那么多弟子,她一个都没遇见?
“只有你呀。”
轻软清脆的声音落在容稣言耳边,滚烫如熔浆,滚落进心底,激得他血液都开始沸腾。
他张了下唇,想说什么,可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对,语言有些苍白无力。
灵琼悄悄把冷冰冰的小手伸进了他衣襟里面。
贴着他单薄的里衣,覆在他胸膛上。
容稣言:“……”
容稣言没把她的手拉出来,怀里的人见他没反应,就更得寸进尺。
“少主,不要乱摸。”容稣言只好提醒她。
小姑娘声音细软,“我冷嘛。”
容稣言将她双手按住,压在怀里,将她抱紧一些。
…
外面风雪很大,人出去都容易被吹走。
更何况容稣言还受了伤,此时挺虚弱的,他们只能停留在这处山洞中。
灵琼身体渐渐回暖,但她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反而任性地赖在他怀里,也不体谅他是一个伤员。
灵琼指尖勾着容稣言衣服上的带子绕圈圈,“你之前是不是遇见白彦斐他们了?”
“少主如何知道?”
“遇见他们了呗。”灵琼腮帮子一鼓,生气道:“还骗我,要不是我聪明猜到了,现在你都没了。”
“谢少主……”
他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但是肯定不容易。
她在星月峰上,娇气得连路都不走的人,在大雪里找他,她得吃了多少苦。
容稣言心底一阵阵的心疼。
灵琼松开他衣裳的带子,伸手抱住他:“我爹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呢。”
容稣言喉结微微滚动,瞳眸里落入少女好看的眉眼,含在舌尖的话还没说出来,就听少女娇软的声音再次响起。
“以后你的命都是我的。”灵琼凑近他,“我说什么,你都得听。”
“……嗯。”容稣言低应一声。
灵琼满意了,缩回他怀里,隔了几秒,她又直起身子,在他唇角落下一吻。
“盖个章,不许反悔!”
火光跳跃,耳边呼啸的风声像是带着蛊惑的声音。
容稣言按住灵琼后颈,不让她退开,在她疑惑的视线里,堵住她柔软的唇。
山间肆掠的风雪,仿佛一路吹进了他心底,融化成一捧滚烫熔浆,搅得他不得安宁。
…
火光将交缠的影子投在山洞的岩壁上,洞内温度不断攀升。
一阵寒风从山洞外吹进来,火堆差点被吹灭,寒气也惊醒压着灵琼的人。
少年猛地松开她,眼底带着几分惊惧的慌张,“少主,抱歉……”
“原来还可以这样。”小姑娘并不见生气,眸子亮晶晶的,不让他起身,“容稣言,我还想要。”
本来觉得冒犯了她的容稣言:“……”
以前她主动亲他,都只是唇和唇轻碰,她若是发狠,也不过是咬他。
却从未像刚才那样……
她原来是不懂吗?
容稣言想想也是,她被君决保护得那么好,哪里会接触到这些东西。
【……】她是懂得过头了。
…
见容稣言没什么反应,灵琼歪下头,“不行吗?”
容稣言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少主,我……是我冒犯了。”
“可是很舒服呀。”灵琼理直气壮,随后又央求他,“再来一次嘛,容稣言,好不好……”
软绵绵的声音像小猫儿似的,伸出并不锋利的爪子,在他心里挠了一下。
容稣言心尖滚烫,隐约听见自己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