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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姥姥的躯壳,落在剑仙学院的中央,顿时让漫天飞舞的百余飞梭一起惊诧,急忙纷纷落下,化为无数俊美男女。
这些花妖都有些怯生生,生怕桑姥姥惊醒,怒斥他们。
王崇哪里有心思管这些妖怪?
他对千盛雪喝道:“快祝我祭炼了这头老树妖!”
千盛雪当年也是一宗之主,见得桑姥姥身上气息,虽然暗弱,却是阳真之境,不由得暗暗惊道:“这位道友好生倒霉,居然也落入了这小贼手里。”
桑姥姥为了提升功力,吞吸了甚多了血肉精华,王崇嫌弃这些血气太过污秽,虚空一招,天魔灭仙剑就飞了出来,只是虚虚一绕,从桑姥姥身上不断的抽取血污之气。
王崇把凌虚葫芦一拍,下了一道号令,顿时有数股阳真境以上,数百金丹境以上的法力,源源不绝的涌出。
千盛雪本来还以为,自己乃是祭炼这位木妖的主力,此时见王崇腰间的凌虚葫芦,涌出了磅礴法力,顿时心头一苦,暗暗忖道:“这都是当年的小阳宫,乃至我明山宗的天才弟子,如今都被人当做奴仆。”
千盛雪纵然心底如此想,但却也不敢怠慢,毕竟她如今都成了十仙图的阵灵,生死都操在王崇之手。
毒龙寺的十仙图,正经的阵灵,乃是天然孕育,并不拘谨修士。
王崇一来是没得那么多时间,二来千盛雪也罢,桑姥姥也罢,当时都是生死仇敌,既然都下手了,也就没得那么多庞杂的念头。
对王崇来说,下手杀了,和炼做阵灵也没什么区别,反正千盛雪他是问过对方,是否愿意。
至于桑姥姥,杀过无数生灵,性子暴戾,也就没甚慈悲的必要了。
桑姥姥本身的混元仙气,开始还略作抵挡,但随着越来越多的元气入体,她也就当做天然滋补,一并吞吸。
王崇暗暗盘算,祭炼了桑姥姥,就算一切顺利,怕也是要数月的光景,他一转身,又复出了十仙图。
开始王崇还有些担忧,但都把桑姥姥弄入了十仙图,元真上人还没有反应,必然是不在天池岛。
元真山人不在,王崇就觉得,自己也不好再让金鲤宫如此孤零零,显得凄惨。
小贼魔飞到了金鲤宫上头,催运法力,轻轻一摇,又复一晃,就把金鲤宫给拔了起来,送入了凌虚葫芦。
荒海钓叟这些日子,都是苦苦修炼丹鼎法。
虽然丹鼎法比天池岛一脉的道法要弱,但终究也是能够修成阳真,荒海钓叟这把年纪了,也可不想老死,也不想散尽功力。
故而这老儿十分苦功。
这一日,荒海钓叟刚见得“同门”们,各自催动法力,向冥冥虚空送去,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一起做,就见得一座宫殿被从“天空”抛了下来。
荒海钓叟如何能够不认得自己的金鲤宫?
当年王崇可是趁着元真上人不在,把元真上人的五龙宫都搬了,就只剩下有他坐镇的金鲤宫还在,两师徒从那以后,就只能住金鲤宫。
元真上人失去那么多门,自家的宝库,哪里还有心思重新修筑宫舍?
如今就连金鲤宫都被扔了进来,荒海钓叟不用想,都能知道小贼魔这是在哪里,必然是又来了天池岛做“贼”。
这位元真上人的大徒弟,当真是老泪纵横,哭啼起来,叫道:“师父!师父!你究竟还在不在天池岛?怎么最后一点家私,又被小贼给偷了?”
屠龙子这会儿,一面送出真气,一面飞腾过来,见得自家的“旧日大师兄”,还在哭啼,叫道:“荒海师弟!你再不把真气送出,帮忙门主炼化也不知什么东西,待得他老人家查验功果,你必然没个好下场。”
荒海钓叟拜师的晚,故而几个师弟都一起赞同,让他从师弟做起,故而如今他在屠龙子的嘴里,变成了荒海师弟。
荒海钓叟敢怒不敢言,急忙催动功力,关注到了凌虚葫芦随处可见的大阵之中,他也不知道自己法力送去哪里,被做了什么事儿。
荒海钓叟倒是还有心思,去关注自己的金鲤宫,却只见一群丹鼎门的惯手,冲上去把金鲤宫拆了一半,剩下一半比较完整的所在,很快就选了地方置放。
那些拆下来的建筑材料,都被分门别类,放入了库房之中。
荒海钓叟入门的晚,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拆解,他暗暗叹息,知道这座金鲤宫再也不属于他,那些宫中的陈设,玩物,平日惯用的东西,也都被收为公用,须得王崇赏赐,才会落在某位丹鼎门人手里。
荒海钓叟若是成就阳真,还有几分指望,但现在……
这位修行千年的老人家,一门输送功力,一面暗暗抹泪,当真是心头凄惨,却无人可言。
王崇收了金鲤宫,在天池岛上兜了一圈,确定再无什么可以捞摸,也不敢久留,免得被元真上人回家,堵在天池岛。
他还真不大斗得过这位太乙境的旁门大圣。
小两毕竟也不能常用,毕竟那是峨眉的招牌,等若泄露底子了。
王崇前脚刚走,元真上人就跨着一头玄鹤,从天外归来,他此番去访友,只带了两个随身的童儿,却是荒海钓叟早年所用。
他自己的童子,都连着五龙宫,被小贼魔一并收了,如今在凌虚葫芦内,接受丹鼎门的劳动改造,正重新寻找人生的意义,已经不大挂念他这位老主人了。
元真上人回得天池岛,急忙揉了揉眼睛,暗忖道:“莫不是回错家了?这座岛屿怎么如此像天池岛,只是光秃秃的不如我的天池岛风景秀丽?”
元真上人驾驭玄鹤飞了一圈,正要寻找自己的老家,忽然见得山顶上的一块卧石,颇为眼熟,急忙飞过去,看了一回,终于确定这就是自己的天池岛。
元真上人忍不住就眼眶红了,叫道:“怎么金鲤宫不见了,桑姥姥不见了,满山的灵禽,那些花草妖精,怎么都不见了?”
“我这最后一点家私,怎么就不见了?莫不是又有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