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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眼前的白水,那件式样没有变化的衣服好像从血水里捞出来一样,衣角淌血与地面的血泥融合在一块,后背的头发也被血染红,却并未见根须缠转,反倒是齐膝的血泥之中,根须涌动,如同无数活蛇在水里游弋。
以往白水或许吃醋,但大多就是我们单独在时说上几句,就算表现出来,也是吃着闷醋,从来没有这么明确的表达过。
这时他这么强硬而霸道的表达,让我有点恍惚,好像他依旧还是白水。
抬眼看着他,却见他抿着那如同血染的红唇看着我,有点苦恼的揉着眉心:“白水对你很是深情啊,让我也有点不能控制。你说,如果我将你一块吞了,和我们融合成一体,会不会就好了?”
我慢慢放开手里的双头蛇,它们飞快的爬到了缠住帅哥的血网之上,沉吟刀寒光飞闪,划断那些根须,可只要一划断,立马又有无数根须从血泥里涌出来,继续缠住。
武罗握着战斧在一边帮忙,却也无济于事,一直沉默的巫狼走了过去,以爪划了过去,可那血红的根须一沾爪子,立马朝肉里钻,让沉默的巫狼都倒吸着冷气。
重瞳子立马过去,沉着双眼一瞄,那原本钻入巫狼体内的根须立马被灼成红灰。
“还是这样收买人心啊。”白水依旧立于我身前,看着重瞳子道:“你只不过就是一缕神魂,还真以为是他。”
说着白水朝我伸过手来,双头蛇缠着沉吟刀在救帅哥,符纹在这一片血色天地根本不能用,我只得引着魂植朝他缠去。
可没想魂植根本不出来,干脆直接用手掌去拦他,可明明白水的胳膊就在眼前,我一把抓去,却握了个空,再抬眼,却见他握着那朵金色曼陀罗,捏在指尖,一点点捏碎。
娇嫩的花瓣被一点点的碾成花泥,白水将搓成一团的花泥递到我面前,跟着随手一引,一大棒以血泥化成的血玫瑰递到我面前:“这是第三次了!”
那玫瑰不只是花瓣鲜红如血,连梗和叶都是血红的,泛着浓浓的血腥味,却依旧记得染着薄薄的水雾。
我先是一愣,跟着想起什么是第三次,白水前面送过我两次玫瑰,一次是百度查到如何调解冷战,让青衡买的;一次是借着血玫瑰将建木根须注入我体内,这就是第三次。
他明明有着白水的记忆,却心性大变,是建木吞噬了他,还是他自愿与建木融合?
我慢慢伸出了手,就在我要碰到那棒玫瑰之时,白水猛的一缩手,血玫瑰朝上一扔,瞬间化成一大涌血泥。
从天而降的不周山心立马大嚷道:“快将老子拉开,这活土克老子!老子还不想死!”
趴在我肩膀上的小白立马飞了过去,将不周山心抱住,递还给了武罗。
我手里另一把沉吟刀随之朝白水的后背挥了过去,原本借着救巫狼站在白水侧面的重瞳子双眼金光一闪,一道金光就射了过去。
“这是你第二次杀我了,同样的法子用两次,不行的。”白水声音低沉,带着无尽的怒意:“为什么一定要杀我?”
我知道这不再是白水,就像当初如果我融合了游媚的记忆,我可以清晰的记得我和白水之间的点点滴滴,却依旧会被游媚的记忆吞噬,不再是单纯的云舍。
白水旁边无数根须缠转,挡住了重瞳子双目闪出的金光,跟着血泥飞快的涌成,在我和他周围铸成一道道血墙,那墙上血管慢慢爬动,好像与白水连接成一体。
我只得收回巫刀划破掌心,一沾血双头蛇嘶吼着大叫,被这片血色天地困住的符纹立马涌出,朝着白水压制而去。
小白从血墙之外冲了进来,他啊啊大叫,灼热的日光突然从天而降,一只只金乌从小白体内窜了出来。
“帝俊。”白水看着小白,低喃道:“你一直未曾转世,却还是被游媚找到了啊?她以为借着女娲的名头,困住白矖的神魂,就真的能灭掉我了吗!”
白水说着这话,双眼闪过恍惚,好像有点迷茫,似乎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会记起白矖。
灼热的日光晒得我皮肤痛得不行,旁边的血墙立马干枯,我借着建木神魂迷茫之际,引动双头蛇缠住他,跟着飞快转身,握着两把沉吟刀左右开弓,朝着白水后背脊椎之处划去,想以双刀片肉的手法,将他后背融合的建木根给片出来。
可当两把沉吟刀闪过,却只见暗红的血肉从刀身牵着丝滑落,并未见根须。
原本看着小白有点迷茫的白水猛的回头,双眼痛苦的看着我。
他就这样僵着身体转身看着我,看着我双手所执的沉吟刀上的肉片,苦笑道:“这是我教你的刀法吧?可在这金乌光中,你这具尸婆身能撑多久?没了神蛇心头血,你也压制不住了吧?”
现在建木的记忆和他的记忆还不有完全融合,所以他有点迷茫,我握着沉吟刀一转,沉喝一声道:“帅哥!”
就在这时,原本应当被血网困住的帅哥直接击碎干枯的血墙进来,双手一挥,无数魂植涌出,他一把将我拉进怀里,以身化成一片荫凉,将我护在内里。
白水双眼里怒气直涌,妖媚的脸上闪过痛苦之色,猛的沉喝一声,却见无数根须猛的朝着帅哥窜了出来。
小白引出的金乌发出一声清啸,夹着强光就朝白水扑了过去,但好不容易晒得干枯的地面上,血水突然涌了出来,跟着许多长着根须和鳞片的怪种朝着金乌扑了过去,看样子母体孵化的那些怪种,也并未完全受柳仙巫狼他们控制。
金乌并不是帝俊存在时的那般厉害,怪种都以自杀的方式扑了过去,小白一时之间啊啊乱叫,也顾不得引动日光了。
我引着双头蛇和沉吟刀对付着白水,眼看着帅哥因为不能用符纹,那撑起的魂植快遮不住强烈的日光了,我只得伸出划破的左手与他握在一块,以本体魂植的血帮他撑着。
却没想到,当我和帅哥的手握在一块时,原本任由巫刀与他缠斗的白水一怒,沉喝一声,背后无数根须涌出,缠住了巫刀。
他化成蛇身朝我和帅哥冲了过来:“你们还真是魂植一体,什么时候都在一块啊!”
随着他嘶吼一声,无数脓血从地底涌出,化成无数血柱将半空中的小白给冲了出去,同时也将帅哥给冲倒。
小白一离开,强光一散,白水的蛇身飞快的朝我缠来。
但就在他朝我缠来时,天空之中,一双金色的重瞳猛然落下,直接罩在白水身上。
这种强光对我好像半点伤害也没有,但白水在里面似乎十分痛苦,眼看着一层层血肉被灼伤成焦黑色,比那时小白身上的灼伤更加严重。
原本和巫刀缠在一块的根须立马全部涌回了体内,撑在上面隔开了重瞳子的目光,白水双眼妖媚的看着我:“我还没死,你就带着一个又一个的情夫来杀我?”
他这话咬牙切齿,夹着闷闷的痛意,我看着根须一点点被灼伤,露出的金光让白水脸色开始扭曲,心里抽痛。
双头蛇从巫刀上抽离,以蛇身为柱,双头为链,将白水缠在蛇身柱上,我握着两把沉吟刀,一步步朝白水走增。
“你以为凭这个就能困住我?”白水怒吼的看着我,痛苦的大喝道:“云舍,当初你断腕剜心,与我断情绝爱,现在你也要将我千刀万剐,以解那时的恨意吗?”
他话音一落,腥红的土里有着什么慢慢拱起。
听到他的话,我左手腕猛的一痛,好像这种痛苦不只是附加在白水身上。双眼似乎被重瞳子金色的强光刺痛,抬起右手的沉吟刀点破额心:“你想借着地底母体逃离吗,不可能了。”
随着额心一点鲜血涌出,原本因为母体要出来而拱动的地面直接裂开,熔岩喷涌而出。
蚩尤一把将帅哥扔了出来,飞快的从熔岩中出来,环手抱住我,免得我也落入熔岩之中。
“上封天,下绝地,双蛇为柱,巫刀剐肉。云舍,你当真一步步算计得很准啊!”白水双眼欲裂,身体被双头蛇紧紧缠住,脸憋着通红,似乎连眼睛充血过度,两道暗红的血从眼眶流出,他看着蚩尤抱着我走近,朝我狂吼道:“我说过,不准再找蚩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