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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诩早已料到冀州会有使者前来,这也是并州从冀州身上获取好处的机会,此时的冀州可以用混乱来形容,一心求和的必将是袁绍,这样的良机吕布自然不会错过,对于幽州的涿郡和广阳郡,吕布可是垂涎已久了,只要能够将这两郡拿到手中,也就是彻底的将冀州军从幽州赶了出去。
“昔日之事,也是卑职多有冒犯之处,还望晋侯能够宽恕。”许攸拱手道,吕布是大汉骠骑将军,他称呼上一声卑职也没有不妥之处,而且这样做,更容易给人以好感,许攸是个聪明的人,他不会如同田丰那般,总是表现出一副高傲的模样。
经此一战,并州军已经展现出了超强的实力,与晋侯交好,不会有害处的,这一点许攸看的是比较明白的,即使冀州的世家对吕布是持抵抗态度的。
吕布则是细眼打量着许攸,从其言辞可以看出许攸是个圆滑之人,完全不同于刚正不阿的田丰,这可是令袁绍败在曹操手中的关键人物,许攸在冀州的地位也不低,若是能够拉拢为并州所用,哪怕是在他的心中埋下那么一点的希望,在以后说不定能够起到大的作用。
皇室不幸,百姓战乱,吕布想要让手中的一切稳固,就需要有足够强的实力,唯有如此,方能在乱世之中保全一切,只有手中的实力强大到横扫天下的地步,才能重新让天下回归平静,而且大汉也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繁华和安稳,鲜卑人、乌桓人、匈奴人,这些都会成为威胁大汉的因素。
“都是各为其主罢了。”吕布道。
“晋侯宽宏大量,卑职佩服。”
“邺侯派你前来所为何事,就直接明言吧,军中事务繁忙。”吕布道。
“晋侯,邺侯派在下前来,乃是为了向并州军求和,黑山军张燕乃是黄巾余孽,劫掠冀州,晋侯乃是大汉臣子,自然也不会坐视黑山军如此行径吧。”许攸的态度很诚恳,甚至直接用上了求和,同样的事情若是让田丰前来的话,定然不会轻易说出“求”字的。
吕布笑道:“原来是求和而来,邺侯无故率兵攻打荡阴,以致五千将士埋骨荡阴,城内百姓更是遭受无妄之灾,本侯思之,常常夜不能寐,大军出征亦是耗费粮草无数,并州贫瘠,不及冀州多矣,许大人以为如何?”
许攸也是有备而来,在路上他已经把可能会遭遇到的情况细细想了一遍,如今见并州军果然有撤退的心思,心中也是安稳了不少,袁绍已经暗中叮嘱了他,只要并州军愿意撤退,在冀州的承受范围内,都可以答应下来。
“晋侯,豫州、兖州遭遇蝗灾,冀州亦是有数万难民涌入,晋侯与邺侯同为大汉臣子,值此之时,当携手共退黑山军。”许攸觉得也是据理力争一番比较好,毕竟使者队伍中不是他的绝对心腹。
“本侯亦是明白其中的道理,如今朝歌城内有数万兵马,不若本侯率领三万兵马前往冀州助邺侯平定黑山军?”吕布笑道。
许攸心中一惊,看来并州军驻扎在朝歌,还真有进犯冀州的心思啊“邺侯曾言,并州军征战日久,消耗粮草甚多,冀州虽然粮草不多,亦是愿意以十万石粮草相送。”
“十万石粮草?还不够城内大军一月所需,本侯要之何用,素闻冀州富庶,本侯麾下的将士也是想要到冀州去看看呢。”吕布冷声道。
见商谈有向崩溃的方向发展,许攸急忙道:“晋侯有何要求,卑职自会禀告邺侯。”
“好,既然如此,本侯就言明了,本侯麾下李肃乃是幽州牧,此时幽州却是有两郡在邺侯的手上,若是邺侯肯将两郡之地割让给本侯,本侯自然不会插手冀州之事。”吕布道。
“两郡之地?”许攸脸色微变,当初为了幽州,冀州军可是征战日久,若是自己答应将两郡之地割让给并州,回去之后定然会受到责难。
“并州军的先锋,已经出发,本侯将会在三日后开拔,许大人回去之后,仔细思虑一番吧。”
“晋侯,卑职可否见颜良将军一面?”许攸道,这也是他前往并州军的另一个目的,最让他感觉到焦虑的是,并州军的先锋大军已经出动了。
“可以。”吕布应允了,颜良显然是袁绍的死忠,想要让颜良投靠并州是不可能的,将颜良留在并州只会消耗并州的钱粮罢了,何况并州军中能够整治住颜良的大有人在,将这样的人返回冀州也不是不可,就看袁绍愿意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了。
许攸拱手道谢,告辞离去。
“文和,以你之见,袁绍会将两郡之地相让吗?”吕布笑问道。
贾诩缓缓道:“属下断定袁绍会让步,否则并州大军到达冀州,袁绍就是不答应也要答应了,只需张辽将军率领大军进入魏郡,冀州必定震动。”
“文和之言甚是,若是袁绍不同意,本侯就打到他同意为止。”吕布朗声道。
贾诩亦是感受到吕布语气中的豪迈。
“主公,兖州军大将曹仁如今正在率兵攻打河南尹,当命提醒赵云将军提防。”贾诩道。
吕布点头道:“传令赵云,谨防曹军偷袭河东。”这种时候,他也是不得不防其他情况的发生,麾下的治地虽然大了很多,临近的诸侯也是多了起来,以往并州只是与冀州军碰触,而今攻占了河东之后,与弘农仅有黄河之隔,河东更是临近逆贼郭汜和李傕,情况也变得更为复杂了。
许攸回到住处之后,立即派遣快马赶往冀州,只要日夜不停,三日足够一个来回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他觉得还是请示一下袁绍比较好,即使来时袁绍给了他很大的便利。
有着吕布的命令,许攸也如愿见到了颜良,昔日的冀州军上将,如今只能用凄惨来形容,面色发黄,显然关押在并州军的日子里,颜良没少受忍饥挨饿,说不定吃的还是残羹,衣衫上隐隐血迹,定然是关押的士兵没少在颜良的身上发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