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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张晓卉在和展宏图的交往中,就处处留着心眼。她要为自己留一条或多条后路,这样才不至于遭人暗算,才可以在被逼到悬崖的时候来一个逆袭,才可以在最危急的时候救自己的命。她的手机有录音功能,只要是和展宏图的通话,她全部录了下来,放在移动硬盘里,在自己的保险柜里锁着。并且她每次面见展宏图,不管说到什么事情,包里的录音笔也是时时刻刻都在工作着的。
展宏图在银河公司强行占有干股,每次“分红”,张晓卉总要以转账的方式把款打到他的实名账户上,因为这样可以保存证据。展宏图老奸巨猾,知道用自己的实名账户不保险,好几次提出要换个账户。但张晓卉每次都信誓旦旦地说,展市长,我办事,您还不放心吗?您不但是尊敬和钦佩的领导,我们还是一个战壕的盟友,我把你看得比我自己都重要呢,所以你就放一百个心好了。再说我是搞财务工作出身的,账目方面绝对是万无一失。展宏图这才不再坚持换账户了。
张晓卉也很谨慎,每次转账都不在本地银行操作,因为展宏图的大名在当地是很惹眼的。昨天,她亲自去外地市一个小县城办理了转账,回来后,从床头的保险柜里取出那个黑色的文件夹,刚把这次的票据放进去,电话响了,然后她就匆匆地出了门,把这个文件夹落在了床头柜上。
她在王梓明身上闭着眼睛做着运动,感觉身下的王梓明有点不对劲,就半睁半闭了眼,悄悄观察他的脸色。见他眉头微皱,好像在想什么心事,心不在焉的样子,就知道他已经看到那些东西了。张晓卉做事老练,不像王梓明那样喜欢冲动,口无遮拦,所以她当然不会直接去问王梓明什么,她得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于是她继续运动者,又完成了一次完美的战斗,把王梓明伺候得舒舒服服。
张晓卉把自己也弄得心满意足的,身上的每个毛孔都舒服得冒泡泡。她把脸贴在王梓明结实的胸膛上,一双手在他那铁疙瘩似的胸肌上摩挲着,带着鼻音说,梓明,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老实回答我。王梓明说你问吧,我对灯发誓,一定老老实实回答。
张晓卉声音柔柔地说,你,喜欢我吗?王梓明说,哈,这还用问吗。张晓卉不依,说你这是模糊回答,你必须说喜欢不喜欢。王梓明就说,喜欢。张晓卉说,那你说说,你喜欢我什么?一定要实话实说。
王梓明想了想,说,第一是喜欢你人漂亮,身材棒。说实话,我第一次在裕景楼见到你,就觉得我们之间会发生点什么,因为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就对你没有什么陌生感,很亲切,就像我们早就相识了似的。张晓卉说,天啊,你现在说的,就是我心里想的啊。王梓明说,看来一见钟情这个事情,还是存在的。
张晓卉说,以前我也不相信,但遇到你之后,我相信了,也许这就是缘分吧。接着说嘛。
王梓明说,我喜欢你的第二个原因,是你有人格魅力。我觉得你身上既有神秘的一面,又有温柔的一面,这样双重的性格就像磁铁吸引了我,让我很想和你接近。
张晓卉说,彼此彼此,看来我们是互相欣赏啊。说的真好。
王梓明说,我喜欢你的第三个原因,是你果敢的办事作风和率直的性格。你虽然是个女人,但说话办事都很老道,每一步都计划的都很周密,我是自愧弗如了。我想,你是在商场,如果你在官场的话,一定会如鱼得水,游刃有余的。
张晓卉插话说,你这是夸我呢还是在贬我呢?王梓明说当然是夸你,我很欣赏你的。张晓卉说,可惜我对官场的纷争不敢兴趣。继续说你喜欢我的原因,我爱听。
王梓明说,好,还有最后一条。最后一条有点色啊,要不要说?张晓卉说,要说。王梓明就嘿嘿坏笑,说,最后一条吸引我的呢,是你丰满的身体,真像是一个温柔乡,把我陷了进去,再也拔不出来啦,觉得你绝对称得上名器。
说着,低头含住了,滋滋有声地吸着,说,我真是爱死它们了。张晓卉说你轻点吸,再吸就出水儿了。又把手插进王梓明的头发里,轻轻抚摸着,说,梓明,你刚才说的前三条都很抽象,最后一条我觉得最实在,也最爱听。王梓明说,嘿嘿,我本来是想把它放在第一条的。张晓卉刮了一下他的鼻子,说,是不是还要加黑加粗呢?
张晓卉把王梓明的脸从自己胸上捧了起来,给了他一个深深的香吻,说,我也喜欢你。梓明,也许你不会相信,你是我生活中唯一的一个男人,现在是,今后也是。
王梓明说,我相信。张晓卉盯着他的眼睛说,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欢我了,不要我了,我的整个人,包括感情和身体,可就撂荒了,要长野草了――你不会那么狠心吧?
王梓明说,怎么会呢,我又不是铁石心肠,怎么会忍心那样去做。现在一星期不见你,我就着急的不行呢。张晓卉说,你是着急来我这里发泄的吧?王梓明不好意思地笑,说,也不全是。
张晓卉点点头,说,还记得观音山道济大师说过的话吗?她说我们今生是一段孽缘。但这段孽缘就像一支妖冶的罂粟花,我实在是迷恋的不能自拔,尽管我总觉得这样下去,对不起你的小梅。
王梓明说,不要说她。
张晓卉说,可这也是我的心结呀,虽然你们的感情出了问题,但我相信你最终还是要回到她那里去的,小梅是个好女人,不像我这么坏。
张晓卉叹了口气,说,有时候我在想,在这个事情上,我是不是太自私,太卑鄙了?
王梓明不愿意张晓卉再说下去,就用手堵上了她的嘴,说,要说自私,要说卑鄙,我也要排在你前面吧。张晓卉说,那就让我们一起堕落吧,堕落的越彻底越好。
张晓卉咬着王梓明的耳垂,忽然说,梓明,你不会忍心去害我吧?王梓明的身体不自觉地颤了一下,马上想到了那个黑色的文件夹。他的身体和张晓卉的身体像两条水蛇似的纠缠在一起,所以他这失态的一颤是躲不过敏锐的张晓卉的。
张晓卉抬起头,盯着他看,静静地等着他的回答。王梓明强迫自己平静下来,用假装生气的口吻说,晓卉,你说什么呢,我为什么要害你,我会是那样的人吗,你也太低看我的人格了吧。
张晓卉认真地看了看他,说,嗯,我知道你不会,你不会忍心把我推进深渊,你舍不得我受委屈是吧。
王梓明说,当然舍不得。张晓卉说,但我们必须得承认,人性本身就有弱点,你有,我也有。当有更大的利益互相冲突的时候,我们往往是很难控制自己的,这一点,我会做好心理准备。将来我们之间,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怨恨你。我,永远是你的……母马……
张晓卉说得动情,眼睛湿润了。王梓明望着怀里柔情似水的女人,感觉心里最柔软的部分被深深触动了。张晓卉含着泪花的眼睛盯着王梓明看,哀哀怨怨的,好像在审视着他的灵魂。王梓明有点受不了了,他差点脱口而出,晓卉,你放心,虽然我看了那个黑色文件夹,但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我知道那是一把双刃剑,在刺向敌人的同时,也会伤到自己。
但他毕竟没有把这些话说出去,只是紧紧地把张晓卉抱在自己怀里。他感觉到胸脯那里凉凉的,知道是张晓卉的眼泪。
这个社会太复杂了。每个人都不是孤立的,都不可能活在真空里,所以每个人都要注定和这个社会发生千丝万缕的联系。既然生活在这个社会里,人们就会不由自主地改变自己。社会都变了,作为社会的组成部分,人怎么会不变?况且这个世界的感情纠葛,恩恩怨怨,往往掺杂进了太多的世俗因素,让原本纯洁的感情,也失去了应有的本色,变得脆弱而经不起考验。王梓明和张晓卉之间,既然是一段孽缘,就注定要发生一些异乎寻常的事情,来解释为什么会是孽缘。
王梓明胸口那张晓卉的泪水未干,就又接受了图画的一项秘密任务。图画和王梓明进行了一次长时间的谈话。
周二上午,图画电话把王梓明叫到自己的办公室。王梓明要走到沙发那里坐下,图画却指着办公桌前的椅子说,王部长,来,坐这里。等王梓明坐好了,她又站起身,走过去反手把办公室的门咔哒给上了锁。
这个动作是很特别的,王梓明的心里就开始怦怦地跳,不知道图画接下来要说什么做什么。以前王梓明在图画的办公室,虽然也有点拘谨,但毕竟两人有那层关系,他心里还是放得开的。有时候办公室只有王梓明和图画两人,且门关着,王梓明望着图画那饱满的充满了诱惑的身体,想象着她那销魂的样子,甚至产生了冲动的念头,幻想着如果把她放到在那张宽大的办公桌上,一定是一件非常刺激的事情。但王梓明也只是敢在心里想想,因为图画在床上是一个样,在单位又是一个样,这一点她分的非常清楚。她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对待王梓明,从来都是公事公办的态度,看不出和别的部长有什么不同。王梓明想,她作为一个单身女人,在那方面的欲望又那么强烈,能做到这样清心寡欲的样子,也真是不简单了。
图画今天穿着短裙和白色的短袖衬衣。王梓明注意到,由于胸脯太过饱满,她胸前的扣子勉强系上,又被两座山峰顶得裂开了嘴,不定从哪个角度,就能瞥见那令人怦然心动的山峰。王梓明只是朝那里扫了一眼,脸热心跳的,就再也不敢看第二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