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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挽救了你,我成就了你,而神性不过是我的报酬,你明白的,尼古拉斯,新的圣者!”
尼古拉斯冷冷一笑,身体表面一阵模糊,如有实质的魔力在他身体表面编织,黑色的长袍像流动的霞光一样穿戴在他的身上,尼古拉斯伸手一招,跟随了他千年之久的骨杖浮现在手中,握紧,一瞬间,就像是整个世界被他握住。
“噢!主人,您已经……噢,天啊,您成就了圣魂!”
在地面上匍匐颤抖的骨龙亢奋的一跃而起,像只欢快的小鸟一样灵动在尼古拉斯四周闪烁飞舞,“圣魂,天啊,神性,神火,圣魂,您居然在没有神性,没有点燃的神火的情况下,成就圣魂!主人,您……”
“闭嘴!”尼古拉斯眉头一皱,轻轻的一句呵斥没想到却牵动一丝玄奥的韵律,魔力未动,精神平静,已经摸到传奇边缘的骨龙却被剥夺了表达的能力,无论是语言还是精神的传递!
尼古拉斯一闭眼,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再和这个神性生物(他误解,错估了吴辰的力量层次。)纠缠下去了,法则,法则的投影前所未有的清晰,蜕变的生命形式迫切的需要他以全新的视角,去体悟,去审视,去观察这个世界的至理。
跃上骨龙的头颅,骨杖在身前的虚空上轻轻一点,空间被撕开一个豁口,星星点点的光辉像萤火虫一样挥洒开来。
尼古拉斯最后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神性已经快被吸收干净了,被抹掉原本的印记之后,这神性就彻底成了无主之物,此时,哪怕是一个凡物融合了它,也能马上超脱,当然,凡物就像破木桶是装不下汪洋大海的,但只要一丝,一丝就能成就不朽,而现在,这贪婪、无耻的家伙竟是将神性完全吸收!
真是好胃口!
尼古拉斯走了,被撕裂的空间蠕动着还原,虚空一阵扭曲荡漾之后,整个琉璃化的洞穴安静下来,一尘不染的地面上,利亚斯撑着法杖站了起来,仰头看着最后一丝神性被吴辰吸纳干净,最初的惊骇已经过去,如今剩下的,只有复杂,复杂到苦涩蔓延!
爱德华,安娜,佣兵团长亚科托幸存了下来,包括利亚斯在内,大型猎狐佣兵团的骨干、精锐损失殆尽,连尸体和灵魂都被那巫妖拿走……
颤颤巍巍的四人相互搀扶着,默默无言的注视着半空中的吴辰,随着金黄的神性光泽尽数隐没,吴辰额头的菱形符文从平面演化成立体,光线在他的额头散射、折叠,一片虚空扭曲成一片光晕的漩涡,漩涡周边,金黄的光泽闪烁,下方的四人再不能注视了,就像萤火虫不能直视太阳一样地下头颅!
气息,神圣的气息压迫催促他们的脊梁弯折,密度和质量,让整个洞窟开始晃动、模糊。
直到吴辰睁开眼睛,两团乍现的金黄色太阳在他的瞳孔中隐没,随同符文一共到来的意志消融,吴辰恢复了对自身的控制,一瞬间,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感动冲击的他一阵的恍惚!
心念只是一动,身体就跨越遥远的距离来到四人身前,目光在一张张或是挣扎,或是敬畏,或是狂喜讨好的脸上掠过,轻启双唇,出口的话语竟是带着涟漪,扩散到洞窟的每一个角落!
于是,整个洞穴都在唱合:
“我很抱歉,只能救下你们四人!”
“不,大人……噢,不,殿下,我们怎敢怨怼,我们深感荣耀,在您的荣光面前!”
亚科托最先适应,他几乎就此跪下了,但吴辰不赞同的眼神阻止了他下一步的动作。
“殿下?”吴辰回味,突然欣喜一笑,刹那间就像云收雨散、旭日东升,整个空间都像随着他的愉悦而明亮和温暖起来,利亚斯克服了内心中的复杂心绪,和其他三维同伴一起,恭敬万分的低下头颅。
“我还没有资格成为一个殿下……好吧,伙计们,让我们继续下面的冒险!”吴辰带着微笑说道,不由自主而外溢的力量开始收敛,身上那非人的神圣气息开始减弱,法杖从怀里抽出,遥遥的在身前划下一个圆圈,正前方的洞壁脱落,一层琉璃状的碎片褪尽之后,大量的碎石夹杂着星星点点的矿物移开,一座黑漆漆的金属大门裸露出来!
“亚科托!”吴辰轻声召唤。
“在,殿……大人!”亚科托上前,弯腰等待吩咐。
“那就是宝藏,属于亚瑟时期的一位大奥术师,足够你重建佣兵团。”
“感谢您的慷慨,大人!”
“利亚斯!”吴辰回首看着异常沉默的法师,“里面也有你的一份收获…………还有安娜和爱德华。”
利亚斯没有像同伴那样喜形声色,“您……您要离开了吗?”
“离开?是的,离开,又很多谜题让人费解,你知道,长时间的思考是多么让人烦心的事,也许下次再见面时,你们已经成长到足够的高度了!”
利亚斯欲言又止,吴辰哈哈一笑,“不用担心,我没事……那么,再见了!”
四人面面相窥,只能躬身相送:“期待与您再次相见,大人!”
“是的,我们会再见面的,很快,很快…………”
良久,再没有声音传来,四人一起抬头,面前再没有了吴辰的身影,只有一座巍峨的三面神像巍然耸立,虚空在神像的表面扭曲,巨大的立场挤压着周围的洞壁,琉璃化的表层大面积的脱落,转眼间又化为尘埃随着洞穴向外扩充的体积一路挥洒。
诸多珍贵的矿物以结晶的方式遗落在厚厚的尘埃里,普通的就算了,但秘银、精金乃至魔力的凝结—魔核,都一一出现,在这巨大不可阻挡的立场里,四人就像游动在水里的鱼儿,毫不困难的走进神像后的宝藏里!
那里有瑟尔时期、奇迹时代的一位大奥术师一生的积累,是的,从这里走向巅峰的并非只有吴辰,还包括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