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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准备将神国安放在哪里?”
“……你有什么意见?”
“看我们头顶,中国神话故事里不是有广寒宫和嫦娥奔月的故事吗?爱情……应该很适合你。”
“扯淡!”肖云杰有些恼怒,“月球的生态环境和地球是一体的,不能擅自改变,否则会引起连锁反应……”
“那又如何?”亨利背手而立,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尼亚不欢迎我们,陛下不接见我们,谁还能对我们指手画脚?”
肖云杰沉默,两人站在珠穆拉玛峰的最高的哪一个点上,寒风呼啸,云雾蒸腾,一片视线所及全是巍峨的山峰峻岭,全是冰的世界,雪的国度。
“你明白的……”肖云杰在一块凸出的冰块上坐下,双脚悬空,身前是万丈的悬崖峭壁,在视线的尽头,一个登山队已经来到山峰的半山腰处,登上了一个浅浅的平台。
亨利晒笑一声,脸色突然变得阴沉下来,“那我就在这里安下我的神国,任何徒步到达神国的人,我都会不吝奖赏……我要让凡人知道,这个世界上并不只是有世界之树这一座奇迹,是的,我要在这里建立一座奇迹之国,让无畏、坚韧、不屈的精神成为恒星,让每一个凡人一抬头就能看见!”
肖云杰指了指正在平台上,与呼啸的寒风搏斗,拼命的扎下营地的登山队,“包括哪些人?”
“我是说徒步,懂吗,不借助任何辅助,孤独的一个人,挑战自我,突破极限。”
“这种难度对一般的凡人当然难如登天,但对所谓的新人类,恐怕算不上什么挑战。”
亨利冷笑,“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可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是否支持我这样的决定?”
肖云杰摇头,叹道:“支持又如何,不支持又如何?”
“我现在很看不惯你现在的这个样子!”
肖云杰抬头,面部表情的回应:“彼此,彼此!”
就这样,刚刚还亲密无间的两位殿下横眉冷对,谁也不退让,谁也没有退让的意思,到了最后,一点分歧、不适引发的一次小小的冲突,不仅没有消融和愈合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冷,越来越严重。
最终,两位殿下相互一鞠躬,纷纷以客气疏离的态度相互致意告别,然后纷纷掉头,头也不回的一飞而走。
一个向东,一个向西,再不留恋,再不回头。
良久之后,在两位殿下离开的位置,吴悠从虚空中一跃而出,洁白的公主裙迎风飞舞,娇俏的身躯已经开始抽条,她长高了一些,看起来已经像是一个十二三岁的豆蒄少女。
她站在肖云杰曾经坐过的冰块上,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的看着在平台上蠕动的一个个黑点。
登山队的营地已经快建设完毕了,特制的炉火已经点燃,帐篷里,一个个登山队员脱下厚重的外套,拍打的积雪,就这炉火开始加热食物,距离如此之远,吴悠也能感到其中的温暖气息,在一片冰的国度里,很是显眼。
几个小时过去,吴悠回过神来,像是失去了观察这些人的兴趣,她准备离开了,但是在离开之前,右脚像是不经意的向下轻轻一踏,较小玲珑的身躯就化为利剑,飞到空中,一闪,就消失不见。
先是一道很细微的咔嚓声,马上,咔嚓的声响就变得连绵不绝,整个巍峨的冰山都开始颤动,海量的积雪开始滑落,让人谈之色变的雪崩就这么在转眼之间形成。
小小的营地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声势浩大的雪崩掩埋。
山峰的震动并没有消失的迹象,反而愈演愈烈,在山顶,积雪滑落之后裸露出来的冰层上,密密麻麻裂纹还在扩大、还在蔓延,“轰隆隆!”,整个山顶的冰层都开始塌陷,漫天的冰晶荡起,不计其数的冰块从空中坠落,引起更加剧烈的连锁反应。
半个小时之后,整个山峰的高度都降低了10米,山峰上,那厚厚的积雪外衣都被震落的干干净净,悬崖、峡谷几乎被积雪填平……
亨利再次回转,屹立在虚空之中,眼神晦涩的看着脚下那面目全非的山峰,良久之后,身形缓缓隐没下去。
神器无主,任何有资格角逐的存在都会觊觎,并不因为陛下的内定而有所转移,这是人之常情,诸神也不能例外。
于此同时,崔健一行人也终于穿过越来越茂密的丛林,越过原来的火星基地,出现在一片环形的浓雾边缘。
再往前,可谓寸草不生,除了雾,并不能看到世界之树的踪影。
考验众人机缘的时候到了,在这里,绝大多数人都会被刷下,不知道原因,不知道判断的依据。
崔健也不能确定自己是否有这个资格继续前进,好在他早就有所准备,小艾的父亲就是他手上的王牌,如果推测正确,小艾已经成为世界之树的代表,成为世界之树的显意识,那么……
领队开始大声的宣告纪律和注意事项,他告诫所有来历和背景都很惊人的同伴,接下来的路途千万不能勉强,一旦感觉不对,就要告诉其他人知道,大家放心,此行所有的收获,必然有他们的一份云云。
原地休息了半个小时,然后这些人抛弃了所有车辆和物资,相互搀扶彼此靠近,小心翼翼的踏入了浓雾之中。
几乎立刻,就有人高声惊叫,这叫声是如此的惊慌和懊恼,还有很多自命不凡的家伙不接受这样的现实,觉得受到侮辱,因此在哪里大喊大叫……
他们的骚动很快就被平复,暂时没有感觉到异样的人,毫不犹豫的将他们赶出了迷雾之外,然后仔细一数,只有三分之一的人遭到了淘汰,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巨大的惊喜和意外。
“姐,你说是什么原因?”崔健小声问候补圣女。
“不知道,不过我不在乎,这些蠢货就是来多少,也都改变不了什么。”
最后,一百五十四人继续前进,而在浓雾的最深处,世界之树也因此而醒来,一个人形的光影投射进迷雾中,迎着众人所到来的方向,荡漾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