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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鬼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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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十二点的黑松林内;

    浓密的枝叶阻止了绝大部分的月光,显得很幽暗、阴冷。不过也不知道李福天额头的珠子、是什么材质的,竟然光线越幽暗,它那绿光就越强盛。

    一开始,李暮还没有觉得,但等完全走进了黑压压的树林,那绿油油的光芒,仿佛就是一颗夜明珠般,照亮了周围一丈方圆的区域。

    有李福天在前面开路,李暮和王黑子两人,不但走得顺畅,也远远没有了上一次来时的那种紧张。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人多好壮胆吧!

    李福天显然是白天踩过点,轻车熟路、七弯八拐,很快就来到了秋菊兰的新坟前,先围着整座新坟转了三圈,又抬头寻找了几个星位,才分别指定两个方位,叫李暮和王黑子各站一个;

    站定了,李福天问:“小黑子,尝过女人的滋味么?”

    这话问得突兀,王黑子误会了,还以为要自己牺牲色相,肥厚的嘴唇猛的一哆嗦的道:

    “李老爷子,你你你想干啥?我可不跟那女鬼啪啪啪,她……她又老又丑,说不定还有痔疮……”

    李福天翻了个白眼,悠悠的问:“我是问,你的童子之身有没有破?”

    王黑子歪着头想了想,弱弱的问:“破的标准是什么……撸啊撸的算不算?”

    李福天怒了,吼了一声:“老子问你有没有爬过女人的身子?”

    “没……没有!”王黑子赶紧摇手:“俺就梦里爬过,当时情形是这样的,那天晚上俺过完十三岁的生日,睡觉没穿裤子,突然就梦见一个光着身子的女老师……”

    “行了行了!你们站定那两个方位,谁也不许动!”李福天一摆手,开始摆弄他那箱子里的东西。

    王黑子幽怨的看了李暮一眼,心道李老爷子光顾着问我,怎么就不问问李暮,他小子好像对那江小笛特有好感,指不定背地里就啪啪啪了。

    李暮借着绿光,看到王黑子脸上的委屈,忍不住取笑道:“黑子,你那梦到的女老师我可知道是谁啊!俗话说小撸怡情、大撸伤肾,你悠着点哈!”

    王黑子黑脸羞红,噗了一口道:“擦!扶老夫起来!老夫还能撸!”

    两人在打情骂俏,李福天却已从箱子里,掏出了几样东西来:

    三炷香、三叠纸钱、一张黄符。

    东西不多,远远比不上恐怖电影里的、法器道袍符水之类的一大堆。

    “等下你们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和异动,切记!”李福天郑重的嘱咐,李暮和王黑子两人赶紧全身一正,屏息凝神。

    只见李福天将那三炷香燃起,望秋菊兰的坟头一插,低声念了几句什么,然后站起身,扬手一叠纸钱撒出去:

    “一撒纸钱通鬼神!”

    又一叠纸钱撒出去:

    “二撒纸钱开泉冥!”

    最后一叠纸钱一撒,李福天双手飞速掐决完毕,对着空中飞扬的纸钱一点

    :

    “三撒纸钱请相见!秋菊兰,秋大美人,出来吧!”

    噗——李暮和王黑子一起喷了,叫一个四十岁开外的女鬼叫美人,也就李福天能张得开那张老嘴吧!

    一阵阴风吹过,那三柱香头被吹得通红,女鬼是没有现身,但李暮却惊奇的发现:

    其中一炷香的青烟,是随着晚风冉冉飘开,但另外两柱的烟雾,却向后形成一条直线,在秋菊兰的坟头汇合,没入新坟的坟堆内。

    就好像是那坟堆里,有一个人,在猛力的抽嗅那烟雾般;

    “鬼闻香?!”李暮心里惊叫了一声;

    古语有云,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其实不但佛争,就连鬼,也争!

    这就是为什么人们要在祭祖扫墓的时候,烧纸钱、燃香烛的原因。

    因为鬼和神一样,都需要香火的供养。

    它们见了香火,就像瘾君子见了鸦片一样,一定会忍不住的拼命吸食,这就是所谓的鬼闻香!

    此时此景,足以说明,这坟堆下面,秋菊兰正躺在棺材里、贪婪的猛抽鼻孔、嗬嗬的吸闻着这香气。

    见秋菊兰只占自己便宜,却迟迟不肯出来,李福天耐着性子继续撩:

    “秋大姐,你也别害羞了,出来吧!我们唠唠嗑!很久没有碰到像你这样、身材这么丰满、脸蛋这么朴实、皮肤这么健康的大姐了,老头子我和你有缘分呐……”

    “姓秋的,你说你要那魂魄有什么用?就像困在深山里的人、抱着块金疙瘩般,只能每天看着眼馋,却当不得吃当不得喝,不如你还给我,我给你烧一千亿的纸钱,让你在冥界包养十个傻白甜怎么样……”

    …………

    李暮和王黑子浑身起满鸡皮疙瘩、腮帮子连连哆嗦,都细细的打量着李福天,想看清楚面前这老头、到底是哪路的过路神仙。

    几句好话说完,秋菊兰还是羞羞答答的不肯出来,当着两个孩子的面,李福天的老脸有点挂不住了,心道:

    就老子这些甜言蜜语,杀伤力堪比原子弹,撩妹那是从来没有失手过,你竟然还不给面子,那就不怪老子不客气了!

    当下,他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怒道:“你这个小气鬼、泼妇,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老子就叫你看看,什么是真男人、伟丈夫!”

    说完,一张符纸贴在坟头,又挥起那把反骨伞,掐指念决的捣鼓了一会儿,才将反骨伞对着坟头一指,嘴里爆喝一声:“收魂!”

    咦?没有动静?

    我再收、我还收、我收收收……

    李暮终于看不下去了,慢悠悠的开口道:

    “别折腾了,我刚才看了看,这坟里根本就没有魂魄,别说是我们班长的,就连秋菊兰的,也没有!”

    李福天不收了,惊疑的看了李暮两眼,才恍然大悟的道:“差点忘了,你小子在古墓……哦是对古墓!你这小子对墓附近的阴气,天生就特别敏感的!”

    从在古墓变成对古墓,随后成为墓,明显是李福天失言了!

    李暮听的心头咯噔一愣,尘封的身世之谜再次浮上心头。

    抬眼去看李福天,却见他装作无事的、取出一面八卦镜,对着自己的额头一照,见额头的那珠子仍旧只散发着绿油油的光,才嘀咕道:

    “操!真是没有魂魄,不但这里没有,连整个黑松林都没有,奇了怪了!”

    边说着,边手持八卦镜,匆匆的向另几座老坟转去,似乎是还想证实一下般。

    不过看在李暮的眼里,却感觉他就是在逃避,他怕自己追问;

    见李福天一走,王黑子就小声的开口了:“擦!你爷爷到底是真行?还是假行啊?折腾了半天,竟然摆了个乌龙?”

    李暮正在沉吟思考,被王黑子喂喂了两声,才回过神来,撩撩头发,随口回答:“他在水里是条龙,但在岸上,却是条虫!”

    “此话怎解?意思是你爷爷在水里行,在岸上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