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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陈光却已经探手从服务生端着的盘子上拿起了酒杯,但他却没喝,而是环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囊发财脸上。
“这位姓囊的老板,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都得讲了。面子这个东西,都是花花轿子人抬人,我和你们又不熟,为什么要给你们面子?”
他就这么端着杯子,脸上挂着叫人看不懂的表情。
“什么!”
囊发财面色一僵。
“臭小子你说什么!”
站囊发财身边一西装革履的商人拍着桌子就要站起来。
陈光瞪他一眼,“臭小子?你给我坐好!真的,我很就没听人叫过我臭小子了。”
这人给陈光这样盯着,莫名的心底发寒,微曲的腿竟没了力气,抬不起来了。
说完,陈光也不等那人讲话,而是右手拇指和中指扣着杯子,左手指着桌面上每一个人,字正腔圆的说着:“你们今天面子来面子去的,我就问你们,你们到底有什么面子?我们长途旅行得累了,本想好好在房间里休息,被你们叫来这儿陪酒陪笑,你们又给了谁面子?”
“现在我们下来了,筷子都没见着,上来就是三杯,你们谁啊?我给你们面子,谁来给我面子?这儿是白水河县,但更是华夏国!不是你们自己家的白水河县,这是华夏的白水河县!从来没有哪里的规矩,规定一个歌手必须得上桌子陪酒,更没有哪里的规矩,规定了歌手必须得喝白酒!所以,今天你们这面子,我还就不给了!”
说完,陈光手上发力,啪的便将白玉瓷杯捏爆在掌心,可他手上的皮肤并未被划破,而是让碎成了粉末的白玉瓷裹着淌下去的酒滴在酒桌上。
与此同时,他左手再是用手背一掀,将旁边服务生一直端着的盘子打翻,里面五个杯子啪嗒一下落在地上,摔得粉碎,更洒了满地酒。
宴会厅里一时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这群妖魔鬼怪是有想法给拿腔拿调的两位当红明星来个下马威,但没人想到陈光的反应会如此激烈。
如果之前他们的表现是不给面子的话,现在这已经基本等若打脸了。
“妈的!找抽!给脸不要!”
站囊恩仓身后一壮汉,见老板被打脸,怒喝一声,翻身从后面端起椅子就要砸向陈光后脑。
邓大胡子见状,大喊一声,“别!”
他高喊着就要横身来挡。
但却迟了一步,可陈光并未被打中,而是脑后长眼一样,刚捏碎杯子的右手握拳,头也不回的随意往后挥去,正轰在实木椅子上。
一声爆响,木屑纷飞,椅子被打得七零八落,四散飞去。
明明没有被陈光挨着,只是手里椅子给打了一拳的大汉,却如遭雷击,仰头倒飞出去五六米,撞在另一边的桌子上。
也是陈光没下杀手,不然就这一下隔着木头送过去的气劲,便够他死上个千儿八百次。
这一切的变故发生得太快,就在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不知道陈光是如何把人打飞之际,他却又动了。
“谁还要面子?来!我给你天那么大的面子!”
陈光往前一步,抬手一掌从上往下拍在盖了红幔,直径四米的巨大餐桌上。
轰然巨响传来,这硕大无朋的餐桌猛的一震,以被他手掌拍中的位置为源点,摧枯拉朽般往地面崩落而去。
满桌佳肴带着酒水碟盘,稀里哗啦落在地上,只留下一圈手拿筷子的人呆若木鸡的看着空空如也的身前。
陈光这一招精妙的内劲控制,既将桌子拍碎,却又没让哪怕一块木头崩出来伤人。
但这桌子却碎得彻底,尤其旁边几个酒店服务生更是吓得噤若寒蝉,她们很清楚这桌子有多结实。
“各位,我这面子给足了吧?”
陈光却不再废话,转头对邓小刚一咧嘴,“邓导,带人回房休息,没吃饱的让酒店重新送点吃的上来。明天还要拍戏,早点休息养精蓄锐,就不在这儿浪费时间了。”
邓小刚这还是第一次见到陈光发威,心脏砰砰直跳,就知道这小子今非昔比了,之前还只是隐隐猜测,现在难得见他发火,真是涨了见识。
这猛虎出闸一样的威势,要人亲命啊,这小子之前那个特殊身份到底是什么?
玛德,就他这一手,拍武侠片都不用后期加特效了。
大胡子也管不得那么多,立马招呼任冲几人就走,早想溜了。
“各位,失陪了,很高兴认识你们,希望我们这白水河县一行能合作愉快。”
陈光说完,又是咧嘴一笑,拉过江雅歌,跟着大胡子一行人就上得楼去,只留下宴会厅里的一片狼藉。
那先前被他内劲震飞的通远保镖还在地上哼哼唧唧着,他的几个大汉同伴在一边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陈光和江雅歌路过之时,这些汉子更是紧张得浑身寒毛倒竖,直到人走远了才下意识长松口气。
“这……这简直翻了天了!”等陈光和江雅歌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良久,囊恩仓才第一时间扶住面色铁青的老爹,阴沉着脸恶狠狠道,“他把咱们白水河县当成什么地方了?有他这么撒野的?”
先前那疑似地方一把手的胖官员也涨红了脸,虽然从头到尾他自己没吃什么亏,但脸上就是火辣辣的痛。
要了一晚上的面子,现在却颜面扫地了。
可他又看看地上的桌子,牙根里却又嗖嗖的酸,妈的,这叫陈光的明星那巴掌到底怎么长的,这可是纯实木的桌子,为什么他拍在一角能让整个桌子都塌了?
要是拍在人身上,是不是也得和这桌子一样粉身碎骨?
囊发财久久不能言语,扭头看了眼儿子,“别闹了,算了。都是你惹出来的好事!走!”
说完,囊发财一抖衣服,带头往远处走去。
胖官员在后面喊了声,“囊老板……”
囊发财回过头,“胡县长,你放心,我有分寸。”
囊恩仓追在囊发财后面,还有些不甘心,“爸。”
“闭嘴!你喜欢明星就找你的明星去,我以前从不管你,但这次,这个陈光我们得罪不起!”
囊发财想起前几年自己打算开发景区时,带队到深山里找适合建别墅的地方,走到深处偶然撞见的一个*****当时自己的兄弟出言轻佻,结果被那人一掌打在树上挂着,命绝当场。
如果不是自己和另外几人下跪求饶得快,恐怕也一并被活活拍死了。
那是真正高来高去的强人,也是囊发财不愿意回忆的经历。
当然了,那妇人临走时也警告过他,绝对禁止他与任何人提起遇到过她的经历,否则千里追杀,绝不姑息。
可陈光刚才漏的那一手,比当初那妇人还更恐怖!
“恩仓,你千万要听好了,这件的事就这么算了,以后你绝对别再惦记江雅歌!”
“为什么啊?”
囊恩仓不理解。
“别问我为什么!就是不准!”
囊发财回头踹了囊恩仓一脚,然后步子迈得更快了,心里寻思着,等他们拍完电影,回头一定还是得找个适当的由头给对方道歉。
这囊老板虽然在白水河县可谓人人敬畏,这些年他也活得有些膨胀了,觉得自己真能权倾天下。
但他现在被陈光一掌唤醒曾经生死一线的回忆,知道这世上还有可杀人于无形的真正高人,他也怕了。
帮助他将通远地产从一个小施工队做成白水河县最大房地产公司的,除了他的心狠手辣,还有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七字真言。
囊恩仓看着父亲行色匆匆的背影,眼神里有些不以为然,但他终究没敢顶撞父亲,只是暗自里咬牙切齿着。
这边陈光与江雅歌上楼回房,一路上江雅歌反反复复的抓着陈光的手看。
“你手没事吧?那木头看着好硬的!”江雅歌忧心忡忡的说着,眼神却饶有兴致的打量他的手,“奇了怪了,刚刚的酒杯是在你手里被捏碎了吗?怎么一点儿事都没有?”
陈光把手抢了回来,“你就盼着我出事咯?”
“哪有!我只是担心而已。”
“哦,这样吗?那你白担心了。那天我和你在银牛宾馆时,其实一拳头把子弹都崩飞了,这破烂木头算得了什么。”
江雅歌调皮的吐吐舌头,“好厉害。”
“那当然!”
“那方面也很厉害。”
“闭嘴!”
眼见着要回到房间的楼层,江雅歌又把陈光拉住了,“那个……”
“怎么?”
“晚上你别去杀人啊!现在你不是光定总局的局长了……”
陈光笑着点头,“你放心吧,我明白的。我现在又没了执法者的身份,如果仗着身怀绝技,看人不顺眼就杀的话,那和以前那些我最讨厌的内劲武人有什么分别,也会让光定局里的同事和你爷爷他们难做,是吧?”
江雅歌嗯了声,“是的,其实这是这次过来彩南省之前爷爷托我给你带的话,之前我忘了说。不过你放心吧,今天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等会儿我就给家里打电话,只要那什么破县长和囊发财有一丁点不干净的地方,都给他们查个底朝天,没他们几天好日子了。”
陈光点头,“就他们今天这样子,想干净也不太可能吧,查个清清楚楚的才好。”
“就是这终究还要些天时间,抓人要讲证据。”
“我明白。”
“但今晚应该就会有彩南省的领导给白水河县的人打招呼,他们会安分下来。”
“那就好。”
“估计等我们拍完这边的镜头,准备换地方时,调查组应该刚好差不多完成取证。到时候我们晚走两天可以看个热闹,早走两天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
陈光无所谓的笑笑,“但愿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