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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果打量着圣女的小阁楼,眼里露出一丝意外。
永乐镇十分富裕,圣女在镇民心目中又是高高在上的,不想她的小阁楼内竟十分朴素,简单的陈设,普通的日常用品,床上的被褥虽然十分干净整齐,却是半新半旧。
圣女邀玫果在桌边坐下,斟了茶双手递上,“郡主请吃茶。”
刚才在外面坐了半天,有火烤着,光顾着胡思乱想,也没喝一口水,这时也觉得口干,随手便接了过来,接茶的时候也没多想,凑到唇边突然停住,快速转头看向圣女,“你叫我什么?”
圣女平和的看着她,“郡主。”
玫果也回视着她,慢慢喝了口茶,“你怎么知道是我?”
“因为你和末公子在一起。”圣女也不隐瞒,直言相告。
玫果双后握着茶杯在桌上把玩,原来她是看出了自己的身份才不选末凡,也算识趣,没强行当第三者自找没趣,不过她大可另寻他人,为何要把这一年一次的好日子浪费在自己身上,难道说她当真只肯与末凡相好,而容不下别人,但按风俗又一定要选上一人,所以才拉了自己来当挡箭牌?
想到这儿,心里猛的一抽,刚才随她上楼时,回头间见末凡抱了那婴儿跟着负责招呼他们的妇人走向另一所木楼,还当真是父子情深。
疼从胸口处慢慢化开,越来越剧烈,表面上却笑着打趣,“圣女既然知道我是平安,却还点我的名,难道有百合之好不成?”
圣女偏头轻笑,“郡主真是好幽默,小女子如有百合之好,又哪来的孩儿?”
“双性人也是有不少的。”玫果依然说笑,暗地里却很是不舒服,有孩儿好得意吗?还想拿着孩儿来找她要名份不成?要知道末凡是她的夫侍,如果别的女子要给末凡当侍妾,还得先过她这关。
不过他就要走了,这些都不重要了。
圣女也不生气,只是轻笑了笑,“郡主说笑了,郡主一定好奇小女子为何请郡主上来。”
玫果也收了戏笑,“的确好奇,同时也好奇我扮男人就这么失败?能被人一眼看穿?再说为什么和末凡一起就一定是平安?”她一口气道出自己的疑问。
圣女又重新为玫果倒上了茶,笑了笑,“郡主性子洒脱,扮男儿,极为俊俏,并不会被人一眼看出,只是郡主与末公子彼此相视的神情……”
“神情?”说实在的,关于这个圣女,举止得体,大大方方,如果玫果不是一早将她定在了某个特别的位置,对她肯定会生出好感,也难怪末凡会赞她知书达理。
“嗯,虽然郡主对末公子好象心存隔阂,但也是对一个人极爱的才会有这样的又恼又恨又爱的神色。”
玫果鼻子里‘嗤’了一声,心口不一,“爱他?恨他?”
圣女只是微笑,接着道:“而郡主对末公子如何不满,末公子都是温和以对,神色温柔,可见他对身边人百般包容,如果不是爱极,又如何能如此待人?末公子除非有断袖之好,否则又怎么会不是郡主?”
玫果微微一愣,极爱?他对她爱极?“他对谁都这样,对谁都温和。再说这也不能说明我就是平安。”难道就不能有小三,小四?
圣女摇了摇头,“他能如此对待的人只有他的夫人,郡主。”
玫果突然间觉得这个圣女象是来当说客的,来帮着末凡表白的,当然她不会愚笨到认为她是末凡差来的,“何以见得。”
“末公子曾经说过,他心里只有夫人,无法容下别的女人。”圣女淡淡然,并没有什么伤心不快的神情。
玫果嘴角轻撇,他居然跟她说这些,当真是红颜知己,不过话说回来,如非如此又怎么可能生得出儿子?“难道他这么说,你就一点不介意?”她才不信喜欢一个人,会大度到听到这样的话,都没有感觉。
“曾经介意过,不过我倒要谢谢他,如不是他如此直白,我且能与心爱的生下孩儿。”
玫果赫然睁大眼,“等等,和心爱的人?难道你那儿子,不是末凡的?”
“果然如此。”圣女推了桌上糕点到玫果面前,“这是我亲手做的松子糕,味道还算可以,郡主尝尝。”
玫果现在心思全在她所说的话上,说到半截,让她吃糕,这不是折磨人吗?不过人家一片好心,也不好推辞,顺手拈起一块,放入口中,入口即化,留下满口浓香,果然十分美味。
圣女见她大大例例,拿起就吃,并不象别的贵族子弟那般矜持做作,唯恐别人加害,对她也更多了几分好感,“郡主初见我,便存着敌意,我便猜想到可能是因为我那孩儿的原因,那孩儿的确不是末公子的。”
“怎么可能?去年你走婚之事,知道的人并不少。”为末凡开脱也不用这样编谎吧?
“我也知道这件早晚传到郡主耳中,早已做好向郡主请罪的准备,所以今晚有幸见到郡主,便借走婚请了郡主上楼,还望郡主恕罪。”
“你别急着说什么恕罪,我越听越迷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孩儿又是谁的?”玫果现在完全象飘在了云层里,完全摸不清方向。
“郡主别急,听我慢慢说与你听。”圣女又递了块松子糕给玫果,顺便帮她倒上茶,“小女子十四岁时第一次见末公子,便喜欢上他,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小女子比过去的圣女晚了一年上任圣女之位,去年方第一次走婚。在这之前我寻过末公子,向他表白了自己的意思,希望走婚之时,他前来参加。”
玫果手上拈着糕,却没胃口吃了,他是来了啊,不过她什么也没说,听圣女接着说下去。
“可是公子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他心里有人了,只有他的夫人,所以不能接受我的请求。”
“他不是来了吗?难道是传言有误?”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有误?
“的确来了,却不是我求他来的,而是我孩儿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