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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叫名字也很亲切,不用叫什么姐姐。”
尹佳薇在一旁笑道,诚意满满地讨好莫雨露。
“不过,露露,你可能不知道,这个凉冰,对我意见好像很大,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不喜欢我。所以,就算我想去,他也不一定会接受我。我们要相信瑶瑶,她有这个能力帮到这个忙。”
“就你会说……”莫雨露轻声嘀咕了一句,看到莫冠宇又看向她,立刻不说话了。
冯医生已经进来,笑问道,“怎么样?都聊得差不多了吧?马上要开始了。”
颜淑琦一听,马上如临大敌,迅速抱着莫御为,眼睛开始下起了倾盆大雨。
“阿御,姥姥在,你别怕啊。为了姥姥,你一定要加油。听到没有?你要是扔下姥姥不要了,我以后就……”
莫御为拍着她的背,“不会,姥姥这么乖,我怎么会不要?你回去接晓晓放学,等你下次再来的时候,我就好了。别担心。”
颜淑琦一边点头,一边继续流眼泪。
舒灿过来扶她,“姥姥,昨天不是跟你说过很多遍了吗?医生都说了,要让阿御心情保持舒畅。你不能添堵啊。走吧,晓晓快放学了,我们去接他。不然,他会把家里的酥饼全部吃完的。”
颜淑琦被她双扶着腰站起来,推着往外走。
颜淑琦一步三回头,眼泪怎么也停不下来。
为什么不让她这个老人来承受这些病痛,要让她最亲爱的人承受这样的痛苦?
他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要早早承受失去母亲的痛苦,现在自己也要承受病痛的折磨?他还那么年轻,那么聪明能干。
颜淑琦活到这把年纪,仍然想不明白,命运到底是怎么回事。只知道,是一个最爱折磨人的东西。
她想起曾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经历,如今,她不知道是不是要再重复一次,心痛得连气也喘不过来。
舒灿扶着颜淑琦离开后,莫雨露也经历了和颜淑琦一样的情形,哭了一大把,才被莫冠宇扶着离开。
莫冠宇走到门口,站住,回头看了莫御为一眼。
莫御为同样看着他,父子二人都没有说话。
最终,莫御为叫了一声,“爸,”嘴角抽动了两下,强忍住眼泪落下来的冲动,劝慰他。
“爸,你放心,我没事。舒灿瘦了这么多,不要让她再瘦了。姥姥需要她,晓晓和露露也需要她,你更需要她。”
莫冠宇微微颔首,“这个时候,你操心这个干什么?不就是睡一觉?没什么大不了的。”
莫冠宇转身要离开,走了两步,又听住,没有回头,却说了一句,“儿子,爸爸还需要你。”
莫冠宇拉着莫雨露大步离开,眼泪对于他来说,比石油还珍贵的液体,可现在,却也开始肆无忌惮地流下来。
莫御为看着所有的人都离开了,终于安心地躺下来。
护士推着他走出房间,走向手术室。
冯医生走在旁边,笑着道,“莫先生,你们一家人都是很好啊。你也肯定会没事的,放心好了,这只是个简单的手术。”
“医生,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记住一点点东西?只要三个字。”
“哪三个字?”冯医生很诧异,追问道。
“小星星。”
冯医生立刻笑了起来,“看不出莫先生这么有童心,竟然还喜欢儿歌。这三个字,不用你记,到处都会放这首歌,你记与不记都没什么区别。”
“那能不能记住一句话?”
“你说。”冯医生突然很好奇,想记住小星星的人,想记住什么话?
“御叔叔爱小星星。”
“……”冯医生差点噎住,这是一句什么话?
冯医生追问,“御叔叔是你吗?小星星是你喜欢的人?看来这个人对你真的很重要。”
莫御为没有隐瞒,“是,很重要,比生命还重要。所以,希望冯医生想想办法。”
“办法不是没有。你知道,其实大脑记不住的东西,不一定是消失了,很多时候变成了潜意识,仍然储存在大脑内。经过某种刺激,会再被激发出来。尤其是人在沉睡的时候,大脑被输入的信息,会变得根深蒂固。”
莫御为身体一跃,想要坐起来,双手紧紧地抓住冯医生的手臂,“在我沉睡的时候,你一定要把这句话灌输进我的大脑。冯医生,求求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
冯医生第一次看到这个波澜不惊的男人,表现出这么急切的一面,虽然并不确定是否可行,却还是点头答应,“好,莫先生,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你先躺好,不要激动,记住,手术过程中,你一定要放松,不要紧张,安心睡觉就好。”
莫御为点点头,重新躺下来,终于安心地闭上眼睛。
御叔叔爱小星星,御叔叔爱小星星,御叔叔爱小星星……
他在心里反复地念着这句话,他一定要记住这句话,永远都不要忘记。
莫御为被推进手术室,冯医生却被人拉住。回头一看,“小姐,您是?”
尹佳薇微微一笑,“小星星。”
冯医生一惊,看了一眼手术室的方向,似乎明白了什么,“小姐,刚才你先生说让我想办法让他记住你,可见,他真的很爱你啊。”
“那是自然。不过,冯医生,御叔叔爱小星星,太长了,我担心会造成他的负担。我其实还有另一个名字,明明,他以前都是这样叫我的。”
尹佳薇很认真地看着冯医生,脸上很幸福的表情,像是沉浸在爱河里的女人特有的表情,完全看不出来是在撒谎。
“这么说,你也很为他着想,我也担心这么长,他是否能记住。你想让他记住什么?”
“三个字,御爱明。”尹佳薇声影笃定。
“御,是御叔叔,明明,就是小星星,是这个意思吗?”冯医生确认到,立刻点头。
“这样简单多了。越简单约好。好,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让他记住这三个字的。”
“不是三个字,还有三个字。”尹佳薇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