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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杨若晴的一番客观分析和劝说,项胜男压下了焦躁的情绪,答应先休息一宿,明日天麻麻亮就动身。
夜里,老张又过来了,手里端着一只托盘,专门给他们仨送吃的过来。
鸡鸭鱼肉都有,还给骆风棠准备了一壶酒。
骆风棠一般情况下都不怎么饮酒,项胜男就更不能碰酒了,于是杨若晴把那壶酒给了老张。
并告诉老张,“我们明日天麻麻亮就要离开,你们父子呢?是跟我们一起走?还是留下来收拾收拾晚些时候再走?”
老张说:“当然跟你们一块儿走啊,我怕夜长梦多又生变故。”
杨若晴笑了笑,虽然她目前已经跟女将军和巫师那里提出了废除这些陈规陋习的建议,她们也都在执行,但有些规矩她们实行了许久许久,难保在她离开之后这些东西又重新被捡起来。
当然了,杨若晴一旦回去,稍后会派人过来接手这个村子的事宜,还要帮忙调查这个困扰村子男人寿命的诅咒……
生变故的几率很小,但对于老张这种被欺压很久的人,已经形成了习惯性的恐惧也可以理解,就好比那些战争恐惧症的人,即便回到和平世界也会忍不住的恐慌焦虑……
“好,那就一起走。”
“恩人,不止是我们父子,还有村里好几个男的,都想跟恩人一起离开这。”
“啊?”
杨若晴下意识往山洞门口瞅,老张忙地说:“他们都在树林子里,今夜都不会再回村了,就等天亮一块儿上路。”
还真是积极啊,杨若晴弯了弯嘴角。
“走,我跟你去看看他们。”
顺便安抚几句。
树林子里,那些男人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凑在一起,每个人都神色惶恐,惴惴不安。
杨若晴目测了下,将近二十多个。
我草嘞,大半个村子的男性劳动力都出来了,南山村的那些活计这下得女人们去干了。
巫师和女将军她们现在就把她当做女帝的转世重生,敬仰他敬仰得很是狂热,同时呢,她们又畏惧骆风棠的拳头……
但村里肯定还是有些女人心里不乐意的,毕竟她们长久以来习惯了凌驾于男人之上,陡然这种优势被打破了,能高兴吗?
所以即便她们碍于女将军和巫师的威慑明面上不敢咋样,但私底下肯定有怨言,甚至悄悄对家里的男奴们使绊子。
所以这些男奴们没有安全感,趁着这机会连夜就出逃了。
杨若晴安抚了他们几句,大意就是告诉他们,想要一起出山,当然可以。
今夜让他们各自将自己老家的地址跟老张那登记下,家庭地址相近的,明日出山后也好结伴同行。
杨若晴只负责将他们带离南山村,到了外面的山里,就不负责送他们进家门了,她自己还有一摊子的事急着去做呢,救他们是顺手之劳。
完事后杨若晴又回了山洞,发现骆风棠正在给项胜男运功疗伤。
而项胜男脸色发白,满头虚汗,脸颊上浮起一抹异样的潮红,嘴里还在胡言乱语。
“他这是怎么了?先前吃夜饭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杨若晴忙地问,也赶紧过来抓起项胜男的一只手,为他把脉。
骆风棠说:“他身上有种奇怪的毒,这是发作了,发作的时候浑身燥热,焦躁不安,且意识模糊,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做啥……”
杨若晴听着骆风棠这番描述,又看着项胜男自己把自己的衣裳扒拉得有些凌乱,尤其是胸口的地方敞开了一大片,露出里面像排骨一样的锁骨,肋骨……
“你这番描述,听起来咋那么像是中了合欢草之类的毒药症状呢?”
合欢草之类的毒药,懂的都懂,就是春天的药。
“怎么会这样?吃夜饭之前不是也让他吃了解毒的药么?咋身上还有这种毒呢?”
杨若晴对此也很意外,她放回项胜男的手臂,“脉象确实很紊乱,这个毒光靠你运功给他疗是不行的,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再进村去找女将军!”
不用猜了,这毒肯定是在女将军那里吃的,胜男自己也不说,难道自己不清楚?
还有,他到底是今晚第一次发作呢,还是之前都有发作?
众所周知这种毒一旦发作,最好的解毒法子就是阴阳调和。
他就住在女将军的屋里,毒性发作的时候,两个人难道没有滚到一起去?
这个毒指不定就是当初女将军为了逼胜男就范而给他吃的,胜男自己不清楚吗?为什么还笃定的说他坚持住了最后一道难关?
杨若晴转身就要去找女将军要解药,若是女将军有半句托词,就别怪她翻脸!
项胜男却喊住她:“姐,不要去,不要去。”
“你醒了?”杨若晴赶紧转身回来。
“不要去,帮我找个地方,我泡冷水澡。”项胜男又说。
泡冷水澡?
杨若晴看向骆风棠,骆风棠点点头:“可以试试!”
一碗茶的功夫后,项胜男整个人被丢进了瀑布底下的寒潭里面,骆风棠往他腰上栓了一根绳索,绳索的另一端拽在他自己手里。
而杨若晴呢,不方便留在这里,转身进了村,她必须去跟女将军那问清楚胜男的情况。
女将军的屋子因为跟骆风棠打过一场,已经支离破碎濒临坍塌,于是女将军暂且搬到了妹妹巫师的阁楼里来住。
“姐,你吃一口吧,从小到大我就没见你哪一顿缺席过,你这陡然不吃,叫我好生担心。”
底下的女兵送来可口的饭菜,全都是女将军爱吃的,可是放在面前都快半个时辰了,女将军别说动筷子,看都不看一眼。
她整个人歪在软塌上,背对着大家,庞大的身躯如同一座轰然倒下的大象,莫名的让巫师感觉到戚然。
面对巫师的劝,女将军只是叹了一口气。
“妹妹,你说着是咋回事呢?明明村子还是原来的村子,可他不在了,我咋觉得哪哪都不得劲呢?”
巫师静默了片刻,说:“姐,他不是你可以惦记的人,我劝你还是趁早收起那些心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