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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坐在包厢里,林质负责和老师闲聊,横横负责玩儿手机。
“不好意思,我先去一下洗手间。”老师起身说。
“您自便。”
等老师出了门,横横歪过脑袋问林质,“你说,我爸会来吗?”
“别问我了,我也不知道。”林质有些丧气的低头。
“那......你会被踢出家门吗?”
林质看过去,横横嘿嘿嘿地笑,“就是问问而已,你不会以后我行事就放心很多啦。”
“为什么?”
“连这么扫他面子的话你都说得出口,那我以后犯的错比起来都是毛毛雨啦。”
“聂绍珩同学,端正态度好吗?”林质抚着额头。
“端正着呢!”横横挺胸抬头,身高隐隐有超过林质的趋势。
大门被推开,男人挽着外套出现在门口。
餐桌前的两人同时起立,表示“敬意”。
“你腿还伤着呢。”林质扶着横横坐下,顺便掩饰一下自己的尴尬。
聂正均走进来,嗓音低沉,“不是请老师吃饭?老师呢?”
门口站着的老师有些不敢进来,林质站起来介绍,“这是我大哥,横横的爸爸,这是横横的班主
任胡老师。”
“您好,我是聂绍珩的父亲。”聂正均站起来,和胡老师握手。
胡老师面部有些紧张,因为她觉得好像在新闻上见过这个男人。转头去看聂绍珩同学,他正仰头
跟他姑姑说等会儿的菜色。
“您好。”胡老师僵硬的和他握完手后坐下。
林质觉得既然是她把人喊来了,那这样尴尬的局面必须由她来负责打破。于是她鼓足勇气,面带微笑的问大哥,“还没有点菜,你来点?”
他挑眉,“胡老师点吧。”菜单推向了旁边的胡老师。
“我没来这里吃过,你们点吧。”胡老师局促的摆手。
聂绍珩同学不客气的拿过菜单,“你们都不点我点啦?”
林质一把拿过菜单,重新递给聂正均,双手奉上。
他瞥了一眼,说:“点你喜欢吃的吧。”
林质松了一口气,开始认真的点菜。
为了让气氛不过于尴尬,胡老师主动和聂正均交流关于聂绍珩同学的学习问题,并提出了改进的思路。
聂正均认真的聆听,时不时也点头表示同意。
林质和横横坐在一边,边点菜边观察那边的动静,见气氛尚好,两人均是松了一口气。一个是庆
幸自己不会被收拾了,另一个则是庆幸躲过一劫了。
晚餐就在一派友好当中结束,聂正均让司机开车将胡老师送走,林质则负责送父子俩回家。
他坐在后面闭眼养神,前面的驾驶和副驾驶都闭嘴当蚌壳,整个车厢鸦雀无声。
林质想让横横开口来调节一下气氛,谁知眼神才飘过去,那小子就不仗义的头一歪装睡着了。
“额.......大哥?”林质轻声喊道。
“认真开车。”
好了,她可以闭嘴了。
到了别墅,聂绍珩这个没义气的家伙装作睡意朦胧的醒来,一边喊着好困一边跑着要上楼睡觉。
只是他的脚步出卖了他,有哪个想睡觉的人是这么旋风一般的步伐?
林质握着方向盘,进退两难。
“坐后面来。”他开口。
林质推开车门,绕过另一头,拉开后座门坐了进去。
“对不起,我今天措辞不当。”林质低头认错。
聂正均翘着腿靠在后座上,他说:“知道吗,因为你我今天抛下了一个三十人的会议,放了所有人的鸽子。”
“对不起,大哥.......”
“前提是为了强调这次会议的重要性,我有言在先,所有不参加此次会议的人以后都不用出现在
公司了。”聂正均轻笑,而后转头看她。
林质的头快要低到车里的地毯上去了。
“知道一个决策者食言的后果有多么大吗?”
“可以想象......”林质低声说。
“所以,耗费了这么大的代价来陪你们吃了一顿饭,你得出的结论是什么?”
林质呼吸都快停滞了,在强大的威慑力下,她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聂正均瞟了她一眼,话锋一转,说:“听说你叔叔把你的户口迁出去了?”
林质抬头,所以不是聂家人之后她会被收拾得更惨吗?
“嗯。”她轻声应道。
“很好。”他推开车门,下车。
“大哥......”她捏着拳头开口喊道。
聂正均单手扶着车门,弯下腰,说:“回去吧,今天很晚了。”
林质的话堵在了喉咙里,他走进门了她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她刚才想干嘛?如果不是他开口她是不是要.......告白?
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聂正均站在二楼的窗户旁,看着车灯一闪一闪的消失在视线里。
“林叔,你说她进过地下室?”他看着黑漆漆的道路,头也不回的问道。
“是。”
“小丫头,挺有本事。”他嘴角一勾,转过身来。
林叔说:“质小姐估计是在找东西。”
“找到了吗?”
“应该是找到了。”
聂正均倒了一杯水,拿着手里,水晃晃悠悠的在杯子里荡漾,可不管这水怎么动弹,只要拿杯子的人把握好力道的话,这杯水是永远也跳不出来的,就是如此简单。
当晚,林质黑进了警局的档案管理系统,找到了当年关于木家失火的备案。
纵火......自杀.......
不知道何时,她已经和这些字眼打上交道了,想跑也跑不掉。
如果易诚都查不出来的真相,那换做是她的话,会有什么收获吗?
不能说不能问,仿佛胸口有一处岩浆要喷发,火热热的烧得她心痛不已。时候未到,这股岩浆却始终难以喷薄出来。
聂正均......你会是知道的那个人吗?
木晟,准确来说是伪装成木晟的徐谦联系了她,他说:“一切都按计划进行,接下来你可以休息一下了。”
“徐先生,你说我大哥会知道当年的真相吗?”林质的气息有些飘。
徐谦沉默了一下,他说:“这个问题你得问他,我回答不了你。”
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几圈,最终还是忍了回去。
“你的户口已经从聂家迁出来了,现在你跟聂家没有关系了。”徐谦说。
林质摇头,她没有出声。徐谦叹了一口气,挂了电话。
眼泪肆意的流了下来,没有关系了吗?不是的,这场局结束,不是她恨他们就是他们恨她,他们永远会站在对立面,分不开的......
那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她和聂家永远绑在了一起,大哥永远不会忘记她......
林质开了一瓶聂正均珍藏的好酒,没有拿杯子,直接顺着喉咙倒了下去。
“大哥......”眼泪顺着红酒一起滚落了下来,痛彻心扉。
现在的她犹如手里拿着一把刀,这把刀无论挥向谁,最终刺伤的一定是她自己。
醉固然好,只是可惜没有一种酒可以一直醉下去。
而醉了一场的林质第二天照常起来上班,除了眼睛红彤彤的以外,其余的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只是望着镜子里的兔子眼睛,她无奈的开始上妆。
一向都走简易挂的林质今天突然画起了浓妆,整个办公室的小伙伴们都表示已经震惊的坐在了地上。
“你今天怎么化妆了?”王茜之扯了扯嘴角,难得主动跟林质说了一句话。
林质也有些不习惯,但比起顶着艳丽的妆容上班,她更不愿意人家看到她的脆弱。
微微一笑,她说:“昨天晚上睡得不好,只有这样来转移大家视线了。”
“那你这转移得也太成功了吧.......”贺胜竖起了大拇指。
王茜之嘴巴一撇,瞪了他一眼。
“咳咳,开始工作。”贺胜移开目光,将精力放到了工作上。
然后,据不完全统计,今天路过他们办公室的男士比平时高达两倍,嗯,各个楼层的都有。
但是轻松的气氛没过几天,一家外企在ag和bp合作中间横插一杠子的消息就传开了。ag是恒兴旗下最有实力的子公司,动摇ag就如同在和恒兴作对,而商场上的人都知道,恒兴的老总聂正均是个不好惹的家伙。
林质低头站在复印机面前印资料,旁边两个女生就开始针对这次的事情毫无顾忌的讨论了起来。
“听说那家外企出的方案更得bp那边的心,咱们公司这次悬了。”
“横空冒出个什么不知名的公司也敢和咱们竞争?不自量力。”
“我可听说了,人家资金雄厚,可不是不知名的小公司。”
“叫什么名字?我到现在还没记住。”
“moon.”
林质拿上资料,一步一步的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木......他的野心,要不要这么宣之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