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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季洵和上官霈的担忧中苏眠月策马返回,将士们的欢呼声让苏眠月心底激起的杀气渐渐淡去,第一次觉得战场杀敌远远比在江湖上手刃仇人更为痛快,仿佛忘记第一次看到战场上的血迹是何等的心痛与不忍。
动作利落的翻身下马,苏眠月快速的跑上城墙向上官霈复命,自是得到几句官面上的夸奖,随后苏眠月便被一众副将围住,七嘴八舌的询问她的功夫是怎么修炼的,当苏眠月笑着说出自己是紫雾山弟子后,周遭一片沉寂,艳羡的目光远远多于嫉妒。
苏眠月却是从这些人所站的位置空隙朝城门下望去,恒渊国的大军虽然撤退,却不会消失的那么快,而那个方向必然有他的存在,她苏眠月的仇人——完颜霖!
目光一点点的阴沉下去,身上的杀气难以收敛,苏眠月仿若着魔一般的想要纵下城池,还好季洵及时发现并迅速的赶过来拉起苏眠月的手臂,为她制止住体内腾窜的真气。
当苏眠月的目光恢复清澈之后,季洵一脸担忧的以眼神询问她是否安好,苏眠月只能回以苦笑。她想要报仇的心思已经快入魔道,若没有季洵在旁相助,说不定真的会不顾后果的冲动行事。
这次的战事不费一兵一卒的告捷,自是让军中上下都欢呼不已,上官霈却是冷声下令全军随时待命以防备敌军偷袭。
回到总兵府内,季洵再次给苏眠月把脉,确定她的身体没有异常之后才问道:“你并非是不理智之人,为何今日会控制不住心绪?”
季洵这么一问苏眠月才发觉异常,她想报仇的心思并非一两日,一直都能控制的很好,今日却有种遁入魔道的感觉,而她并未受伤也不是内力晋升的关键时期,这与常理不合。
回想着在战场之上是否有异常情况发生,然而想了许久也想不出自己是如何着道的,苏眠月摇头道:“我也说不出原因,只觉得脑海里有个声音在告诉去杀了完颜霖报仇,必须要尽快的去杀了完颜霖报仇,好似身体不由我自己控制一样。”
“让军医来给你诊脉确定一下。”季洵心中有了疑虑,立即大声吩咐外面的人传军医。
“阿彧,你觉不觉得今天的战事有些奇怪?”虽想不出自己异常的原因,苏眠月冷静下来之后还是发现一些端倪,“完颜霖既然让十万大军叫阵,且他的军营中有不少的江湖人士,没道理让几个不懂内力的人出来与我对战,我不相信他的军队里连认得我的人都没有,而且在损失了几个先锋官之后,后方便吹响撤退的号角,可那个将领却因我骂了完颜霖几句便不顾性命的与我对战,可他死去的时候眼中却是恐惧,不符合他这种愚忠的人会有的表现。”
“一切等军医诊治过再说。”季洵无法妄下结论,心里却隐隐担忧起来。
榆林国能有胆子和大国合作,必定有他们不可告人的秘密存在,可季洵却猜不透榆林国的秘密是什么。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军医便提着药箱进来,给苏眠月检查身体之后也看不出半点端倪,便要求苏眠月先去更衣,他要拿着外衣去检查一番是否有用过药材的痕迹。
待军医捧着军装离开之后,季洵见苏眠月面色疲惫便让她早些休息,然季洵却是去找上官霈,或许曾剿灭多个小国的上官霈能知晓一二。
“传闻上古有一个神秘的药方,这种药吃了的人会有热血澎湃的情绪,让原有的念头被无限扩大,哪怕是为之付出生命。但这种药最厉害之处却是在于杀了他的人一旦沾染了他的血迹,便会在半炷香之内被这种药效所控制,若不能及时救治便有疯魔的可能。不过这种药并未有解药出现过,而中招者大多惨死,只有那种无欲无求的人才能自动解除药效。”上官霈眼神复杂的看向季洵,继续道:“不过究竟有没有这种药并没有人知道,毕竟那只是上古留下来的一个传说,历代君王都想得到这个药方用于在战场上控制将士的忠君爱国之心,至今却不曾听闻有国家使用过。”
“你是说,一旦有人用这种药操控自己的军队,将会豢养出一支无所不催的队伍?”季洵皱眉。
“是。”上官霈点头。
季洵不再言语,手指敲击着桌面,节奏却是有些糟乱的。
上官霈给出的答案并不乐观,若苏眠月真的是种了这种上古药物的招,那么以苏眠月心中的恨很难做到无欲无求,甚至是只有等待疯癫。
且这种药若真的出现还用于战场上,那么战士们将会面临怎样的境地?又有几人是没有任何欲望的?
不仅仅是季洵,上官霈显然也在想这个问题,只是他戴着面具很难让人看见他的表情,否则便会知道上官霈此刻有多烦忧。
这场仗只怕不是能不能赢的问题,而是有没有机会让百万大军有机会保存。
待季洵离开之后,上官霈立即写下密函让人加急送给慕霆,事关百万大军的存亡也关乎着天澜国的存亡,上官霈不敢有侥幸之心,身为上位者的慕霆或许对这件事更为了解,必须要趁早找到解决之道。
且说恒渊国大军驻扎之地,完颜霖正在煮酒下棋,属下禀报回来的消息让他不悦的皱起眉头,冷声问道:“你确定按照行客给的药方给他们在饮食中加了药?”
“是。”心腹毫不犹豫的答道:“属下亲自下的药,绝不会有错。”
完颜霖脸色更加沉了,但这是第一次正式试验,结果即便不能让他满意,也不能怪罪自己的下属,只能挥挥手让人下去。
“本以为你会来,朕亲自煮酒等你,却想不到是空欢喜一场,这些人真是没用的废物,连一点点小事都办不好活着何用?”完颜霖自言自语了一句,提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之后又往对面的酒杯里倒了一杯,看着空空的座椅低喃道:“还是说你并没有想杀朕的心思,所以那药材没有作用?朕曾那般对你,你怎么会不在意呢?”
挑起眉峰,完颜霖一口将杯中之酒饮尽,眼中的疑惑和不甘却久久不能散去,这一夜他又要待天亮才能入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