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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南优哉游哉的过了一个月,苏眠月最大的成就便是在这里和一些世家子弟达成合作协议,其次便是在不少鱼肉百姓的官员及大户人家搜刮财宝,自然也不会忘记给苏彧和完颜霖的人分一杯羹,要知道江南官员和大户人家的富庶连京官也比不上,真正的金窝银窝。
倒是完颜震在江南建立小朝廷之后,将自己得力的心腹等分别派到几个城镇去坐镇,亦是向外界表态这些城池是他完颜震的领地。
因着手中可用的兵力不足,完颜震便把大部分人都安排在小皇宫里负责保护他和他的皇子们,太后是后宫里唯一一个被重兵保护的女子,这也让苏眠月很难有机会动手。
“十壶火云烧,换一个劲爆消息。”在苏眠月再次查看小皇宫地图之际,酒侠一脸笑意的进门来,眼中掩饰不住的嘚瑟。
“先说来听听,消息够劲爆,二十壶也没问题。”苏眠月抬起头,并不接受不公平的买卖。
为了满足酒侠就美酒的需求,以及让酒侠更勤恳的卖力,苏眠月可是偷盗了不少佳酿,这火云烧乃是一个世家的珍藏佳酿,据说酿酒的技术已经失传,如今只剩下八坛酒,苏眠月很心善的只让人拿走六坛。
不过苏眠月每次给酒侠火云烧的时候都是按壶给的,一坛火云烧大约能匀出十壶,且苏眠月还让人给苏彧送过去一坛,自己打算留下一坛,一坛送回去给师傅,再给完颜霖一坛,这么一算下来只剩下两坛火云烧,可之前已经给酒侠两壶了。
听到苏眠月这般的爽快,酒侠也不绕弯子,直接言明道:“太后如今病危,御医束手无策,狗皇帝正在广征民间良医,但凡能救治好太后赏金万两。”
闻言苏眠月皱起眉头,太后病的这般重真不是个好消息,想要把一个连行动力都没有的人带走简直是比登天还难,但此时却是去见太后的最佳时机。
嗤笑一声,苏眠月将钥匙扔给酒侠,“还剩下不到两坛火云烧,你只管拿去,我会再想办法给你找来美酒的。至于冒充良医的事情我自有安排,你最近还是少出去晃悠,免得被人给盯上。”
酒侠不论到哪里都不需要留下名号,他那一身的酒气便是最好的证明,现在那些丢失财物的人家,不知有多少人发疯般的要找到酒侠,这点让苏眠月很头疼。
“乐得清闲。”酒侠哼了一声,把钥匙抛到空中后又接住,似笑非笑的看向苏眠月问道:“你这么在意那什么太上皇、太后的,该不会是想做人家的儿媳妇吧?”
“我倒是不知道酒侠竟然还有八卦的潜质,不给你改个绰号叫三八真是对不起你。”白了酒侠一眼,苏眠月垂首继续看地图,心绪却因酒侠的话而波动着。
这些日子以来,每当无事可做的时候,苏眠月便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完颜霖那张欠揍的俊脸,最初的相识到后来的合作,以及那两次没经过她同意的吻……
不可否认,完颜霖的确有让女人沉溺的资本,可完颜霖的身份却一直是苏眠月不愿意倾心的原因。
只是感情这种事哪里是能够靠理智来左右的?
上次被完颜霖强吻之后,苏眠月之所以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来了江南,便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可人虽离开了心却还留在那里,唯有不停的给自己找事情做才能少想一些。
此刻被酒侠问起,苏眠月也不禁有些迷茫,她这般积极的营救太后,全然不顾自己有多危险,当真只是为了履行当年的诺言,成为完颜霖的右手吗?
下意识的抚摸上唇瓣,陷入思绪中的苏眠月竟没察觉到酒侠还没有离开。
“哈哈。”为苏眠月的反应皱眉,酒侠大笑一声后没心没肺的道:“这种事你想想也就好了,皇家的儿媳妇可是不好做的,哪怕你救了太后也越不过那些坎的。”
酒侠说完这句话之后差点抽自己一巴掌,那位也是皇家的他怎么就给忘了,不过先应付眼前的才是当要。
“赶紧去泡到酒缸里得了,臭气熏天。”醒过神来的苏眠月一脸尴尬,随后抄起一本书朝酒侠砸过去,又做了一个扇风的动作,好似酒侠说两句就能污染书房里的空气。
“女人就是小气,连忠言逆耳的道理都不懂,有你吃苦头的那一天。”酒侠反应灵敏的躲过书本的攻击,晃着手中的钥匙道:“女人哪,真是这天下最痴傻的种类,明知是飞蛾扑火却非得要业火焚身才明白当初的决定是错误的。”
“赶紧滚,再啰嗦一句三天内别想喝好酒。”苏眠月气恼的骂了一句,脸上却是纠结之色。
两世为人,她好不容易找到点爱上一个人的感觉,难道要这般的就放弃?
趴在桌案上,苏眠月双眼无神的低喃道:“完颜霖,你对我应该是动真格的吧?要是姐只想和你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不想和你结为夫妻,你会不会觉得姐太轻浮,对你始乱终弃呢?要是碧芜宝贝儿在就好了,还有个可以说说心里话的人,真是无比想念啊。”
完颜霖一旦登基,便会和慕霆那厮一样成为种马吧?苏眠月胡思乱想着,完全不知道她所想念的完颜霖正在南下的路途中,而钦天鉴那边已经选了良辰吉日,只待新后入宫完成大婚典礼。
且不说苏眠月这边纠结再三之后决定顺势而为,先扮作良医去小皇宫见到太后再筹谋营救的事情,她这几个月来心心念的碧芜则是遭受着大罪。
一个月前,在前往帝都的官道上,碧芜骑坐在马背上,右手捂着胸口,脸色苍白的吓人,干裂的唇瓣显然是缺水导致的,且应该是受了重创。
面如死灰的策马奔腾,碧芜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快点去帝都,她要见小姐。
马儿撒欢的狂奔,碧芜的身子在马背上被颠簸的直晃,终于在明月当空的夜晚摔到地上,连唤马儿别跑的力气都没有,眼中默默的流淌着两行清泪,苦笑道:“小姐,碧芜真的好傻,怎么就能犯了这么低等的错误,怎么就会爱上那么愚蠢的人?”
她真的好恨,为何他会不相信她?他不是说爱着的人是她吗?那个贱人的几句话几滴眼泪便让他转变了心意吗?
如此薄情的傻子,她碧芜从此以后再也不要放在心间,日后再相见,他司景杰便是碧芜最大的仇人,不死不休。
体力不支的闭上眼睛,碧芜最后的念头便是不能再伺候小姐了,可她真的没有力气再站起来,此刻恨自己这些日子不争气的自我折磨也是无用。
夜路之下,一匹骏马疾驰而过,几息的功夫后马背上的主人又策马返回,并翻身下马试探碧芜的鼻息,确定人还活着后便将她抱在马背上,一路向下一个城池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