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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轻晚抬手止住他：“你不要这么想。你还在的，我都能确认你还是你，你难道还有什么疑问吗？”
“我猜测，是魔物与我合二为一了。”叶青芜苦笑。
他笑起来的时候，那些细腻的鳞甲像是罩在脸上的面具，让他的表情僵硬之极，完全没有丝毫的生动。
就似乎，一个人被夺舍之后，还没能完全控制住这具身体，不能做出表情这种细致入微的动作。
肖轻晚喃喃重复：“合二为一？”
这种感觉她不陌生。
不论是转世之后觉醒，还是与收回自己的分身，她都切实地体会过那种“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狂涌进识海的感觉。
肖轻晚问：“你有了那魔物的记忆？”
叶青芜微微点头。
肖轻晚连忙说：“你不要担心，这不算什么。我跟你说，这只是你对自己认知上出现了偏差，一时有些迷失。你要确定，你还是你，还是叶青芜！而那些涌进来的记忆，不该成为主要，那不过是些小插曲！”
因为自己身上极为特殊的经历，她很能理解叶青芜此时的迷茫。
她觉醒的时候，面对前世的记忆，对自己的认知的选择，是凌霄仙子。
她不觉得自己是长公主府那个受人欺凌的废些嫡女肖轻晚，而是心才绝艳的九星术圣、凌霄仙子肖轻晚。
她相信叶青芜此时应该在面临这种自我认知上的选择。
面对完全独立的两份记忆，面对随之而来的逆天能力，面对自己形貌不断的变化……
再让他坚定地说自己是叶青芜，完全忽略属于魔的一切，显然不可能。
但是现在，信念无比地重要。
肖轻晚觉得，这就像是她收回分身时的情形，是分身的记忆和感情该主宰这具身体，还是她的记忆和感情才是主导，是一个需要理顺的事情。
这么想着，肖轻晚看着他的眼睛，说：“你是谁，只有你自己能决定，不论发生任何事，都没有办法左右你才对。我明白那种感觉，但你就当那些记忆是多出来的一场梦境，就当对魔物的控制是老天突然赐给你的能力。这些都不重要的，你要相信，这些都不重要。只要你还记得你是叶青芜，有关叶青芜的一切没有消失，你就是叶青芜，谁也改变不了！”
叶青芜倒没有想到她能这么快说出这么坚定的话出来，立即想到她转世觉醒时，一样突然面对了上一世的记忆。
虽然是她自己的前世，但对当时的她来说，不一样是全新的、陌生的一切？
不过，她对自己的定义，选择的是“凌霄仙子”肖轻晚，而不是废柴肖轻晚。
肖轻晚似乎能够看穿他所思所想，立即道：“青芜，谁强谁弱不用纠结的，对自己是谁的定义，是主观的选择。如果当初长公主嫡女这个身份，有让我留恋的东西，我完全可以觉得我与凌霄仙子无关，只不过是多出些能力和记忆而已，接受它就是了。”
叶青芜只是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