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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动眼中精光暴涨,情况有些超出他的预料之外。他原本以为是有人借机假传圣旨,可是现在看来情况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复杂,这其中的水不是一般的浑。
“几位大人,如何?咱家没有假传圣旨吧?”钦使此时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三角眼中尽是恶毒的光芒。“既然如此,还望几位大人速速传令,咱家也好尽快的回去复旨。”
在钦使的心中,更是恶狠狠地想道,回去之后一定要将这里的情形好生的添油加醋的说一通,否则岂能消得自己受的如此奇耻大辱。
韩邝和楚万锋闻言,迟疑地望了雷动一眼,似乎准备奉旨。雷动眼看情况不妙,来不及多想,当即连声呵斥道:“情况未明,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在下等人不敢轻易奉旨,还望钦使大人能够体谅。”
无论如何,秦云交给他的任务是让京城不要乱起来和保护秦影的安全,这也是雷动的第一要务。至于其他的方面,都可以依次往后站。
“你……大胆……悖逆……”钦使这下子气的话都说不稳了,也不知道到底是气的还是怕的。
雷动丝毫不为所动:“如今情况不明,我等心有顾虑也是在所难免,毕竟一城生灵的安危都在我等身上……”
听着雷动的话,原本面现不满的韩邝和楚万锋等人也不由得在心中点点头。他们都是京城人士,就连楚万锋也同样在京城安家多年,一家老小都在京城。眼看京城即将陷入大乱,他们心中不担忧是假的。
再说,谕旨也不算是正经的圣旨,只能算是皇帝的口谕,并不完全具备法律效应,经常被内阁驳回。要是换做正经圣旨,雷动等人要是敢抗旨不遵,那可就是杀头抄家的大罪,甚至可能株连九族,而现在顶多算一个警告。
也正因为如此,雷动才敢如此大咧咧的不给钦使面子,几次大声反驳。
钦使实在是气急了,望向雷动的眼神充满了怨毒,而雷动丝毫不为所动。韩邝和楚万锋等人互相望了望,私心和公心纠缠了许久仍然没有结果,只是在一旁默默地站着。
半晌之后,钦使突然怒极反笑:“雷大人果然是爱民的好官,咱家佩服。”
“不敢,尽忠职守而已。”雷动淡淡地说道,似乎完全没有听出钦使话中讥讽的味道。
“尽忠职守是好事,可是雷大人似乎忘了一个‘忠’字啊!”钦使阴阳怪气地说道。同时,钦使迅速地从怀中取出一个金牌令箭高声喊道:“金牌令箭,如帝亲临,众人还不下跪。”
‘哗啦’声一片,韩邝和楚万锋等人看到金牌令箭,顿时二话不说跪倒在地,偌大的房间内只有雷动一人站着,显得是那么的刺眼。雷动望了望钦使,眼中精光闪烁,似乎在思索如何夺取金牌令箭,一点也没有跪迎的意思。
“雷动,还不跪下,难道你想造反吗?”钦使看到雷动仍然站着,高声厉斥道。
“钦使大人息怒,雷大人刚从京外调入,对于这些没有那么清楚,还望大人恕罪。”韩邝连忙说道,同时不忘对雷动狂使眼色,让对方立刻下跪。
雷动跟没有看到韩邝的眼色一样,仍然倨傲地站着,神情中充满了对钦使的不屑一顾,顿时将钦使气得够呛,眼中凶光一闪。
“雷动大逆不道,现在立刻着即下狱,六扇门由韩邝和楚万锋、封定三人暂时统领,立刻收缩人手,等待命令。”钦使高举着金牌令箭,大声地喊道。
雷动冷笑一声,依然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看着。韩邝和楚万锋互相望了一眼,神情有些迟疑,没有立刻做出举动。只有封定最为迅速,当即跳了起来,对着钦使恭谨地行了一礼:“属下遵命。”
封定是六扇门的老人,论资历远在韩邝和楚万锋之上,更别说雷动了。正因为如此,他心中一直认为总捕头的位置当仁不让。谁知道秦云的异军突起让他的心思化作了灰,雷动的身居高位更是让他心如蛇噬。只不过大势之下,他隐藏的很好,平时的工作也是认真积极,倒是没有被人察觉出他内心中的那点小心思。不过此时一有人撑腰,他的小心思顿时全都暴露了出来。
封定的阿谀固然让雷动冷笑,让韩邝和楚万锋愕然,却是让钦使十分满意。钦使望着封定,满意地笑道:“封大人老成持重,如今局势复杂,正是朝廷需要多多倚重的时候。”
“愿为公公效犬马之劳。”封定也顾不得颜面了,总捕头的位置在他看来就在眼前,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颜面不颜面。
“好。”钦使更加满意了。
雷动像看小丑一般扫了一眼封定和钦使,根本没有在没在意,而是将目光转移到了韩邝和楚万锋身上:“韩大人和楚大人认为如何?”
别看封定资历老,但是由于秦云和雷动的几次清理,六扇门现在大部分实际的权力都在雷动、韩邝和楚万锋三人的身上,封定根本指挥不了多少人。只要韩邝和楚万锋稳住,雷动根本不担心什么金牌令箭不金牌令箭的问题,下面的人只认得他们三位和秦云这个总捕头。
封定也晓得这点,连忙转过头对韩邝和楚万锋说道:“韩大人,楚大人,老夫托大,叫两位一声贤侄。你们都是老夫的晚辈,长辈也都与老夫有点交情,这个时候可是千万不能行差踏错啊!我们六扇门一向忠君爱国,值此关键时候,可不能被那些阴险小人给迷惑了啊!想想你们的长辈,他们的一世英明啊!”
不得不说,封定这个老小子还是有一手的,又是打交情牌,又是激将,还将老一辈都扯上,更让韩邝和楚万锋有些手足无措。毕竟,他们都不是一个人,身上都有着担子,没有那么洒脱。
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年纪都不小了,一步步被打磨掉了菱角,没有秦云和雷动等人那么桀骜不驯,心已经困守一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