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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元帝眼皮子猛跳,他和七皇子站在楼梯口,看到前方大开的两间房门,以及里面聚众的诸人。
七皇子目瞪口呆,忍不住偷偷打量旁边的父皇。
茶楼是个僻静喝茶的风雅之地。而且这茶楼背后主人就是成元帝。他当年和荀源闲着没事干,说是在外头没有聚会的地方,于是就办了这座茶楼。本意是二人闲着没事干,溜出来小聚。
从二十年前开始,这座茶楼来历神秘,挑选在市集繁华地带。很多人看中这块地想要将茶楼赶走,但最终无疾而终,让人怀疑背后靠山深不可测。五皇子本以为来这里能躲清净,谁想到临下午的时候茶楼掌柜便偷偷将情报递进宫。
以往,五皇子干那些事,成元帝不是不知道。别说五皇子,其他几个皇子有时候也傻傻在茶楼谈及私密。最终都被成元帝得知。
不过成元帝怀着恶趣味,没挑破这件事,乐得和几个儿子捉迷藏。现在让五皇子闭门思过,他居然还有心思去茶楼喝茶?
于是,成元帝心中一动,索性带上七皇子,父子二人微服出巡,前往茶楼抓人。
按照成元帝的想法,日后就算五皇子怀疑,也肯定是怀疑七皇子,不会联想到自己身上。
但当他来茶楼顶层后,彻底傻眼。
眼前的无遮大会伤风败俗,成元帝脸色忽青忽白,最后嘴里挤出一句话:“来人,将这些人统统给朕抓起来!”
就连茶楼的掌柜,成元帝自己的心腹都被抓走:“朕让你打理茶楼,你就是这么做的?”
成元帝气冲冲前往茶楼最隐秘的一层阁楼。这是他原先和荀源喝茶的地方。
皇帝坐在主位上,七皇子乖觉站在旁边。不过他心中暗暗惊讶:这茶楼居然是父皇的产业?那么,以往我们的那些小动作,岂非都在父皇眼中?
打量四周陈设,壁画笔迹似乎都很眼熟。
“记得在荀易那边也看到过。这是他父亲的笔迹。”
这座暗室阁楼摆放荀源曾经的笔迹字画,是成元帝对昔年友人的纪念。
成元帝心脏不好,看到这么刺激的一幕,吃下护心丹丸,问茶楼管事:“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这事……似乎和赵侯爷有关。”
“荀易?”成元帝目光一闪:“你说,这是他在整老五?”一群人伤风败俗,被侍卫带下去后,其中几个丫鬟已经奄奄一息,经不起众人连番攻伐。
“不不不……”掌柜连忙摆手:“这事似乎是有人在暗算荀家少爷。听下人说,王家小姐主动请赵侯爷前来议事。结果侯爷半路离开,阴差阳错之下,王家小姐订的那壶茶送到隔壁。”
话没说完,但成元帝已经明白:“上不了台面的贱婢,这是想要闹一场,让荀易不得不收了她。”
七皇子也已经明白过来,故作不知问:“所以,五哥和贵妃母族那些人就中招了?不过五哥不是在闭门思过?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畜生不听王命,跑来茶楼,当然是找荀易那小子的麻烦。”成元帝面带厌恶之色,对五皇子彻底失望。这出丑闻闹开,皇家颜面还要不要?
“先回宫!”成元帝觉得心脏不舒服,匆匆忙忙带所有人回宫。
……
“打!给我打!”荀易回到家中,听闻烈融对五皇子动手脚后,暗中让玄璎去查看。这一看,顿时火了。
“王觅芸算计我也就罢了。你用泻药整她,无非是一报还一报。但你祸害旁边那群人,王家那些丫鬟何其无辜?这次事后,哪里还能活命?”王觅芸因为自家身份,或许皇家不会封口。但其他人可就未必了。
“这件事牵连下去,要死多少人?”荀易拿出马鞭让孟晨狠狠抽了烈融一顿。
刚刚训斥烈融,便有苦主找上门。
御木神女和荀易有旧,她是灵木得道,掌管姻缘的神女。
将她请进来,见神女面如寒霜,荀易苦笑。指着旁边五花大绑的烈融:“大姐,我已经将这臭小子教训一顿,大姐如果是兴师问罪,还是算了吧。”
看到烈融低着小脑袋瓜,身上遍体鳞伤,御木神女也懒得纠缠,叹息道:“你应该晓得,我如今参悟生命之道,正在图谋少司命神职。如今眼皮底下出现这种事,我手上的姻缘线已经乱成一团麻。”
“何至于此?”荀易一脸吃惊:“左不过是闹剧一场,回头我派人消除记忆,将这件事抹去便是。”
“抹去?大司命恐怕不晓得,这件事已经惊动龙庭,让皇帝知道了!”
荀易一听,默默感应天网,皱起眉头。的确,这件事不好办。而且涉及邪神之力,如果那些少女和多人交合,体内孕育多人精气,恐怕日后更麻烦。
“这处伦理闹剧啊。”荀易扶额,又瞪了烈融一眼,随后派人请来任婰。
任婰听完,双面飞霞,嗔怒道:“都怪殿下你不操心。烈融年级小,阅历浅,天天和青龙大神在一块混,早晚把他带坏。”
“等等……”青龙神顿觉冤枉:“这是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在一旁看乐呵,哪想到火烧到自家城门下?
青龙神天天口花花,泰乙界花精们没少去任婰面前告状。任婰瞪了他一眼,气哼哼不说话。
荀易听后,点头说:“那回头让经郎多带带烈融。那是个老实人。”烈融是新生的火神,和其他人的经历截然不同。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荀易自然不希望让他学坏。
“秋神?”任婰再度摇头。
经郎一脸无辜:“任大姐,我可没得罪你吧?”
“你这没主见的主,回头能管住烈融?那小子撒撒娇,你就撇开不理了。”任婰道:“要我说,还是让王翏阁下来。他重情重义,忠勇双全,又精通为将之道,应该让他来管教烈融。”
任婰对王翏颇为赞赏。
孟晨和经郎听了,心中暗暗不爽:“我们四方神地位崇高,哪里轮得到那个战魂来管事?”
不提几个神灵的意气之争。
任婰和荀易商议后对此事有所安排。
“事已至此,说是孽缘也罢,霉运也好,总之就这么来吧。反正这俩人在几年之内,都找不到配偶。”
五皇子被皇帝厌弃,接下来几年中没有人愿意高攀皇家。王觅芸日后更是悲剧。
于是,任婰笑道:“与其日后五皇子被皇帝指婚祸害良家妇女,不如就让他俩凑合凑合得了。也算这丫头的报应。”
荀易接口对御木神女说:“至于那几个丫鬟……回头要是皇家封口毒杀,我便派人送入某个小世界暂避风头。如果那几个贵族公子愿意负责,便接入府中。”
荀易和御木神女安排妥当。这件事总算告一段落。
至于那些人腹中杂乱的精气,荀易回头命青龙神去调息,不让人伦丑事发生。
这事,总归和荀易无关。他作为最初逃过一难的原受害者,没人找他麻烦。
接下来,五皇子被成元帝安排和王觅芸成亲。但五皇子闭门思过,皇帝根本不提及出宫建府的事情。
所以这件事就如同荀易所想,在皇宫之中进行。至成亲之后,五皇子都没有得到自己的爵位。反而是七皇子,在成亲当天,被成元帝找个由头送出宫建立王府。
由此,亲厚疏远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