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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光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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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楼并没有理会。实际上,在他决定吃下这枚鹏鸟蛋时,就已经知道这将会牵扯到多大的因果。

    他无悔!

    如果无法在半年后的宗族大比中,踏出大千山脉。那么,他一辈子都得跟随着族人生活在这片天地之中。

    尽管这样的生活远离了尘世纷争,但这也意味着他这一生几乎见不到自己的爹娘,更不提在道行上能有多大的提升空间。

    届时,就如同这里的凶禽一般,哪怕翅膀再硬,也只能在这片天地中等待着命陨那一刻!

    这,根本不是他想要追求的道!

    嘎....蹦....嘎.....蹦

    轩楼越想,嘴动的自然也就越快。

    每吃一口,体内都会有股神圣的气息在体内滋生,还伴随着一股淡淡的蛮荒气息,在五脏六腑间搅动。

    这种滋味,简直比连续吃三枚鹏鹫蛋还要爽!

    识海内,那座桥已有再度延伸的迹象,出现了数十块桥砖虚影,这意味着他的道行,在今天早上突破后,又将迎来再一次的突破!

    不过,轩楼想要的远不止于此。贪的已不仅仅是道行,更是天!

    浩劫降临,诸仙化道,世上还有仙吗?今生今世,又该如何证出一条大道!

    “味道真是不错啊!”

    轩楼托着仅剩一点的鹏鸟蛋,将其全部塞入嘴中。嘎嘣脆的声音不停从嘴里爆发出来。

    远站在一旁的二胖已是被惊得下巴都快接近地面了,前后才几息功夫,那枚蛋,就这么被轩楼吃的一干二净,就连蛋壳也没放过!

    “兄弟,你真能.....”

    吼.........

    嗷...........呜............

    “南无阿.......南无阿弥......”

    轰!

    二胖话说一半,天空中,禅音如同黄钟大吕般响彻。将群兽的怒吼在顷刻间淹没。

    “连帝释迦也忍不住了么。”

    轩楼面无表情,沧桑的声音随即传入神色骇然的二胖耳中。

    倒不是他刻意装出这种声音,而是他在吃完那枚鹏鸟蛋时,体内被一种怪异所充斥着,异常雄浑,却又像空气般,令他膨胀着!

    看着天空那尊释迦法身,由金色逐渐向黑色转变,还有雷龙伴随在其左右,他的心,也是被吓得砰砰直跳!

    众所周知,释迦证得是一条人性大道,讲究光明。可现在,却如同从深渊爬出的恶魔,黑色邪气在他眉目间萦绕,令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简直是尊邪魔!

    轰!

    轰!轰!

    五条银龙有再度结成雷爪之势!

    “二流子,还不快跑!”

    “靠!别嚎了,抓住我!”

    轩楼强忍着体内不适,拉过二胖的手就往山下跑去。这天罚,就连帝释迦和鹏鸟都抵挡不住,就他这点微弱的道行,能留下点灰就不错了!

    轰!

    雷爪动了,爆发出震耳欲融的轰鸣。

    “二流子,都是你害的,我就算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别屁话,跑吧!”

    “跑个球啊,能快过天罚吗?”

    “那也比站着挨劈强啊!”

    轩楼强拽着二胖,不停向前奔跑着。

    轰!

    天空,再度传来阵剧烈的轰鸣。身后,一股磅礴气浪席卷,将他们推出十数丈。银光漫烁,眼前的世界变得更加明亮几分。

    咔.....

    砰!

    地动山摇,十数道裂缝延伸出来,当中一道,正经过轩楼脚下!

    “你慢点!”

    “靠,让你平时吃那么多,该!”

    “靠,我遭这份罪还不是你害的!”

    .....

    二人狂奔,转眼,轩族村落已是出现在他们面前。与此时,所有已经回到村内的族人均是神色复杂地抬头,仰望着天空中这突来的惊人变化!

    呼.....

    回到村落,轩楼总算是松了口气。这里有诸仙庇佑,更有镇仙曲,和祖地法阵加持,就算无法抵御这天罚,保命还是可以的。

    “靠,这次可算坑苦我了。”

    “别废话,能活着回来就已经.....”

    轰!

    蓦然间,一道雷声炸响。

    “趴下!”

    轩楼下意识拽着胖子就往地上扑去,直到雷声暂歇。

    “诶,二流子,不对啊!”

    “怎么了?”

    “我怎么感觉这道天罚不像是冲咱们来的,不然,早该落下了啊!”

    “恩?”

    轩楼邹了邹眉,二胖一语点醒。这确实有点不合乎道理啊!这道雷,和之前落在鹏鸟上那次,还要强上好几个层次!

    从山上,跑回村落,怎么说也有一个时辰了吧!

    现在才响,不对!肯定不对!

    他迅速从地上爬起,回头打量。

    天上,乌云如潮水般滚滚向四周散去。那尊佛陀也早已消失。一切,都回归于原来的宁静。唯有那几道银光还在闪烁,说明那处地方曾发生过什么大事。

    远方那座光秃秃的大山,也在刚才的雷声中消失不见了。仅剩下一片石地与绿草交映如眼中。

    “怎.....”

    一时间,轩楼震惊地说不出话来。没想到,他们这样没命地奔跑,到头来会是这般结局!

    这雷是冲着黑暗释迦去的?

    “呼,没事就好,二流子,你可真不能乱来了,你要疯别拉上我,吓死我了。”

    二胖浑身被冷汗浸湿,那张稚嫩的脸建议就是如此阴沉,显然被刚才那道天罚吓得不轻。

    “奇怪,那道天罚.....”

    “哎,你是不是被吓傻了,没劈.......诶,二流子,你肚子怎么了?”

    “我肚子?”

    轩楼看着二胖那副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的脸,随即低头看了眼。

    “靠!这下玩大发了。啊.....好疼!”

    他现在总算明白二胖会有那种表情了,合着肚子已经在所有人古怪的表情中,已经挺得竟和有孩子的妇人一样大!

    而且感觉肚子内真有个处在腹中,即将要分娩的小孩,不时踹几下肚子。

    迎着那一双双怪异的目光和复杂的神色,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哈哈....二流子,真没想到你还有这功能,以后我是该称呼你为兄弟,还是妹妹?”

    转眼间,笼罩在二胖心头的那点恐惧化为浮云。又恢复到那种玩世不恭中。

    “.....叫.....族长!”

    此刻,轩楼感觉肚中古怪越来越明显,浑身皮肤刺痛,仿若随时会爆裂。

    当他说完这句话时,眼前已是一片黑暗。

    再度醒来,却是发现自身已经处在一座高大鼎炉里。炉中,足有与肩同高的猩红兽血在躁动。

    刺....啦....

    终于,皮肤经不起折腾,十数道伤口绽放妖异的鲜红血液。融入这股兽血中,分不清彼此。

    芸芸神圣之气从身体内溢出,那兽血更加沸腾了。气泡加速冒腾,如果把之前比作是骨刃穿身,那么现在,就像是有数十头凶兽从不同方向撞击而来,企图将他粉身碎骨!

    “啊!”

    与此时,佛陀也变了,他成了之前在天空中所看见的那副模样,俨然是来自地狱的邪魔!

    禅语不改,可当中充满了杀伐之气。气血澎湃间,魔性之音响起。犹如死前丧钟,隐见诸多黑衣僧侣虚影在身下匍匐,双手合十,嘴中喃喃,似乎在祈祷着什么!

    “不,不,不!我不要!”

    轩楼歇斯底里起来,他虽然不清楚这头生灵和黑暗释迦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桥断道毁,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企图将生灵从自己的意识中赶走,可释迦的魔音死死地将他意识束缚,甚至,就连桥都染上一点淡黑色。桥转开始被腐蚀,识海陷入一片混乱,黑暗蛮海中,那尊红眼邪魔的头颅正缓慢抬起。

    糟了!

    轰!

    一道五指银雷横过,银光所过,那些黑衣僧侣在顷刻间化为虚无。禅音震动,红颜邪魔也有些摇摇欲坠,身上,裂开足有致密道裂缝向周围延伸!

    “还有天罚!”

    轩楼嘴里喃喃,此刻,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白天那道雷劫,果然就向先前自己猜测的那样,真正的对手其实是那尊黑暗释迦!

    “帝释迦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

    自古正邪不两立,上天入魔二选其一。可帝释迦居然是光明身和黑暗身两者融合,这还是当初那尊割肉喂鹰的大帝吗?

    “南无......”

    魔音逐渐散去,识海内,再度归于一片宁静。那座桥非但完好无损,且还多出一部分。这赫然是代表着筑桥四重天的道行!

    “兽血已干,看样子,血脉献祭应该是成了。出来吧,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