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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鱼走了,心满意足的走了。
他虽然还未完全拨开眼前的迷雾,但远方却亮起了灯光。
能够穿透迷雾,依然清晰可见的灯光。
他虽然不知道搞的什么鬼,却知道是何人在搞鬼了。
移花宫……
他很小的时候,曾经有个神秘的人,潜入恶人谷中,告诉他是移花宫宫主杀了他的父母,他却总觉得这个人行踪太诡秘,说的话未必可信,所以他一直都没有认为移花宫真的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
如今他信了。
否则移花宫的花无缺为何千方百计的要杀死他?甚至还和江别鹤勾搭到了一起?
他此去,正是要找到花无缺,与其堂堂正正的战上一场。
但不是立刻,而是相约。
因为他还需准备一些东西,探听一些事情,以及去见几个人。
江小鱼走远了,萧咪咪也很自觉的跑远了,因为她知道,知道越多的人,通常命越短。
女人大都好奇,但聪明的女人一定会装出一点也不好奇的样子。
果然两人刚一走,怜星就来了。
破败的荒屋之中,仿佛顿时多了一丝仙境的气息,隐有极乐渺渺,似有馨香怡怡。
风萧萧道:“其实他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怜星叹气道:“你不要怪我瞒着你,如果我说了,姐姐她一定会发疯的。我……我不希望你有事,也不希望姐姐……你俩都是我最亲密的人,要是真有个万一。我只会比死还要难受。”
风萧萧微笑道:“我这就去找她……放心,她杀不死我,我也不会杀她。”
他的笑,若朝阳,明明温暖和曦,却又偏偏势不可挡的冉冉升起,那么的自信。那么的明朗。
怜星还能说什么呢?
她低头道:“我相信你。”
……
江别鹤很不开心,心情简直糟透了。
因为他远远看到了燕南天。就在郊外的树林中。
燕南天正和花无缺激战着。
江别鹤知道燕南天此刻只不过是想多瞧瞧移花宫独创一格之剑法的变化而已,否则花无缺早已毙命剑下。
然后,他就逃了,活像是一头尾巴被火点着的野猪。
他仓皇不堪。连一刻都不敢停,径直去了那处神秘的地点,神秘的房间。
他想找到神秘的铜先生,也只有这个人,才能帮他对付燕南天。
这是一座风景优美的别院,四周花林环绕,一条潺潺的溪流自林中穿过,显得谧静清幽。
忽见一道人影兔起鹘落,飞旋盘舞之中。带起漫天花枝,身形姿态极尽轻灵美妙,但看上一眼。却又好似寒泉过心,全身都冻得彻透了。
宽大的白袍烈烈风动,狰狞的青铜面具闪着诡异的幽光。
江别鹤张了张嘴,无声的叫道:“铜先生。”
他已将自己的声音,整个的吞回了肚子里。
铜先生绝不会是在跳舞,这是正与人激斗!
透过重重叠叠的花林。隐约可见一道血色的飞虹,虽是血色。却丝毫感觉不到一点邪恶的气息,反而如空山新雨后的彩虹,那么的通透,那么的轻轻巧巧,一头没入石上流的清泉中,另一头划过半空,洒向铜先生的遍体周身。
江别鹤这才发觉,铜先生是在截住长虹,或者说,是长虹想要贯穿铜先生。
他已耸然变色,足足呆了半晌。
这道掣电惊虹般的剑气他似成相识,是那夜的风神风萧萧!
这是足以震惊全武林的一战,却在这无名的别院中默默无闻的上演。
两个人的风姿尽展,一时间叶似雨落、花似云飘、风伴虹生,如何不堪称绝世?
风萧萧忽然翩然飞退,笑道:“铜先生有客来访,我就不多打扰了。”
叶雨、花云霎时如飞雪片片,自他身侧横刮而过,飘落在柔软清新的草地上,厚厚的渲染了一层颜色,更衬得他飘逸出尘。
邀月宫主身侧仿佛凝着一圈无形的寒霜,不论是树叶或是花瓣闯入,都像是冰雹般重重的坠下。
她哑着嗓音说道:“你所说之事,我会仔细考虑,但切莫要过份。”
风萧萧轻笑道:“无论如何,能得我相助,总比与我为敌要好,不是么?”
邀月宫主怒道:“你滚!趁我改变主意之前,快滚!”
风萧萧毫不在意的偏开头,道:“你来么?”
江别鹤这才发现,那里竟然还站着一个人,黑衣宽袍,带着一副黑檀木的诡异面具。
这人的目光如星闪烁,本也夺目无比,绝非寻常人物,但在铜先生和风萧萧的风姿掩盖下,竟然这时才被他看见。
就像明月当空的星光,虽然璀璨如常,却会被极明的月光抢去了所有的风采,宛如黯淡。
这人道:“我……我……”
声如幽谷清泉,却又好似将要干涸,断断续续、犹犹豫豫。
风萧萧微笑道:“你知道在哪可以找到我。”
这人道:“是。”
风萧萧道:“我那里不欢迎别人,但一定欢迎你。”
邀月宫主厉声道:“你还敢多嘴?”
风萧萧道:“我平生就这么坏脾气,尤其喜欢多嘴。”
他静静地凝注着邀月宫主,眼睛清澈如水,明亮如星。
邀月宫主沉默了一阵,淡淡道:“你那里欢迎她,她那里自然也欢迎你。”
风萧萧笑道:“看来铜先生是已经想通了。”
邀月宫主却不再想多看他哪怕一眼,背转过了身子。
江别鹤看着风萧萧牵起那个黑袍人的手。
谁知那个黑袍人反而雀跃的拉起他的手,风一般的不见了,沿路卷起了一地的落叶与花瓣,好似欢快的朵朵浪花。
江别鹤的一张脸,已变成青色,眼睛凸凸的远远瞪着,目光也似已变为惨青色。
这一幕像极了横刀夺爱,仗势抢妻。
他怎能不害怕?
铜先生或许争不过风萧萧,但想要捏死他,不会比按死一只臭虫难上多少。
他如今看见了这一幕,岂非不是往自己的脖子上系了根粗粗的麻绳嘛?
或许下一刻,铜先生就会毫不犹豫的将麻绳勒紧。
他眼睛直勾勾地瞪着铜先生缓缓走近,只觉喉咙发干,双腿发软,一个字也说不出,竟似已骇破了胆。(未完待续m)(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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