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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屠夫满脸心疼那银子落空,在他心里,已经把曾高大当成自己女婿了,觉得自己家条件这样好,自己的宝贝女儿胡飞飞那样好,如果一旦开口,曾家哪有不应的道理。
所以他现在开口,是把自己当成与曾家是亲家的身份,讲话也带着教训的意识,并且十分不客气,“安心呀,这内脏有什么好吃的,哪里有牛肉好吃?上官公子既然愿意出钱收购,你就卖与他就是了。脏死了臭死了,人家大酒楼有高手厨子能侍弄,你会弄吗?别白白丢了银子。”
“多谢胡伯伯好心提醒,只是你不会,并不代表我不会呀。”曾安心得意的昂起小脸儿,一副不软不硬的回嘴,顿时让胡屠夫吃噎,暗自在心里嫉恨起来。
这小丫头嘴这么的刁,不知道我家飞飞以后进门,要吃多少苦头,不行,看来我还是得想办法让曾高大当我胡家的上门女婿才行,这样她自厉害她的,我的宝贝女儿也不会吃亏了。
上官浩然脸上的红晕并未退下,反而更多了起来,不过较之刚才,他讲话的顺序好像正常了一点,像是表功一般,轻轻蹭到曾安心的身旁,悄声说道:“安心,你别担心,我回去立即让我家大厨派人过来教你烹制。”
“多谢你的美意了,只是我不需要,难道你忘记我的手艺了?我可不比你家大厨差。你可以走了。不送!”曾安心扭身就进了屋子,上官浩然的视线里,便只剩下紧闭的木门,心里也微微失落起来。
上官浩然让人称了四百斤牛肉,又当着陶海的面,付了曾高大八张一百俩的银票,双方银货两清,这才转身离开。
临走前,又深深望了眼那扇门,多希望曾安心从门里走出来,跟他挥挥手,用那甜美软糯的嗓音,说声再见。
上官夫人一见到那牛肉,也惊叹起来,果然是极品。听说上官浩然给了二两银子一斤,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立即写了封信,让奴才送去望江楼了。
上官夫人还让那奴才用冰盘装着约有一两不到的野牛肉,一并送了过去,然后便命人将那野牛肉送去冷库放起来。
没过一个时辰,望江楼的万掌柜就亲自坐了轿子过来,上官夫人见到轿子,那笑的那一个安心呀。
万掌柜一进门,简单和上官夫人寒暄一番,就要求亲自验看那牛肉,上官夫人亦明白他的心情,亲自带他去了冷库。
万掌柜验看过后,满眼炙热:“果然是极品。不知道上官夫人一共有多少?”
上官夫人却不说话,只是将万掌柜往茶楼间里让,笑意盈盈的说,竟是编出一套话来,说这野牛肉得有多艰辛,还花了许多银子人力和物力。
万掌柜岂不是她的意思,直接开口道:“夫人直接开价吧?”
“这……万掌柜真是爽快,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这收购的价钱,加上人力物力,也花了小十俩银子,那费的心思还不能算上,怎么着,万掌柜你也不能让我吃亏吧?再说了,这一盘极品牛肉在我桃源酒楼能卖到五十俩一盘,那进了你望江楼身价更是倍增了。”
“二十俩银子一斤,你能给我多少?”
“我就喜欢和万掌柜做生意,为人真诚又豪爽,您大概也看出来了,这是头还未成年的小野牛,所以肉质上更加鲜嫩些,相信做出来的食物口感更加爽脆。我总共也就只得了三百斤,我自己家也要留下一百斤,所以只能匀出两百斤给万掌柜了。”上官夫人笑意吟吟的说道。
万掌柜一拍桌面,站了起来:“三十俩银子一斤,三百斤我全都要了!”
“哎哟,万掌柜,不是我不帮忙,只是我一得了这好牛肉,老客人那边都通知了,他们明天就都要来吃了。你说我这边没有材料,可怎么是好,你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我这边开天窗呀。这样吧,谁让你们家少爷和我们家老爷关系不错呢,我们又是多年的合作伙伴,我自己留下四十斤肉,其它的都给你们。价格上嘛,我也让一点,二十八俩银子一斤,你看如何?”
万掌柜朝着身后的跟班一挥手,那跟班立即放下一叠银票,上官夫人也朝着身后的采买摇了摇帕子,姚采买,立即点了银票的数量,脆声道:“极品牛肉二百六十斤,二十八俩一斤,共计七千二百八十俩,现收取七千三百俩。万老板请稍等,小人即刻为您找零!”
万掌柜手一挥:“不用找了,那二十俩就当是赏你的辛苦费吧。还要多谢上官夫人提供的这极品牛肉呀,下次再有这样的好事,可别忘了我们。”
上官夫人看向姚采买手里的一叠银票,心情好的不得了,答应的也干脆爽快,那是自然了。
正事谈完,二人喝了几杯茶,万掌柜千方百计,想要从上官夫人嘴里打探出,是谁提供的牛肉,可是跟那野猪肉是一家?
怎奈这上官夫人的嘴跟蚌壳似的,哪里撬得开,他也只能略显郁闷的带着二百六十斤牛肉离去了。
姚采买立即给上官夫人拍马屁起来:“夫人真是好生厉害,我们前脚才不过花了八百俩银子,夫人转身便只用其中一半,赚了七千多俩。”
上官夫人眸光一沉,冷冷的眼风扫向姚采买:“我让你带着少爷去,就是希望你能多帮着他些,就算这是极品牛肉,若是压一压的话,未必要花二两银子才能买来。”
姚采买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连连称是,又道:“我原本打手势,想当少爷开一两的,但是少爷却像未见一般,非要开二两,他话已经说出去了,我若是反驳,难免会让少爷下不来台。”
“愚蠢,你当桃源村民是深山老林,不知市价的人么,幸亏鹏儿没听你的,普通牛肉的市价都有一两,这极品牛肉怎么还能开一两,没的到时候让人指责我们仗着镇长之名,欺行霸市。只是若是我亲自去,一两五钱也是能拿得下来的。”
“夫人自然是厉害无比,我等望尘莫及。”姚采买赶紧拍马屁。
上官夫人脸色这才略为缓和:“不过这是鹏儿第一次与人做生意,能做成这样,倒也不错了,这些经验,还是以后慢慢再学吧。做生意的人,十个有十个是奸的,不奸的商人,上哪里赚钱去?再说了,和同类市场比较起来,他们也算赚了不是吗?”
姚采买哪里敢说不是?
姚采买突然想到什么,又将上官浩然后来突然见到曾家小女儿时的样子描述了一番。
上官夫人喝了口茶,用帕子浅浅沾了沾唇角道:“噢,据你看来,那姑娘人品如何?”
姚采买脸有迟疑,“这个,奴才就不好说了。”
“有什么不好说的,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那奴才,就把当时的情景都模仿出来,夫人自行判断吧,免得奴才判断的有失偏颇。”
没想到这姚采买倒也好本事,竟是将曾安心当时说话的神态语气动作,模仿的有七八分相似。
上官夫人如看戏一般,待姚采买表演完了,这才笑道:“你倒是聪明。学得这样滑溜的手段。不过我看出来了,鹏儿好像的确是有些喜欢这姑娘了,竟然连送厨子的话都说了出来。不过我不太喜欢这个姑娘,有些刁蛮嚣张的很。她不过是村姑,我家鹏儿生的一幅福像,家里又有钱,爹爹又是镇长,她也竟然敢在鹏儿面前摆脸子?她算什么?”
姚采买自然是立即顺着上官夫人的杆子爬,将曾安心越发贬的一文不值。
“再仔细观察一阵子吧,若鹏儿真是喜欢,到时候打发人送些银子过去,买了来侍候他就是了,哪里有这许多烦心事。对了,你去看看小姐最近都在干什么,既不来学习管理帐务,又不见出门游玩,整日的在闺房里闷着做什么?”
姚采买匆匆去了不过顿饭功夫,就又返回了,而且脸色不大好,半晌才结结巴巴的说道:“夫,夫人,小姐,她,她不在房中,穿着她衣服坐在房间里绣花的,是她的贴身丫头柳绿。”
上官夫人手里的茶杯一下翻倒,她呼的站起来,快步朝上官朝笛的房间走去。
柳绿已经被奴才们扣住,罚跪在院子里了,此刻早就吓的眼泪冒出来,一连磕头跟上官夫人请罪。
上官夫人脸若冰霜:“说,小姐去哪了?”
“奴婢,奴婢不知道。”
“不知道?柳绿你胆子肥了是不是?你信不信我立即把你发卖到妓院里去?快说,小姐倒底去哪儿了?”
柳绿吓的哆哆索索的,直一味磕头求饶:“夫人,小姐说,如果奴婢敢泄露她的行踪,她回来就要把奴婢给打死,夫人,求求你了,你就饶了奴婢吧,奴婢真的不能说。”
“柳绿,你如果现在不说,即刻就要死,你若是说了,夫人或许还能保你一命,你还要犯糊涂吗?”姚采买一番威逼利诱的话,终于攻破了柳绿的心理防线,她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断断续续将她知道的情况都说了出来。
“奴婢真的不知道小姐倒底去哪儿了?只知道小姐自打行春大典结束后,回来白天跟正常人一样,说说笑笑,但每每到了晚上,就一个人对着一张玉叶子流眼泪。昨晚更是哭了一宿,晨起的时候,突然又说什么幸福是要自己争取的,她不相信会是这样的结果,她一定要再试试看,然后便逼着奴婢穿她的衣服坐在房间里,她又换了奴婢的衣服,不知道去哪儿了。”
上官夫人听完后,气的胸口起伏不停,站起来,啪的一下就给了柳绿一耳光,直打的她嘴角出血。
“贱婢,小姐哭了这么多天,为什么不见你来回报,你是死的不成?拖下去,先关在柴房里,每天只准给一个馒头一口水,等找到小姐再跟你算帐。”
上官夫人发落了柳绿,便急忙让人将上官浩然唤了来,急切切的问他,可知道上官朝笛去了哪里。
上官浩然最近正失意呢,自己都没精打彩的,哪里有心情注意别人,自然也是一问三不知。
母子俩愁云惨雾,才刚赚了一笔大钱的喜悦,彻底被冲刷干净,赶紧让奴才去找上官达,命人到处去找。
上官家闹翻了天,与此同时,王卓云也在县衙后院里闹翻了天。
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只是听了墨棋的话,想要对曾安心表达自己的心意而已,为什么明明很简单的事情,现在变得这样复杂了?
昨晚母亲还信誓旦旦的跟他保证,说一定帮他把事情办妥,但是现在陈妈妈在母亲面前,声泪俱下的控诉曾家人没礼仪粗鲁不知所谓,是什么情况?
陈妈妈还在原氏面前告状,明明见着夫人脸色已经青紫,怒火快要到了边沿,她还没有停下数落。
“你不知道他们家的人有多嚣张呀,居然还说要一起去投井,然后什么三尸四命的来威胁奴婢,又说要去京城告御状,让皇上砍您和老爷的头呢?
老奴活了这么一把年纪,跟在夫人您身边,不管走到哪儿,就算是到了宫里,连贵妃娘娘见了老奴,也是笑容满面的,也有几分体面。
没想到,到了那曾家,非但没看见一杯热茶,还被如此侮辱。奴婢,奴婢真是替少爷叫不平呀。这样的女孩子怎么配得上我们家谦谦君子一般的少爷?”
“你可有和他们家人说清楚,你去的意思?”原氏脸色铁青,手紧紧纂着绣帕,仍然沉声问道。
“老奴怎么没说了,老奴说我们家少爷见她们家的姑娘长的讨喜,有意纳为妾室,并且跟他们保证,只要他们家姑娘把我们家少爷侍候好了,到时候荣华富贵肯定是少不了的。结果你猜人家怎么说?”陈妈妈已经完全没有了是非观念,开始胡说八道起来,彻底扭曲了原本的事实真相。
原氏脸上表情莫测,慢悠悠端起茶杯,开始抿茶叶沫子:“他们家是怎么样的眼高心大的,说出来,我也听听,涨涨见识。”
陈妈妈咽了下口水,心里将一路上开始打的腹稿统统说了出来,一边说还一边暗暗留心夫人的脸色。
原氏脸色没变,但是那手捏着茶背盖,却是手背上青筋直泛。
陈妈妈正说的口沫横飞的时候,突然门被砰的一声踢开了,王卓云脸色苍白的站在门口,目光直直的盯着她,看的她头皮一阵发麻,情不自禁就低下了头,不敢和少爷直视。
“陈妈妈,刚才你所说的都是真的?”王卓云似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在压抑怒气。
陈妈妈一听此话,立即看了一眼夫人,然后小心翼翼的回答道:“老奴若是敢半个字的假话,就让老奴死后下拔舌地狱。”
王卓云阻止了她发誓,目光莫名的看向原氏,一步步走过去,却是卟嗵一声跪下,朝着原氏磕起头来。
原氏赶紧让陈妈妈扶他起来,他摇头不起。
“儿子想问一下母亲,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原本只是想着行春社戏那天晚上辛苦了她,想送些小礼物讨她喜欢罢了,为何会变成今天这样?”
王卓云的语气很缓和,虽然不是在质问,但字字句句在打原氏的脸,让她的脸色一下子不好看起来。
王卓云当初的确只是说,想送些小礼物给曾安心,让她喜欢,知道他的心意。
因着双方年纪还小,暂时不提婚事。
是原氏自作主张,觉得儿子不过一时兴起,便让陈妈妈带了礼物,连媒人都没找,就找上门去说纳妾的事了。
她承认是她行事不妥,只是她又怎么会承认呢?
“云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责怪母亲吗?”
“儿子不敢。事已至此,儿子只求母亲成全。我、要娶她!”王卓云将最后四个字,说的清亮明朗,听的原氏一阵震惊,手里一哆索,杯子里的茶就翻了,湿了一身,她都来不及擦拭。
“王卓云,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原氏气的连全名都喊出来了!
“儿子当然知道,儿子是在替母亲收拾残局。原本我只是有些喜欢她,但也不太确定自己的心意,所以想先处处看,我原想着,等我与她年纪大些再看,可是母亲派了陈妈妈这样去一闹,她的名誉都因为我一时起意而毁了,她以后要如何嫁人,难道我不该负责任吗?”
原氏气的快要倒仰,陈妈妈赶紧上前扶住原氏,又替她顺气,小声劝着。
“就算要负责任,你也不能娶她呀?她不过是个乡下丫头,是个贱民而已。大不了买了来给你做通房,等以后成年圆房后有孕了再提为姨娘也不迟,哪里有说娶的,你怎么能娶她?她这样身份的人,怎么有资格嫁给你?难道你忘记了,贵妃娘娘曾说过,你的婚事她自有打算,你都忘了不成?”
“儿子知道,也想过,只要母亲同意,儿子自会向贵妃姑姑说明。曾安心的名誉已毁,此事因我而起,我理应负责。这是身为一个男人最起码该有的担当,难道母亲希望儿子是个没担当的人吗?”王卓云竟拿这话来堵原氏。
原氏气的差点晕过去,手里捏着帕子,指着王卓云只哆索,语不成调的:“你,你这个逆子,你,你是想气死我不成?
你想娶她?现在我改主意了,别说娶了,就算是当个丫头,她也别想进我王家的门。你别惹恼了我,信不信我立即让人把那丫头给做了,断了你的念想,省得你整日胡思乱想,尽做些离经叛道出格的事儿来。”
王卓云豁然抬头看向母亲,眼中满是坚定,语气更是斩钉截铁,寸步不让的说道:“母亲想怎么做,儿子拦不了,也不敢拦。但若母亲真的这样做了,只要曾安心一死,儿子就终身不娶,为她守节。”
“你!你……你是想要气死娘吗?你和她才见几面,竟就说出这番话来,像她这样的祸害,我断断不能留她!”
“儿子与她其实并没有多深的感情,一切都是娘逼的!若是她好端端的因为儿子的一句话,而丢了性命,那娘想过没有,她冤枉不冤枉?
她的父母伤心不伤心?就算她是乡野女子,难道不是性命一条吗?娘常吃斋念佛,怎么反而没了慈悲心肠?
娘你想一想,行春开始时,若不是曾安心的娘,那句芒神像,有谁能缝补得起来?张家婶子,挺着大肚子,不辞辛劳,连夜缝补绣像,就是为了替爹挡一场灾祸。
后来三姐失踪,若不是曾家,她哪里有性命在?我去寻找三姐,被山中猎人布的陷阱所伤,若不是曾家,你现在可还有儿子在?
曾家从不都不亏欠我们,反而于我们王家有大恩大德,难道娘就是这样报答恩人的吗?”
原氏怔住半天,方才道:“不是说你三姐是上官镇长救的吗?怎么又和曾家扯上干系了?还有,你当日回来,身上并无受伤呀,怎么从来都没听你说过掉下陷阱的事情?”
王卓云见母亲的表情缓和,他的语气也柔和下来:“曾家向来行事低调,这才特意嘱付不让说出去,至于我,则是怕母亲伤心,我的伤好的那么快,也是因为曾家的二儿子医术高明,我受伤期间,曾家上下对我侍候尽心,直到我们离开,也从未张口要过一分一毫的回报。你觉得这样的人家,会是陈妈妈嘴里所说的那样的人家吗?”
王卓云慢慢站起来,用严厉的目光盯着陈妈妈,看的她一哆索,立即腿软跪了下去,浑身直打颤。
“少,少爷,你这样盯着老奴做什么?”
“把你去曾家的前后,细细说来,一个字都不准漏。我和曾家人虽然接触不多,但是却知道,他们品行高洁,万万不可能做出你所说这样的事来,除非是你太过份,惹急了人家。”
陈妈妈虽然害怕,但却死咬着,不肯承认是自己行事卑鄙在前,并且不停朝着原氏打眼色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