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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用手摸了下那挺直的树干,记得未升级时,那树干是淡淡青色,而且不及小儿手臂粗,现在却变成了成人两个手臂粗细,而且颜色变得有些深褐色了。
她用手在上面摸了摸,只是才摸了一下子,就好像听见一声银铃般的笑声,她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又摸了几下,还加重了力道,果然那笑声就更加明显了,这回还有话了。
是个很稚嫩软和的婴儿的萌萌嗓音,“痒,好痒啊,咯咯,好痒啊咯咯。”
与此同时,树上身的树枝树叶们,竟然同时发出哗啦啦的声音,无风竟然也摇晃起来,然后卟嗵一声,三色大公鸡掉了下来,正好砸在曾安心的怀里。
“咦,是谁在笑,是你吗,小桃树?”曾安心试探的问道。
仙桃树又恢复了平静,之前那些摇荡不停的树枝也归拢到了一起,安静的就像刚才的一切像幻觉。
但是死活咔在中间的大公鸡,却又真切的掉了下来。
三色大公鸡站直身体,扑腾了下翅膀,抖了抖肥硕的身体,仰起天得意的打了长长一串鸣叫声,“自由了,自由了,终于自由了,丫的,以后再也不睡树上了。真是坑鸡呀。”
曾安心卟哧一声笑起来,一把掐住它的鸡脖子,它也不敢反抗,只得老实的任由她掐,“看你以后还敢乱往树上扑腾,受教训了吧。走,跟我去瞧瞧,我爹娘那边怎么样了?”
三色大公鸡立即很狗腿的扑腾了下翅膀,“是,主人,都听您的。”
于是曾家几位,都看见了让人好笑的一幕,顶着桃心小脸的小姑娘,身后跟着一只神气活现,三色翎尾的大公鸡,一摇一摆的晃了过来。
首先来到的是张氏的悠然农庄,只见原本小小两间的农庄,一下子变成了四五间房,不但面积变大,房间也增多了。
另外就是菜地面积也变大了,原先只有二十来亩,现在至少有五十多亩的样子,而且在菜地的旁边还出现了一条小溪,里面溪水清澈,时不时有几鱼儿在圆圆的鹅卵石上游过,还有几只调皮的小螃蟹在嬉戏。
“娘,你这悠然农庄小有规模了呀。”曾安心赶紧扶了张氏,四处打量着,风景是典型的乡村农家小院,空气清新,环境优雅,真是不错的去处。
三色大公鸡一眼就瞄到了小溪里头的螃蟹,立即飞扑过去,一尖啄下去,就叼到一个,得意的吞进了肚子里,然后小眼圆溜又紧紧盯着小溪里其它的螃蟹。
张氏看见原本围绕在悠然农庄外面的白雾终于散尽,露出一条碎石子路来,这才发现自己的悠然农庄,居然与南部曾友趣的翠园比邻而居。
“走,我们去爹的翠园那儿串串门去。”
张氏微笑的点头,但是经过农庄院门时,还是心有余悸的用手推了推,及待发现手可以通过,这才放心的走了过去。
原本零级时的翠园只是一座绿砖瓦房,一座假山,一个小池塘,但现在明显变得不一样了,倒有点像是城里头富户的园子了,竟还出来一个小花园呢。
只是花园里空空荡荡的,看来回头得挪些花来种种,美化下环境。
松松正在假山上面,下蹿下跳,一看见曾安心来了,立即飞奔过来,“主人,主人,我好想你哟,主人。”是个欢快的小男童声音。
只是他刚从假山上面跳到曾安心的肩膀上面,三色大公鸡就扑了过来,恶狠狠的凶道,“主人是我的,你给我滚开。”
松松急速跳到了曾安心的头顶上,左右摇晃着屁股后面的蓬松大尾巴,不停对着大公鸡龇牙咧嘴,“我跟着主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打鸣呢,居然也敢跟我抢主人。
主人不是你一个人的,主人还有我,还有小小,还有许多小宠物呢,你以为你是谁呀?就算要论资排辈,你也是最小的最后的最末的,哼!”
曾安心突然发现,这能听懂小动物的话,也不是件好事,耳朵里都灌满了,真是吵死了呀,她赶紧抬手,“停!都别吵了。松小跳,你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乱?最近太闲了对吧,要不要出去,给我找草药?还有你,胖子,你再这样见谁啄谁,信不信我立即把你红烧了。”
松松一听曾安心这样说,睁着圆溜溜眼睛,突然笑翻在曾安心的肩膀上面,“胖子,你居然叫胖子,哈哈,太搞笑了。”
三色大公鸡满眼幽怨的看向曾安心,“主人,我不叫胖子,我有名字的,我叫三翎呀。”
曾安心一边逛老爹的园子一边回应道,“三菱?我还松下呢?刚才也不知道是谁呀,咔在树上下不来,你不是胖子谁是胖子?我觉得胖子这名挺好的。”
三色大公鸡立即没了斗志,主人才救了它,它不能忘恩负义啄主人,再说还想喝玉池的水,便只能伤心的应着了,胖子就胖子吧。
它有些沮丧的耷拉着脑袋,跟在曾安心后面,松松不停在头顶挑衅它,它也爱理不理的。
悠然农庄的环境简单质朴,翠园就比较富丽奢华了,特别是那房间,里面的装潢不但精美,而且锦被牙床,一应俱全。
曾友趣爱军的朝着安心招手,又扶着张氏,一起去看新出来的房间,最大最舒服的一间,自然是他们夫妻俩住,另外有三间房子,分别位于三个方位,曾友趣特意把朝南位置最好的指给小女儿。
其它两间就给高大和爱军吧。
这房间并不是单独一间,是一个套间,也就是独立的小院子,简直可以比美上等大户人家了。
曾友趣哈哈大笑起来,拍着上等红木家俱道,“夫人,以后若是住烦了农家小院,就到这里来住,换换口胃,若是看厌了这里的风景,咱再换地方住。”
曾安心带着松松和胖子,来到自己的闺房,两眼发亮,这简直就是故事里说的,大户人家小姐的香闺嘛。
簇新的铜镜照影,漂亮的梳妆盒,拔步象牙床,家俱样样精致。
当然梳妆盒里面是空的,等待着主人用珠宝将它填满呢。
已经睡了好一阵子藤床了,曾安心果断决定,从今天开始,她要住进这里,享受下千金小姐睡的房间。
曾友趣自然是欢迎之至,顺便游说张氏也搬过来。
张氏却不愿意,她还是喜欢农家小院里的简单,每日推开窗,便能看见茂盛的菜地,金黄色的麦田,就像能闻见丰收的香气似的。
曾友趣拗不过她,当然是夫人住哪儿他住哪儿了。
参观完翠园,大家又一起去西面的药庐。
药园的面积自然也扩大了,而且草堂由原来的一间扩大成了三间,还多了一个专门用制作药膳的小厨房,里面药杵药碾药罐什么的一应俱全。
药田也扩大不少,此刻曾爱军正在卖力的将药田划分开来,他发现离水井近的药田土质是最好的,离井越远的地方则相对较差,这个较差在外面也是极好的。
他就将药田划分成几部分,把那些生长慢的移到靠里边去,那些常用的生长又快的则移到靠药庐旁边来,方便采摘。
“老二这里整的还不错,嗯,你继续忙活,我们去你大哥那儿逛逛。”张氏说罢便抬起了右手,曾友趣立即识相的托了过去,把跟在后面的曾安心看的笑的不行。
曾爱军手里的活计也做的差不多了,便洗干净手,和大家伙儿并两只动物,一起来到北面的石屋。
当曾安心看清楚北面的变化时,突然欢呼一声跳起来,朝着前方白色的蒙古包奔过去,“我今晚要住这里,我要住这里。”
曾友趣满脸怨念:闺女,你刚才不是说要住老爹那儿吗?怎么一看见这儿,就把爹抛到脑后了?
谁能想到曾高大北面石屋这边,不但草原面积增大,而且还出现了前方隐约的雪山峰尖,如果仔细看,仿佛还能看见雄鹰不时在那山尖盘旋,简直太奇妙了。
最让曾安心感觉不可思议的是,草原中间居然如散落的星辰一般,出现了五六座白色的蒙古包。
曾高大的铸造房里传出来叮叮当当的声音,曾爱军站在院外喊道,“大哥,在干啥呢?”
曾友趣扶着妻子坐好,便上前去看,只见炉火旺盛,大儿子正赤着上身,汗流夹背,似乎正在打造着什么。
“爹,娘,你们过来了,快,快坐下,我这边一会就好。”曾高大用毛巾擦了把头上的汗,继续用捶子敲打了起来。
曾友趣走过去,当他看见那一排排的铸造工具和许多农具机械的图纸时,不由眼前一亮,“高大,这些图纸是你画的?”
他急速打开那本手绘图纸,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现代最基本的一些机械农具,如抛秧机,收割机,榨油机等等,这些图纸上竟然都有,而且那参数也是照着古代的实际情况,进行修改过了。
“不是,是这次空间升级,自己冒出来的,前儿个小妹不是说要种油菜吗,我想着赶紧把榨油的机器打造出来,虽然榨油的过程我们都明白那个原理,但毕竟没有实际操作过,我想先弄出来,慢慢试验一下。如果真的成功了,到时候我们可以让桃源村的人都种油菜。这样吃油的问题就可以自给自足了,而不是像现在还需要去镇上的油坊里打油,那油掺了太多的水,价钱又贵,不实在。”
曾友趣对于儿子的话十分满意,就立即拿曾高大的言行教育狐狸二哥来了,“你看看你大哥,多有觉悟,你呢,整天都在做些什么,就知道瞎胡闹。”
狐狸二哥真是躺着也中枪呀。
张氏赶紧替老二说话,“爱军现在也是回春堂的学徒了,听说马上就要参加行医资格考试了呢。”
张氏原本是想夸儿子能干,结果曾老爹眼睛一翻,“前世好歹是军区总院的医师主任,到了这儿才混了个药徒,还自以为挺光荣是吧?”
曾爱军摸了摸鼻子,前世老爹就看不顺眼他,他原也没指望穿越后,老爹能有多少改观,反正他脸皮厚,早就习惯了。
倒是曾安心看不下去了,“爹,这次我们家能成功买下青玉山来,其实二哥起了很大作用哪。”
曾友趣歪斜着眼睛看了曾爱军一眼,“他能起什么作用?不跟着胡闹就好事了。”
“二哥前阵子治好了上官家二小姐,上官镇长可是上官家二小姐的爹,上官镇长能那么大度给咱们家这么优惠的价格,都是因为二哥救了他女儿,他在报恩呢,而且这次二哥去卖玉叶子,也是找的上官家二小姐。”
“当真?可是我怎么听说上官镇长是看你大哥的面子,你大哥可是曾经当过镇护卫队的队长的。”
曾高大立即挺自己兄弟,“爹,我那点面子哪里好办事,这次事能顺利成功,还真是二弟的功劳呢。”
曾友趣这才信了,像是觉得不太好意思一般,硬着头皮说道,“买青玉山为的是全家,你出一份力,也是应该的。不过你可千万不要因为治了上官家二小姐,就居功自傲,还得继续谦虚低调做人,懂不懂?”
狐狸二哥立即点头哈腰,“是,爹说的是,儿子记住了。”
只是脸上陪着笑,心里却是咕哝起来,我哪里有居功自傲,人家分明很低调的好不好?
曾安心见二哥那不自在的样子,赶紧救场,要拖着娘去看草原风光,还有梅花鹿呢,张氏去了,那曾友趣当然是立即跟上。
三人一走,曾爱军就没有形象的瘫坐在椅子上,满心委屈,“大哥,你说爹咋就这样看不上我呢?一见着我就教训我,明明我才是最乖的嘛。”
“老二,爹就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别看他嘴里凶得狠,指不定转过身,就会夸你呢。”曾高大赶紧替双方说和。
曾爱军哼哼了声,“他哪里是夸我呀,分明是在自夸。他一定这样说:看,我曾友趣的儿子就是厉害,才小小药徒而已,就比那许多正式大夫厉害多了,居然连上官家二小姐那奇特的病都能治,这小子,干的不错,那也是因为有我的教导,没有老子的教导,他懂个屁。”
曾安心正好打算溜回来安慰二哥,结果一进屋,就听见这句话,立即笑的捧着肚皮,直喊肚子疼。
“二哥,你实在是太了解咱爹了,我跟你说,他老人家一出了院子,就说了这话,和你说的一模一样,一字不漏。”
卟哧哧,兄妹三人,互相看一眼,然后同时大笑起来。
此刻张氏正吹着草原上的风,看着远处的雪山奇景,摸了摸乖巧的梅花鹿,不由娇嗔了自家男人一眼,“你明知道老二也是很优秀的,见面的时候,就不能说句正常话,老是训他,老是打击他,好好一孩子,都被你训蔫了,看着怪叫人心疼的。”
曾友趣立即一本正经端起架子来,“常言道,棍棒底下出孝子,老二和老大不一样,老大听话,我让他干嘛他就会干嘛,但老二也不知道像谁,就喜欢偷奸耍滑,鬼主意一个赛一个,脸皮比城墙还要厚。我要是再不督促着点,他不就长歪了?”
“曾友趣,你成心气我是不是,我让你对老二宽容点,你那意思是不够严了?”张氏把圆滚滚的肚皮一挺,双手叉腰,就想要打架的仗势。
曾友趣立即换了颜色,小心翼翼陪起笑脸来,“小心身子,别动气呀。我怎么会气你呢,好的,好的都听你的。不训了,不训了,这样好吧?”
张氏想了想道,“老二要真是做了什么违背原则的事,不等你来训,我自然会说他的,但他不但无过,反而有功,到了你的嘴里,他竟然一无是处了?反正我不管,以后你不许没事在人前落他面子。他也不小了,再过几年,都要娶媳妇了,你到时候还能在媳妇面前,继续训他不成?”
“只要他犯了错,别说是在他未来的媳妇面前,就是未来的丈人面前,我也得照样训。”曾友趣提高的嗓音还没落下,接收到妻子的目光,立即转换了方向,陪笑道,“不过到时候一定请夫人先训,我就从旁协助。”
张氏微笑的白了他一眼,“算你识相,这走的有点累了,你扶我到那蒙古包里坐会儿。”
“得令!”曾友趣立即从威严老爹变成了妻管严,心甘情愿的扶着妻子朝着乳白色的蒙古包走去。
当张老太太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女儿女婿早就醒了,连早饭都做好了,她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她自从到了六十岁以后,从来没有睡的这样实沉过。
结果出门发现张黑虎也满脸疑惑的从房间里走出来,一看见她就跑过来扶着她的肩膀,不好意思的摸头,“奶,我起迟了,姑会不会怪我呀。”
“你小子平时睡觉挺警醒的呀,今天怎么会睡的这么死?”张老太太感觉更不可思议了。
曾安心赶紧接过话头,“也许是昨天太累的缘故,快别多想了,赶紧洗脸吃早饭吧。刚才陶仁叔过来通知大家伙了,说是村长召集大家开会,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呢。”
张黑虎有些提不起兴趣来,“你们桃源村开会,我和奶去干嘛,吃完早饭,我继续去开地,你们去开会好了。”
“地都开好了,现在只等买种子种了,就当是歇一天呗。”曾友趣说道,“你们也不是外人,我估摸着村长十有*是想说,海选春童的事,我记得往年有规定,可以由本村或是本地的亲戚来参加,所以黑虎呀,你和安心,爱军,玉强应该都可以参加的。”
既然姑父都这样说了,张黑虎便也不推辞了,便哼哧哼哧吃起早饭,只是曾安心时不时拿眼儿瞟他,还满脸得意的样子,他就尴尬的脸红,谁晓得杂回事他怎么就起迟了呢?
曾友趣怕到时候人多,挤着张氏,便让她和张老太太留在家里,自己带着儿子女儿和张黑虎,去了村长家的外院。
到那里时,已经挤的人满为患了,村长陶海站在自家搭建的木头架子上面,正挥舞着手臂,发表即兴演讲,说的可兴奋了。
“今天把大家伙儿喊到这儿来,主要是为了三件大事儿。大家都忙着撒种晒种,我也不多废话了,头一件大事就是海选春童的事儿。女春童的年龄要求是八岁到十四岁,男春童的要求是十岁到十六岁。明天上午就正式开始了,海选评委是我,还有村里得高望重的族老们,另外我们很荣兴的还请到了尤先生。至于到底要比什么,这个明天会说的;
现在我们说第二件事,我们这村子周围一共有三座山,都统一称青玉山,现在我告诉大家,头前最大的那座山,已经被曾友趣家买下来了,以后大家要想进山采点啥,可别往那里去了,那里现在是私人的地儿了。估计大家头前都听到一点信儿了,就是的,镇公所的官印都盖了,千真万确。上官镇长鼓励开荒,给定的价格,我已经让我儿子陶礼写了纸,贴在村子口了,回头大家自己看看,也有想买山的,欢迎来找我。然后派自己家能说得上话的,到我这儿来领曾家买山,我们分得的钱。
我可以给大家透露个数,一共是二百六十俩银子,刨去二十六俩给了镇里交税,其它的二百三十四俩都归我们大家伙儿,但是我要重点申明一点,这个钱,只有桃源村本地住户和搬到我们桃源村落户满十年以上的,才有名额领。
我昨晚统计了下,咱村本地户大约有九户,住了十年以上的有六户,一共是十五户。为了遵照当今圣上所提到的仁爱和平互助,我特意把村里的孤寡老人五户算了进来,这个我想大家伙儿应该没有意见吧?所以一共是二十户。
这样算来的话,大约每家可以分得十几俩左右,这钱不少了,抵得上半年的收入了。”
陶海话一落音,下面的人群立即发出嗡嗡的声音,兴奋的不行,许多人脸上都是笑容,还有些人议论起来,“不会吧,曾友趣疯了?花几百俩,买一座荒山干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