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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放过老拉麦,陈百草继续说道:“虽然如此,有些事情,主要是具体责任,还是要确定一下。
“以免有些臭男人关键时刻不能承担男人的责任,却脾气不小,架子很大,作威作福!
“男人作为一家之主的责任有二:第一,要能够谋衣食,就是一个家庭的基本需求;第二,要能够抵抗仇敌,保护这个家庭能够立足。
“虽然我是女人,但是要客观,不能凭自己的一己之私,把造物主给男子的优势抹杀。
“如果将男子和女子的体力比较起来,显而易见,当然是男子强,女子弱。
“那么男子去供给女子,保护女子,就比较容易。
“女子去供给男子,保护男子,势必比较烦难。
“而且女子以生理上不同的原故,有时不但不能够供给男子、保护男子,反而必须受男子的供给与保护。
“既然如此,那么应该服从男子,住到男子那边去,或者现在这样,让男子当一家之长,岂不是正当之理吗!
“所以我定一个名字,男子得到女子叫作娶,是娶过来;女子得到男子叫作嫁,须嫁过去。”
老拉麦道:“男女俩个成了夫妻,就是室家之根本,尽可以公共合意,脱离他们现在的住所,另外创设一个家庭,现在有了新房,正好解决这个问题,怎么名正言顺,老妹你思虑周全,老哥我全听你的。”
看来这老拉麦也是心窍灵通之辈,知道女人都愿意年轻,不知不觉中,把原来的老姐给改成了老妹。
而陈百草呢,既没有反驳,也没有生气,潜移默化地接受了这个改变。
因为这事她心里也是没谱。
她固然一直就在古农坞,不知道活了多少年,几千年也学有;但是这老拉麦,身为亚丹长子,和地球的年龄一样大,当然也是和亚丹一样大,因为亚丹被造的第一天就是一个大人,也就是同一年,就有了该隐。
听起来很不可理解,但是实事就是如此。
因为他确切知道的,就是世界上第一个女人,就是他的奶奶伊吾。
而第二个女人呢,就是他的老妈该隐的妹妹,当然也是该隐的妻子——忧心。
除了这两个女人,估计他的大夫人亚大了。
亚大和他的年龄相仿,而这个陈百草不会大于亚大是相当肯定的额,所以顺理成章,也就是说,陈百草不会大于亚大。
所以,起码来说,拉麦属于那种与地球没有差多少年的人瑞级别的存在,起码来说,不会比陈百草小。
因此,从他口里叫出来的老妹,估计就不会有错了。
老拉麦经历的事情毕竟多一下,尤其是现在的生活很艰苦,甚至吃不上饭,百里良骝新作的八珍炒饭固然可口,但是也是要用东西换的,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有一些东西可以交换,以后就会越来越少,就必然形成一种家庭成员之间的依赖别人才能吃饭的现象。
于是,他就提出一个问题:“女子如果不嫁到男方家里,甚至在新的家庭里面,也可以当家长,岂不是好?何必如同你说的那样,要女的嫁过去,男的娶过来,使女子受一种依靠男子的嫌疑呢?”
陈百草没有想到老拉麦竟然提出这样一个问题,还以为他就是大男子主义呢。
于是耐下心来,给他解释说:“这层道理,我亦想过,如同你说的那样固然是好的,男女有同样的权力和责任,男女平等;但是也有为难之处。
“因为有了夫妻,就有父子,那做父母的,将子女辛辛苦苦养将大来,到得结果,儿子、女儿寻了一个匹配,双双的都到外边另组家庭,就象我们现在这样的安排;不过,我们还有后续规定,不是到此为止。
“你想想啊,那些男人正当身强力壮,如果只顾自己,他就会不管父母,过他的快活日子去了,却抛撇了一对老夫妻在老家里,寂寞伶仃,好不凄惨呀!
“万一老夫妻之中再死去一个,只剩得一个孤家寡人,形影相吊,你想他怎样过日子呢?
“所以,我们的规定中,还有后招。
“这就是男婚女嫁虽然成了新家,但是依然负有赡养父母的责任。
“这个责任,会随着父母的年事增高,自理能力减弱,而不断增加。
“总而言之,老有所养,就是当儿子的责任,他一定要负责到底。
“而作为女人,就不用承担这样的责任,因为她嫁了人,就成了她男人的助手,把那个新的家庭弄好就行了,这也是保证她的丈夫履行当儿子的责任一个非常重要的条件,也是一个巨大的支持。
“这是人类之所以必须延续后代的一个必然的要求。
“倘若一个人年纪老了,就难免耳聋眼瞎,行动艰难等情形,或者有些疾病,那就全靠有他的子女在身边,可以服事他,奉养他;如果成年的女子出嫁了,就只有儿子必须做这些事情了。
“假使做子女的都各管自己的一摊去了,这老病的父母交付何人?
“讲到报酬的道理,子女幼时不能自生自养,全靠父母抚育,那么父母老了,不能自生自养,当然应该由做子女的去服事奉养,这是所谓天经地义,岂可因为另外居住,抛撇父母不管呢!
“这男子照顾父母,女儿帮助自己的丈夫,是一个基本的分工,这个要整个社会都这样做,就不会有漏洞了;如果大家各行其是,有的这样,有的那样,就会变成有人得到双重照顾,有人没有人照顾,不就乱了套吗?
“所以,男女结婚组成新的家庭,男子成为家长,这是第一条规定;那后家长除了领导自己的家庭以外,还好负责照顾年老需要照顾的父母,这事第二条规定,都必须在结婚分到新房之前说定的。”
老拉麦想了一想,说道:“找老妹你这样说起来,子女都应该服事父亲,奉养父母,这是不错的,只是女子因为结婚嫁到另一个家庭,她就夫唱妇随,随着丈夫去照看丈夫的父母了;而她自己的父母你,则有他的嫂子或者弟妹照管,这样就分工明确,互通有无了,不错,这个安排很好!但是,女子既然嫁到男家,如果她没有大哥小弟的话,那么她的父母哪个去服事奉养呢?难道女子的父母就没有人管了吗?”
陈百草道:“我所定这个法子,就是一个普通情况下的安排,必定每个家庭,正常情况下,都有生儿育女的心愿,也有生儿育女的能力,所以我的普遍规定,就是针对这个普遍情况的;肯定还有特殊情况,这个普遍做法暂时顾及不到,只好先顾大头儿,然后再计较特殊情况。
“这也算是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害相较取其轻吧。
“一般的情况下那女子的父母,不见得只生女儿不生儿子的,假使有儿子,那么女儿虽去嫁人,儿子仍旧在家里服事奉养,何愁没有人呢!
“如果竟然没有儿子,那么就可以通过特殊安排,使男子负起照顾女子父母的责任;那样的话,那个男子就解除了照顾自己父母的责任了。
“总而言之,生为男子,就是要负责赡养父母,不是自己的父母,就是妻子的父母,绝不能不负责任;而女子的责任,就是辅助丈夫。”
老拉麦咧嘴说道:“明白了,男人就是命苦啊!怪不得我总是胖不起来呢!”
陈百草道:“你还要多胖?快成肥猪了!”
老拉麦想到那些野猪,哪里肥啊!
尤其是最近由于獠牙紧俏,人们漫山遍野追捕,都瘦成麻秸杆了。
不过,他也没有辩驳,认为这是老妹变着花样夸他呢。
毕竟在缺衣少食的古代,胖是一个最美丽的颂赞词汇。
老拉麦接着说:“男婚女嫁、男子负责赡养父母,这是两条规定了,还有没有其它规定啊?这可真够复杂的。”
不过看着意犹未尽的老妹,他心里有一个不好的预测,估计还有!
果然不出所料。
陈百草似乎故意和他过不去,笑吟吟地说:“没有多少了,大概还有三个……”
老拉麦赶紧抱了一下脑袋,我的妈呀!
陈百草不管他,掰着手指头说:“第一个是正姓氏,第二个是通媒妁,第三个是要男子先行聘礼。”
老拉麦配合地问道:“何以要正姓氏呢?”
陈百草摆开阵势,给他进行普及教育。
“一个小子一个丫头毫不相干现在要结婚,夫妻的配合的目的是要生儿育女,传种接代的,否则那样的婚姻就是混蛋加三级!
“但是按原则来说,同一个祖宗的男女却配不得夫妻,这个你是不懂,我就给你解释一下。
“因为倘若他们配了夫妻之后,生出来的子女不是聋就是哑,或者带残疾,或者成白痴。
“即使是暂时不聋不哑,不带残疾,不成白痴,到了一两代之后终究要发现的:或是愚笨,或是短命,或是不能生育。
“所以,自古以来就有一句话叫作‘男女同姓,其生不蕃’,真是历试历验的。
“估计你就在远东一带偏安一偶,见识有限,所以没有听说过。
“我做过研究的,细细考察起来,大概是血分太热的原故,造成人的质量下降,本来可以百病不侵,变成了百病缠身。
“所以我说,第一要正姓氏,凡是同姓的,一概禁止他们相配,老哥你看错不错?”
这些五花八门的东西,老拉麦上哪里去懂?
脑袋早就乱成一窝蜂了。
不过,有一点儿他倒是清楚,就是他所管辖的地区,根本就不符合这样的要求。
虽然大家不是严格地按照姓氏命名,可是不用看也知道,他们远东地区所有人,都是一个种,就是该隐的后代。
而且和近东的那些可恨的人通婚,大家也没有分开,只不过他们的祖宗高了一辈儿,都成了亚丹的种了。
所以,听了陈百草夸夸其谈以后,他第一次反驳了起来。
“这个恐怕不行……”
陈百草也是一愣:“嗯?不想吃饭了?”
老拉麦下了一跳,可是他也没辙,这条如果固定下来,今后永远没饭吃了。
“哪能呢!饭是不吃不行的,但也不能乱吃不是?我说不行,不是我反对,而是整个远东地区,不论男女,都出自一个祖宗;即使把近东都算上,也依然是出自一个祖宗,所以如同推行你的那个要求,或者大家都不结婚,或者你给大家找来女人,不是近东的,也不是远东,而是……对了!你们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是不是带来大批的女人,都和老妹一样漂亮?不行,我要预定两个!”
老拉麦也真敢异想天开!
不过,他这样一番乱搅合,陈百草也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
这个时代,哪里有不是一个祖宗的可能?
虽然这些人的名字乱七八糟,没有一点规律可寻,但是都从一个根上出来的,却是板上钉钉,毫无疑问。
如此一来,就只好采取一些变通方式了。
所以,陈百草罕见地没有批评老拉麦,不过她也没有因为没有实事求是而自我检讨。
“用你来乱说?我博古通今难道不知道这个现实?我这个婚姻法,是要通行千秋万代的,现在一个祖宗不错,以后人口增加百万倍,姓氏就没有这么简单了!现在嘛,我决定这样,三服之内不准通婚!”
对于这些术语,老拉麦傻傻地搞不清楚,问道:“什么是三服?”
嗐!说顺了嘴!
这个说起来容易,解释起来就难了。
只有大概其说一下,然后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实在搞不清楚,只好作为标准,先树立在那里,以后改进执行的质量。
“笨死了你!三服,简单说就是三辈,举例说,如果你是中间那一辈,你父亲、你儿子,这就是三辈,也是三服。
“懂了吧?”
“懂了,我,我儿子,我爸爸,就是该隐,加在一起就是三服;这三个人不准通婚,似乎也通不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