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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明天再说。”
高峰没有解释,淡淡说了一句便闭上双眼,将身子转过去,暗魔愣愣的看着高峰,心潮起伏,朝思暮想的裂山竟然被她给突破了,这是家族五十年来没有人达成的目标,是整个家族的期望,就这么被她给达成了?原以为还需要很长时间,长的让她麻木。
“你放心吧,我一定能找到更多的血镞蜂治好你的,不治好你,我不回家族。”
暗魔郑重的做出承诺,双眼的坚定不可动摇,换来高峰不咸不淡的一句话:
“早点睡吧,我困了。”
感知中,高峰的一切都无法遁形,夜魔知道高峰没有睡觉,只是不想和自己说话,心中顿时难受起来,想要解释什么,不知如何说起,最大的心愿达成,她反而失去了目标。
胡思乱想中,心里越发静不下来,没有晋升后的欢喜,只有满肚子的烦躁,睡不着,暗魔起身穿好衣物走到外面,坐在石头上发呆,突然间,一双黑雾组成的翅膀在身后成型,带着她轻飘飘的跃上山岩。
心中烦闷不得发泄,暗魔忍不住展开自己的力量在森林中飞奔,就像当日高峰飞奔在树梢一般,此刻换成了暗魔,数十公里的距离转瞬被甩在身后,森林中野兽的嚎叫也随暗魔到来而相续压抑,感知就像全范围的探索雷达,将数百米的距离洞彻明晰。
突然,十多只巨大的蝙蝠生物从森林中飞上天空,向暗魔发出尖锐的叫喊,这种擅长音波攻击的生物是森林夜晚半空的王者,不允许其他生物飞跃在它们的地盘,十多道黑影利箭穿梭飞出,锁定这些凶猛的肉食性生物。
犹如金雕般巨大的蝙蝠拍打着翅膀,灵巧的躲避,却没有想到,黑影利箭能将它们锁定,就像追踪导弹一般,紧紧跟在它们身后,直到命中为止,一只只被腐蚀的骨架从空中跌落,增加不少的黑影利箭转过优美的弧度重新融入身后的翅膀,这一刻的强大,让她有种海阔天空的自由,压抑她,纠结她的家族使命感骤然减轻许多。
暗魔骤然想通了,家族和高峰并没有本质的冲突,家族需要的是裂山伽罗,不需要她一辈子守在家族,裂山伽罗能够压制那些窥探的野心家,只要她能得到一艘浮空飞艇,可以随时回去看望家族,便不用担心家族会被贪婪的窥探者给吞并。
想到这里,暗魔心中犹如百花绽放,难题都是她自己的纠结,当她相同之后,巨大的快乐顿时将心头萦绕,她骤然停下身,望着无限黑暗包裹的树海,在心中盘算计划的可行。
计划是可行的,裂山伽罗足够让中型家族不受到别人的影响,就算大家族也不会刻意刁难,裂山伽罗本身就占到伽罗世界的高端,只要小心一些,也不会出现太大的意外,到时候只要高峰也晋升为裂山伽罗,相信家族也不会反对她和高峰在一起,也许他们真的能够永远在一起。
天空的第一缕光线从暗红云层钻出来,把笼罩于森林的黑暗驱散,暗魔犹如旋风冲进山凹,但刚刚到达,心中骤然一紧,似乎有种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焦急的暗魔冲进了小窝,看到高峰睡觉的兽皮鼓起一团,心中顿时放下心来,随后她脸色苍白,感知中并没有高峰,暗魔骤然扑上去掀开兽皮,里面什么都没有,再扭头,高峰的背包也不见了,只有十个精致的神佑木盒子放在背包原来的地方。
暗魔没有去看盒子,扬手洒出一片黑雾,将遮挡山涧泉水的兽皮腐蚀,露出里面的石缝流泉,水潭清澈无比,一目了然,依然没有高峰的身影,暗魔疯了一样,冲出小窝,将山凹的每一个地方寻找,感知扩展到极限,将每一块石头搜寻,每一道缝隙探查,甚至将每一堆泥土扫描。
没有,什么都没有,高峰就这样消失了,越过十多米高的绝壁,消失在这片居住了几个月的山凹,这片她和高峰构建的简陋小家。
暗魔站在空无一人的山凹中晕沉沉的,脸颊涨红的犹如喝了烈酒一般,心中始终拒绝高峰已经离开,不断的寻找理由说服自己,高峰一定在山凹的某个角落里躲着她,因为高峰不可能越过十多米的高度,上到森林里,何况高峰没有完全康复,遇到任何威胁都可能致命。
暗魔不再是顾忌玄夜叉才想高峰好好活着,成为裂山伽罗之后,她大可以带着家族隐姓埋名,只要本身具有裂山伽罗的阶位,不管到哪儿,都能把家族照顾的好好的,她是真的担心,之前就算高峰要对她干点什么,她也会默默接受,心里已经认可了高峰,所以高峰失踪,就像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一般。
“小东西?”
暗魔骤然想起与高峰从不相离的四耳粉貂,嗖地冲上粉貂安置在山岩绝壁上的巢穴,看到巢穴里空无一物,平日里小东西积攒的存粮也为之一空,就像逃荒一般,将所有能吃的东西全部带走了。
看到巢穴空空荡荡,暗魔一阵晕厥,飘乎乎的从山岩上落下,以裂山伽罗之威,竟然没有站稳,连接退出几步一屁股坐到地上,心头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只想高声尖叫发泄心中的痛苦。
暗魔从不曾想到,失去一个人会这么痛苦,就像用剪刀将心头肉一块块绞碎,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到脸颊上,很多年不曾流过泪的暗魔惊讶的用手指擦拭泪水,楞楞地看着指尖上流淌的水滴,慢慢地放进嘴里,是苦的。
泪珠就像她的心一样苦,苦的让她再也忍不住,大声叫喊道:
“你在哪儿,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和你回去。”
一声声呼唤犹如杜鹃啼血,在清晨的森林里反复回荡,只有她的回音,没有第二个人的声音,让她的眼泪更加汹涌,模糊了视线,从不曾爱过的暗魔不知道,爱情本身并不只是甜蜜,更多的是撕心裂肺的痛疼,就像人生不只是快乐,更多的是各种压抑和痛苦,只有一次次从痛苦中挣扎出来,才会学会品尝每一次的快乐,从中找到幸福的真谛。
高峰始终不曾出现,暗魔不断地责怪自己,要是在水潭中,她答应高峰,要是在高峰凑到身边时,她主动去抱住高峰,要是心里不用那么纠结,就不会离开,让高峰有机会走掉。
各种如果让她满脑子的后悔,后悔中,她更加用力的喊叫着高峰,回音一**反复在耳边回荡,却只有她一个人的独角戏,山凹的一切都被她发疯的搜寻,简陋而温馨的小窝失去了高峰,被她发泄似的拆除一空,连地面都被挖穿。
山凹周围无以计数的树木和灌木都被暗魔抹消,留下一片片空地,到了最后,暗魔连感知都不相信了,只用眼睛搜索高峰,将方圆十公里之内的一切都搜索。在这个过程中,不管任何生物落到她手中都被腐蚀成黑雾,相信除了高峰,任何人遇到此刻的暗魔都难逃一死。
当白天的光线逐渐消逝,夜晚重新回到森林,整整一天疯狂奔走,滴水未进的暗魔终于疲倦了,而森林出现一块十平方公里的不规则空白地带,中心点就是那处平日里隐藏在灌木最深处的山凹。
暗魔重新回到面目全非的山凹,无力的坐在地上,呆呆看着石缝中的清泉流淌与水潭幽深,这里是她唯一舍不得毁掉的地方,有着太多与高峰在一起的记忆,每次高峰都会在她身上卡油,让她嗔怪不止,却又在心里泛起丝丝的甜蜜。
突然,高峰留下的盒子再次跃入她的眼中,之前因为紧张高峰,盒子被她漠视,此刻就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让她心脏狂跳不止,也许高峰在里面留下线索?
暗魔冲到盒子中间,随手拿起一只盒子打开,却是慢慢一盒子,犹如石榴子的晶莹灵药,紫色的半透明包衣里是瞳孔似的黝黑小点,闪烁着神秘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