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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竹一出手,轻易地刺伤唐谢和巴顿,逼退怀仁楠。这精妙的剑法,让躲在走廊侧的马天行和马飞燕惊讶万分。
在马天行的心中,春竹的武功不俗是必然的,要不然,他不会战胜聂长风和韩汉,但他无论如何不会想到,春竹的剑法绝妙如斯。
春竹移动速度之快,招法之诡异,取位之狠准,无不透着霸气,已然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马天行暗想:“梅明武功如此高强,怎么会投身在孤山派这座小庙里,除非他另有企图。”
前一刻,马天行还为成功把刺激春竹的药,不知不觉地洒在阿紫的身上,听到阿紫的尖叫而兴奋。
他曾经用这种手段,陷害了他的大师兄聂阳,令他的大师兄聂阳含羞自裁,逼得一心追随他大师兄的二师兄欧阳雄,退出了孤山派,匿迹江湖。他这才堂而皇之的坐上了孤山派掌门人的位子。
他对“乱智散”很有信心,这种药最大的好处在于,中毒之人,只要怀拥美色,成其好事,毒性即散,即可恢复本性,无法查其根源。
他就是因为有这种把握,才让马飞燕依计行事,以春竹侮辱阿紫为名,逼春竹就范,逼春竹说出他是谁来孤山派的目的
可他精心策划的计划,似乎出了纰漏。阿紫的一声惊叫,竟然引来了怀仁楠和唐谢、巴顿,逼得春竹从屋中窜出,与之决战。
他无暇去想怀仁楠他们怎么会在这里他只是对春竹精绝的剑法感到恐惧,为自己没有先行捉奸感到庆幸。
他有些后悔,后悔不敢贸然行事。他已经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预感到孤山派的麻烦要来了,因为,能让梅明这样的高手甘愿装疯卖傻卖命的,那绝不是自己所能对抗的组织,也许,他们三山联盟也非其敌手。
可是,梅明为什么没有按照他设想的那样,非礼阿紫,却是冲出房间,连伤唐谢和巴顿呢难道“乱智散”对春竹不起作用
事实上,“乱智散”并不是对春竹不起作用。当春竹闻到阿紫身上的怪异香味后,“乱智散”的药性顿时发作,接着狂性大发。
他按耐不住自己的冲动,踢翻桌子,扑向阿紫。把阿紫吓得惊叫一声,扑倒在地。
阿紫凄厉的惊叫,让春竹的脑海,刹那间闪过一丝清明。这丝清明,阻止他对阿紫的非分之想,但却无法阻止春竹烦躁的心。
他像野兽般得低声吼叫着,拔出悬挂在墙上的宝剑。宝剑是春竹刚被收录进孤山派时,随新入门的弟子统一配发的,孤山派的每个弟子都配有自己的长剑。
春竹眼睛放着红光,手持长剑,正找不到发泄的地方时,门口闪出几道身影。他似乎寻到了发泄的对象,双腿一弹,射到屋外。
赶在最前的怀仁楠,迅速对春竹展开攻击。他手中的精钢剑像一条毒蛇,带着嘶嘶的声响,刺向春竹的咽喉。
春竹身子一扭,避开怀仁楠的精钢剑,没有还击,一矮身从怀仁楠的腋下钻过。他左手一剑刺在巴顿的大腿上,反手一剑又在唐谢的肩膀拉开一条长长的口子。
回身第三剑刺向刚转过身的怀仁楠时,唐谢肩膀喷涌而出的鲜血,溅了春竹一脸。粘稠的血液,刺鼻的血腥。春竹神智一清,急忙收住刺向怀仁楠的长剑,停止攻击。
饶是如此,他刺出去的剑风,依然划破怀仁楠的衣襟,撞得怀仁楠胸口隐隐生疼。
“爹,怎么办”马飞燕花容失色,低声道。
马天行脸色蜡黄,轻轻地摆摆手,压低声音道:“走,我们回去,另谋对策。”
马氏父女,刚刚走出几步,阿紫就惊慌失措地喊起来:“救命,杀人啦,救命”
“不是,我没有,我没有杀人。”清醒过来的春竹,回头看向阿紫。
阿紫手扶门框,瑟瑟发抖,似乎随时都会因恐惧而倒下去。
阿紫的喊声,引来了住在朝阳观的孤山派的弟子,被马天行授意的马飞燕也在其内。
“怎么回事”马飞燕故作惊讶地大声问道。她不敢近前,她刚刚见识过春竹的剑法,她暗忖:以她的身手,纵使是十个、百个,也抵不住春竹凌厉的一剑。
“我、我不是故意的。”春竹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努力地想着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紫瞅准机会逃到马飞燕的身边,哭诉道:“小姐,这贼子要非礼我。”
“住嘴”没有人注意到,马天行何时来到这里。他怒视着阿紫道:“堂堂孤山派弟子,怎会做出这等不屑之事,再敢胡言乱语,我就令人掌你的嘴。”
他不怒自威地看着众人道:“与此事无关的,都给我把嘴闭严实了,速速离去。梅明、怀仁楠,扔掉你们的长剑,随我来。韩汉,带着唐谢和巴顿下去包扎伤口。”
众人各自离去,各怀心态。离去的孤山派弟子门人则想:梅明非礼阿紫,掌门人不当众人的面追究,自然有掌门人的道理。
孤山派出了这样一个不屑之徒,传到江湖上,总是一件极没面子的事情。掌门人这样做,那是在维护孤山派的门面,不至于孤山派的门人弟子,将来行走江湖,被他人指指点点。
马天行却是另一种心思,他自忖:自己在剑术的造诣上,和梅明相差甚远,强行拿下梅明,他不反抗还好。如若梅明出剑抗衡,自己绝非梅明敌手。梅明以他精湛的剑技,杀出孤山派,易如反掌。
梅明当真杀出孤山派,不仅仅孤山派会声名狼藉。更主要的是,梅明一旦杀出孤山派,他身后的主子倒不一定会找孤山派的麻烦。
可是,杀出孤山派的梅明,必被自己的宿敌罗拢到门下,那么,就会大大增加对方的实力,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
所以,现在只有先安抚住梅明,想别的办法,慢慢去摸清梅明的底细。如果有可能,可以给梅明广施恩惠,将来为自己所用。如果不行,在另想对策。
“你们谁先说”马天行高坐在太师椅子上,目视着在自己面前一字跪着的,春竹、怀仁楠和阿紫。
“阿紫,你先说,你看到了什么为什么说梅师弟要非礼你”马飞燕心里慌得打着鼓,却摆出一副威严的模样。
阿紫哭哭啼啼道:“小姐,我去梅师兄的房间收拾钵盂碗筷,梅师兄突然踢翻桌子,向我扑来,意欲非礼我。”
“住嘴,这件事情不要再说了,说梅明和怀仁楠他们的事情。”马天行心里如同明镜,却要装得一无所知。
阿紫抽泣道:“是。”她回身看看满脸是血的春竹,心中一颤,不仅向旁边挪了一下身体,离春竹更远些。
“婢子看到梅师兄跟发疯一般,扑向婢子。婢子当时惊倒在地。忽然,他又扔下婢子,拔出长剑冲出门外,和怀师兄他们打斗起来。”这种有关保住名节的大事,阿紫是一定要说出来的。
“这么说,梅明倒也没有对你做什么”马天行脸色铁青。
阿紫擦拭着眼泪道:“没有。”她哭泣着:“假如不是怀师兄及时赶到,婢子怕是要以死保名节清白了。”
马天行看向春竹:“梅明,你怎么说”
春竹一头雾水,他不知道为何当时看到阿紫会发疯会有一种强烈的占有欲更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怀仁楠他们痛下杀手。
他呐呐地说:“我,我好像突然失去了理智,完全身不由己。”
“怎么会这样”马天行假惺惺地说:“难道是中邪了”
“是啊爹,梅师弟一向循规蹈矩,这种事情是不应该发生在他的身上的,最大的可能就是中邪了。”马飞燕在旁假意的帮着腔。
马天行站起来,右手伸出道:“让我为你切脉,看看究竟是怎么啦”他把左手藏在身后,默默注满碎心掌的功力,以备春竹心怀不轨,他好用以自救。
春竹毫无顾忌的把手送给马天行,任凭马天行的手指扣在他的脉门上。
春竹似有还无的内力,让马天行感到吃惊。并且他发现了春竹的另一个秘密,春竹的丹田和常人有异。
武林中人的丹田,是聚集内力的地方。而春竹的丹田却是空空的,像是一片探不到边际的大海。他猛然想起一个传闻,修仙界的修士,会把丹田修炼成气海,容纳无限的能量。
他忽然改变了对春竹的看法:“莫非这小子果是修仙界的因修炼走火入魔,失去了记忆若真是如此,倒要好好地善待他,说不定将来孤山派称霸武林,他会助我一臂之力。”
想到这,马天行的脸上不仅露出一丝喜色。
“掌门人,弟子有话要说。”怀仁楠低声道。
马天行微妙的变化,没有逃过怀仁楠的眼睛。他感到事情在向自己不利的方向发展,他和唐谢、巴顿深更半夜出现在春竹的屋前,本来就是很不合理的事情。
他决定忍痛抛下诱饵,夺回马天行对自己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