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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水东西绵延千里,为淮河第一大支流,一年四季水量充沛,因为源自颍川境内,故此得名。
司马懿料定薛仁贵会保帅丢车,为了寿春十有八九会放弃汝南;而摆脱追袭的办法又十有八九会以进为退,于是一面布置火牛阵,又一面命令曹洪在汝阴北方的高处修筑堤坝,囤积洪水,为的就是水淹薛仁贵,断了他的退路。
听到号角响起,埋伏多日的曹洪下令决堤放水,奔腾而下的洪水顿时把汉军冲了个措手不及,阵脚大乱。
薛仁贵率领的部队恰好撤退到一处丘陵地带,情急之下,纷纷上了高坡,才避免了被洪水冲溃的厄运。
但一直在颍水下游埋伏的马忠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因为率部躲藏在草丛中、沟渠中,被奔腾而来的洪水席卷而过,许多猝不及防的士兵溺水身亡,尸体顺着浊浪向下游奔腾翻滚。
看到马忠的部曲被洪水冲的七零八落,曹洪当即舍弃了薛仁贵,率领万余曹军乘坐大小竹筏、走舸等数百艘,顺流而下收割着汉军人头。所到之处,挥刀砍向水面,汉军纷纷毙命。
“那人好像是汉将马忠,就是号称神捕将军的那位!”
滚滚洪流之中,有眼尖的曹军士卒认出了正要准备泅水逃生的马忠,遂大声提醒曹洪。
曹洪闻言喜出望外,大笑一声:“果然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之前光听说他马忠抓人,一介无名小卒,靠着投机取巧玩阴的,捕获许多英雄豪杰,铸就了自己神捕将军之名,现如今也让他尝尝被人抓的滋味!”
曹洪一边放声大笑,一边催促脚下的竹筏向前急行,朝着马忠追赶而去。
洪水滔滔,奔腾汹涌,巨大的冲击力将马忠冲的东倒西歪,仗着自己水性好方才避免了溺亡的厄运,正向岸边泅渡之时却发现已经被曹军盯上,只能仰天叹息一声:“天亡我马忠也!”
话音未落,曹洪已经驱赶竹筏来到面前,数十名曹军弓弩手纷纷弯弓搭箭,瞄准了水中的马忠齐声大喝:“投降免死!”
马忠仰天大笑一声:“老子这辈子也曾经风光过,今日运气不好,着了你们的道,老子认输!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老子早就算到了有这么一天!但要生擒我马忠,尔等做梦!”
“撒网!”
曹洪手中长枪朝马忠一指,喝令身边的士卒抛出渔网,把马忠罩住。
但抱定了必死之心的马忠却已经拔剑在手,向着自己的脖颈抹去:“我马忠此生捕获文臣武将总计六人,其中不乏孙策、王贲这样的统帅,就算死了也能名垂青史,纵死无憾!”
话音未落,一股鲜血从颈部冒出,喉咙顿时被撕裂。一个浪头卷了过来,瞬间不见了踪影,曹洪急忙下令寻找尸体,只是在奔腾的浊浪中又去哪里寻找?
薛仁贵率部在丘陵上列阵,清点人数,折损了五千余人,眼见得马忠率领的伏兵遭到水淹,十有八九是全军覆没的局面。
这让薛仁贵痛心疾首,攥拳高呼:“司马懿这奸贼,我薛仁贵和他誓不两立!”
由于洪水滔滔,肆意奔腾,薛仁贵的兵马只能在山坡上暂时驻扎,曹军也无法过来,只能等待洪水退却之后,再分胜负。但对于曹军来说,只要能够阻挡薛仁贵救援寿春,哪怕一天也是至关重要!
朱元璋战败后归汉的朱升在旁边安抚薛仁贵:“薛将军勿要动怒,胜败乃兵家常事,司马懿用兵狡诈,似乎对将军的风格相克,就像将军略次打爆吕布一样,也许这就是俗话说的‘一物降一物’吧?既然无法压制司马懿,那就等洪水退却之后,我等退守寿春,等待孔明援军到来后再图良策吧?”
“司马懿用兵够阴险,此乃他的长处;而我的长处却是武勇,既然用计策比不过他,我便用武勇挑战他!”薛仁贵举目眺望远处的曹军大营,狠狠的攥拳发誓。
汉军在山坡上困守了一夜,天亮之时洪水退却,遍地都是淤泥。
曹仁、张燕、阎行、曹洪四人各自统率了一万人马,从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围拢了上来,形成包围的态势,企图把汉军困死在山坡上。
薛仁贵连声冷哼:“曹仁靠着司马懿的奸计连胜两场,现在竟然如此狂妄,凭区区四万人马就想把我的队伍围而歼之,真是夜郎自大!我薛仁贵要走,就凭这些虾兵蟹将又岂能拦得住我?”
“薛将军,寿春只有马岱的一万五千人马,面对着曹操十几万重兵的猛攻,怕是支撑不了多久。既然将军有自信率部突围,咱们便莫要再和曹兵纠缠,向东突围吧?”朱升唯恐薛仁贵恋战,拱手力劝薛仁贵退兵。
“退兵可以,但至少要出一口心中的恶气!”
薛仁贵说着话脱下来身上的白袍,披在了卢俊义的身上,“卢将军先假冒本将吸引曹军的注意力,我去冲杀他一个来回,斩一员敌将首级回来祭奠马忠的在天之灵!”
话音未落,薛仁贵已经催促胯下赤兔马,提着手中震雷青龙戟,从山坡上向脚下的曹军俯冲而去。
为了掩护薛仁贵,卢俊义穿着白袍,命士卒打着“薛”字大旗,全军鼓噪呐喊,佯装向山坡下面突围。以此来调动曹兵的阵势,制造混乱,给薛仁贵的突击创造条件。
“杀啊!”
山坡上杀声震天,卢俊义率部向下掩杀,弓弩齐发,与曹军形成混战之势。
趁着曹军注意力被卢俊义吸引之际,薛仁贵催马提戟,直入曹军阵中,所到之处犹如波开浪分,马前几无一合之敌,挡者尽皆披靡。
两丈三的震雷青龙戟被挥舞的寒光闪烁,随着赤兔马的奔腾,犹如一道道闪电,掠过之处血肉横飞,残肢断骸与马蹄溅起的泥土交相辉映,显得突兀而血腥。
薛仁贵匹马冲阵,一个冲刺下来,阵斩了魏军一百七十三人,偏将两人,校尉、军候等若干,最后吓得面前的曹军纷纷躲闪,不敢再正面阻挡,“快后退闪开,这厮好生厉害!”
负责督阵的魏将阎行勃然大怒,催马提刀冲了过来:“慌什么?敌将只有一人,给我列阵围杀!”
“来的这个好像是薛礼诶!”
“可不就是薛礼嘛,骑的是吕布当年的赤兔马!”
尽管阎行强行施压,但曹军却没有几个敢跳出来做出头鸟,纷纷聒噪不已。
阎行抬头向山坡上看去,一脸疑惑:“山上穿着白袍,在‘薛’字大旗下的那员武将难道不是薛礼么?”
正诧异间,薛仁贵已经催马舞戟冲了过来,也不答话,挥戟就砍。
伴随着一片寒芒,登时把阎行马前的亲兵砍翻五六人,余众吃惊,慌忙奔走。薛仁贵怒吼一声,手中震雷青龙戟奔着阎行当胸刺来。
“叮咚……薛仁贵戟神属性发动,武力随机+5,基础武力102,赤兔马+1,震雷青龙戟+1,当前武力飙升至109!”
“叮咚……薛仁贵秒杀魏将阎行——武力89,统率84,智力62,政治47!”
阎行挥刀格挡,却不料薛仁贵这一戟是虚晃,还没来得及变招,便被一戟刺中腹部。锋利的戟刃一下子戳破甲胄,生生的透进胸膛之中,将五脏六腑全部撕烂,登时惨叫一声,跌落马下。
薛仁贵在马上一个俯身,从腰间摘了佩剑,割了阎行首级悬于马前。又催马砍断“阎”字大旗,这才长出了一口心中恶气,“痛快,马忠兄弟你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
主将旗帜被砍倒,阎行的部曲一片混乱,薛仁贵并不急着杀回山坡,反而一路冲锋,奔着曹军营寨冲杀了过去,眼中看到的只有猎猎旗帜上的“司马”二字。
在薛仁贵的催促下,赤兔马撒开四蹄,足下生风,踩踏得淤泥纷飞,以不可阻挡之势朝着曹军大营冲杀了过去。
曹军重兵都在包围山坡,被薛仁贵冲开之后,路上反而没了多少阻挡。一路上最多遇见一些小股队伍,不费吹灰之力杀的四散溃走,不消片刻功夫,距离曹军大营已经只剩下不足一里路程。
司马懿正在指挥台上眺望远处的山坡,猛地一低头,才发现一员汉将匹马单戟冲杀了过来,一往无前的气势令人望而生畏,不由得心中一凛,急忙喝令弓弩手上前阻挡。
随着司马懿一声令下,三千曹军弓弩手冲出营门,乱箭齐发,箭如飞蝗。
“吃我一箭!”
薛仁贵的目光中放射出仇恨的光芒,对于曹军弓弩手的射程丝毫不放在眼里,纵马飞奔之中把震雷青龙戟挂在马鞍上,反手摘了“万里起云烟”,拉得弓弦如满月,朝着司马懿射出了一支雕翎。
只见这支离弦之箭犹如流星一般,带着呼啸风声飞过魏军头顶,直上高台。
曹军弓箭射程一百丈,薛仁贵距离曹军尚有一百五十丈,而司马懿的指挥台距离曹军弓弩手尚有大约八十丈的距离。司马懿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肩头一阵剧痛,登时被射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