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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风格外的大,更何况是中东地区的春天。
扑面而来的狂风吹得旌旗猎猎作响,裹挟着黄沙,噼里啪啦的打在脸上,让人睁不开眼睛。
前方山脉连绵,但缺少植被,放眼望去光秃秃的一片,显得死气沉沉毫无生机,一如匈奴人现在的士气。
这一路流亡下来,包括因为长途跋涉,天气寒冷,饮食无序,疾病缠身,曹军追杀等各种原因在内,从当初离开盛乐城的十八万人锐减到十三万。
相对来说,士兵的减员幅度要小了许多,又在车师兼并了一万多羌人部队,在与曹军持续的厮杀之后,目前仍然还有两万五千多人,全部都是骑兵,平均下来每人有三匹战马可以轮换骑乘。
“驾、驾、驾……”
随着一串雄浑的叱喝声,有十余骑从西面疾驰而来,这是铁木真提前几个月派出的赶往伏尔加河流域联络北匈奴的使者,表达自己率部投靠的意思。
在西方大约一千五百里的伏尔加河流域以及广袤的乌克兰草原上,生活着一百多万西迁的北匈奴后裔,他们在三百年前被卫青、霍去病从蒙古草原驱逐远去,背井离乡,漂泊到了遥远的欧洲。(ps:乌克兰这个词语最早出现在1187年,再向前就查不到了,只能用这个地名,以后凡涉及世界历史,欠缺资料的都用现在称呼,以后不再赘述。)
相对于汉人与安息人来说,铁木真更加信赖这支西迁的北匈奴,毕竟大家同宗同祖,而且语言与风俗习惯相近,所以铁木真不惜跋山涉水前往投奔。并且提前派使者赶去拜见单于且渠牧健,表达自己的归顺之意。
“吁……”
使者来到铁木真面前翻身下马,用匈奴礼节施礼参拜:“启禀大汗,牧健单于已经同意了我们的归顺,派出左贤王率领三万骑兵前来接应。我们再向前走五六百里,估计就会与牧健单于派来接应的部队汇合了!”
铁木真闻言精神一振,抚须感慨:“天无绝人之路,总算得到了喘息的机会!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能苟延残喘下去,总有一天我会卷土重来,迟早有一天问鼎中原!”
匈奴人从早晨跋涉到现在已经走了一上午,几乎个个饥肠辘辘,人困马乏。当下铁木真传下命令,所有人下马在旷野中埋锅造饭,吃饱喝足之后一口气走到天黑才能驻扎休息。
随着铁木真一声令下,匈奴人在偌大的旷野上摆开摊子,支起锅灶,开始生火做饭。袅袅的炊烟被狂风席卷的飘飘渺渺,无影无踪。
“杀啊!”
突然间,两侧的山野上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呐喊,钟离昧与先轸各自率领两万五千以逸待劳的步卒从左右山坡上杀了下来,齐声大喊,“匈奴狗贼,擅入我大夏国境,杀我百姓,速速跪地缴械,降者免死!”
正面不远处黄沙漫卷,马蹄声震耳欲聋,项羽一袭黑色甲胄,胯下踢云乌骓,手持破城升龙戟,率领着一万多大夏骑兵席卷而来。
吕玲绮不甘落后,一身银色甲胄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白色的披风猎猎作响。飞纵胯下绝影战马,挥舞着亮银戟,紧随着项羽的背影,策马冲锋。
伏兵来的如此突然,铁木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翻身上马,大喝一声:“将士们,我们现在成了谁都想咬一口的肥羊,唯有死战才能有出路,全军上马,冲锋!”
“拼了!”
在铁木真的率领下,所有的匈奴将士纷纷上马,由耶律楚材与慕容恪在后面约束百姓,保护马匹,免得被来势汹汹的大夏军队冲散。铁木真与檀道济、韩延寿、杨延辉等武将指挥部队上马列阵,准备与大夏伏兵血拼。
千军万马之中,项羽匹马当先,战袍猎猎,银戟生寒,犹如引领着狼群的头狼一般勇往直前:“吾乃西楚霸王项藉之后大夏战神项羽,尔等鼠辈见孤之面,何不早降?”
韩延寿挥舞着钢叉率先相迎:“欺世盗名,大言不惭,你有何德何能自比项藉?先吃我……”
“落马!”
韩延寿话音未落,一道黑色光影已经掠到面前,寒芒一闪,登时被项羽一戟搠穿胸膛。还没做出反应,整个人已经跌落马下,前胸被画戟撕扯的血肉模糊,几乎达到了开膛破肚的地步,五脏六腑清晰可见。
“难道……你……真是!”
奄奄一息的韩延寿躺在地上呢喃着,瞬间千军万马呼啸而过。转瞬之后,地面上只剩一滩模糊的血肉,以及被踩踏的不成形状的甲胄。
一时间,旷野中杀声震天,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虽然匈奴几乎全是骑兵,但长途跋涉,人困马乏。又遭到以逸待劳的项兵左右夹击,纵然以骑兵对抗步兵也占不到多少便宜,更何况还有项羽率领一万精锐骑兵迎面冲锋,三方夹击之下匈奴人阵脚大乱。
“落马!”
项羽吼声如雷,每一次叱咤都会直冲云霄,盖过人喊马嘶之声,吓得匈奴士兵胆战心惊。每一戟刺出,必然会带走一条性命,所到之处尽皆披靡,马前连半合之敌都没有。
一个冲刺下来,死在项羽戟下的匈奴士兵至少百余人,无论高矮胖瘦,俱都一合毙命,根本不需要补刀。
比起对待匈奴士兵的冷酷无情,项羽对匈奴战马则要好了许多,一路冲杀下来,几乎没有伤害一匹战马,不停的大声提醒身后的将士:“马匹得来不易,将士们尽量避免伤害到战马!”
左侧的先轸武力稍逊一筹,所以并没有身先士卒的冲锋,而是在亲卫兵的簇拥之下,率领着身后的步卒以锥形方阵向前推进。
另一侧的钟离昧身高臂长,膂力过人,手中挥舞着一条长矛,当先冲锋。虽然他没有项羽那样的杀伤力,但面对着缺兵少将,士气低落的元军,依旧无人能敌,引领着身后的步兵奋力杀伐,用长枪方阵向前推进,压缩匈奴骑兵的活动空间,争取与项羽、先轸形成合围之势。
厮杀从午时持续到傍晚,在项羽、钟离昧两大猛将的带头冲锋之下,匈奴骑兵的阵型逐渐散乱,慢慢的被分割包围,败局已经在所难免。
项羽在乱军之中吼声如雷,纵横驰骋,半天的厮杀下来,已经阵斩千人。杀的匈奴骑兵尽皆胆寒,看到项羽的影子便拨马溃逃,再也无人敢直撄其锋。
左冲右突之际,项羽冲进了匈奴百姓人群之中,恰好撞见慕容恪指挥百姓疏散,当即轻舒猿臂,一把抓住慕容恪的腰带,生擒活捉了过来。
“项王饶命,愿降!”
慕容恪终究不是铁木真的忠实信徒,之所以依附于匈奴是因为鲜卑大势已去,无路可走。现如今遇到了性命之忧,自然不会求死,而是选择了苟且性命。
“我是鲜卑首领,只要项王肯饶我及部曲一命,慕容恪愿率部归降!”慕容恪被项羽轻而易举的拎在手中,急忙大声求饶,识时务者为俊杰。
项羽把慕容恪丢在马下,喝令亲兵绑了:“来呀,先把这慕容恪捆绑起来,待我抓了铁木真后再行处置!”
看到慕容恪被擒,追随的数千鲜卑人不再抵抗,纷纷缴械投降:“项王饶命,项王饶命,我等愿追随头领归降,只求项王不杀!”
“尔等既然打算归降,且告诉我铁木真何在?”项羽横戟立马,大声喝问。
铁木真自从上次被庞德冲阵遇险之后,吃一堑长一智,再也不竖帅旗,因此项羽冲杀了一下午都没发现铁木真,这让项羽很是懊恼。既然这些鲜卑人请降,便大声询问铁木真的所在。
有眼尖的鲜卑人朝北方一指:“那穿着白袍,头戴灰色貂裘帽的人便是匈奴单于铁木真!”
项羽放眼望去,只见前方数里之处,果然有一个穿着白袍,头戴貂裘帽,胯下骑着白马,手提长枪的重要人物,在数百骑兵的簇拥之下向北逃窜。
当即大吼一声:“将士们,把投降的慕容恪看好了,且看孤去生擒铁木真回来!”
话音未落,踢云乌骓长嘶一声,撒开四蹄,奔驰如飞。项羽手中升龙戟挥舞开来,挡者披靡,所到之处,波开浪裂,朝那白马白袍之人穷追不舍。
趁着项羽被引走之际,檀道济护着铁木真,率领着五百余精锐死士,奋力死战,拼死冲开一条血路,向西仓皇逃窜。
九死一生的冲杀下来,铁木真肩头中了一箭,檀道济背部同样中箭,腿部中枪,五百余骑死伤殆尽,只剩下不足百人护卫着铁木真突围而出,朝西方仓惶逃窜。什么百姓、马匹、牛羊那些统统不重要了,还是先保住性命为重!
随着铁木真的不知所踪,以及韩延寿的战死,慕容恪的被俘,剩下的不足一万匈奴骑兵再也无心恋战,纷纷缴械投降。
吕玲绮在乱军之中眼光毒辣,一眼瞥见了正在更换百姓服装的耶律楚材,策马上前一把抓住:“这厮看起来像个高官,将士们把他绑了,免得被他鱼目混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