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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霸之名威震天下,从大汉到贵霜,再到安息,最后再到罗马,到处都流传着他的神勇。
阮翁仲也不例外,对李元霸如雷贯耳的名声早有耳闻,自忖凭自己的能力也是有所不及,唯一超过李元霸的就是个头超出一尺。没想到李元霸竟然死在了这个什么什么大将军的手下,真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这一刻,阮翁仲的内心竟然弥漫出一股悲哀,但却不肯坠了颜面,正色道:“李元霸死在你手上又如何?你能杀得了李元霸,不见能杀得了我阮翁仲!”
“哈哈……”齐国远大笑一声,露出骄傲的神色,“你这种角色不配我出手!”
阮翁仲咬牙切齿,手中奇特的独门兵器一错,就要上前厮杀:“士可杀不可辱,今日唯死而已!”
“且慢!”
齐国远怒喝一声,把手中的双锤缓缓举起,对阮翁仲道:“你若是能够挥动本将的双锤,我便认输!如若无法举起,你便认输,如何?”
在齐国远的忽悠之下,此刻阮翁仲的大脑有些混乱,来不及多想便答应了下来:“也好!”
齐国远策马上前几步,缓缓的把手中各自重一千斤的大锤放在地面,继而后退几步,示意阮翁仲上前:“你来试试!”
看到齐国远主动把双锤放在地上,阮翁仲竟然不敢趁机进攻,反而以为齐国远这是艺高人胆大,稳操胜券的表现,当下提了一双铜人,翻身下马,慢慢靠近了两柄水缸一般黑黝黝的大锤。
阮翁仲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铁锤,不敢贸然出手,而是围着铁锤走了一圈,寻找最佳的发力点。
说时迟那时快,齐国远突然策马向前,掠到了阮翁仲的癞麒麟旁边,纵身一跃,就跳到了这匹丑陋的坐骑背上,马虽然长得丑陋了一些,但跑得快就行。
“驾……”
齐国远双腿在马腹部猛地一夹,手中马鞭狠狠的抽在马臀上,想要策马狂奔。只要抢走了这大猩猩的坐骑,就不怕被他追上了。
“咴……”
但凡宝马都一身傲气,除了主人之外寻常凡夫俗子骑它都会遭到反抗。这癞麒麟也不列外,一声嘶鸣,人立而起,想要把齐国远从马背上摔下来。
幸好齐国远早有准备,紧紧的搂住了马脖子,才没有被掀下马来。当下自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在马屁股上捅了一刀,癞麒麟吃痛,发出一声痛哭的嘶鸣,撒开四蹄,狂奔而去。
齐国远抢马只是瞬间的事情,阮翁仲反应过来的时候,癞麒麟已经蹿出去了七八丈,想要追赶已经不及,不由得大声怒骂:“你……你算什么高人?竟然偷我的马匹?”
齐国远阴谋得逞,脸上笑开了花,头也不回的大喊一声:“老子用双锤换你的丑马,何来偷盗一说?这双大锤留给你做个纪念,以后长点心!”
眼看着齐国远骑着自己的坐骑越走越远,阮翁仲怒吼一声,把手里的一对铜人奔着两柄黑黝黝的大锤砸了过去。只听“噗”的一声,两把大锤原形毕露,竟然是用纸糊的,遭到打击之后顿时瘪了下去,露出了两个大窟窿。
“哇呀呀……小贼,气死我也!”
阮翁仲气的仰天长啸,话音未落,一股白色的粉尘伴随着辣椒粉呛人的味道扑面而来。也亏着阮翁仲比寻常人高出将近一倍,才没有被灼伤双目,却依旧被呛得睁不开眼睛,急忙召唤左右“快给我弄一盆清水过来!”
就在齐国远缠住阮翁仲的时候,汉尼拔、贞德率领的骑兵已经退下山坡与徐晃合兵一处,向合浦方向撤退。
大半夜的时间,裴元庆与徐晃打打停停,躲躲闪闪,互飚了几次技能,酣战了百十回合,谁也奈何不了谁。贞德吩咐汉尼拔来给徐晃助阵,两大猛将联合,裴元庆登时招架不住,只能眼看着徐晃与汉尼拔殿后,率领汉军绝尘而去,朝合浦方向撤退。
裴元庆虽然骁勇却短于谋略,见韦昌辉在乱军中战死,此刻夜色漆黑,唯恐汉军在路上设伏,不敢穷追,便派出使者赶往沙岗大营征求王贲的命令,下一步该何去何从?
夜色漆黑,犹如墨染。
苏烈与穆桂英率领一万五千人马轻装急行,人缄口马摘铃,全军不用一支火把,借着朦胧的月色朝沙岗急行军,于夜间戌时悄悄逼近了贵霜大营。
果然不出苏烈所料,王贲与李秀成杀退汉军之后,王贲判断汉军很快就会前往将军岭救援徐晃;当即兵分两路,亲自率领四万精锐急行军赶往合浦到将军岭的路上设伏,准备再次伏击苏烈,并命李秀成率领两万七千战斗力相对较弱的士兵镇守大营。
成功的杀退了汉军的劫营,贵霜军逐渐滋生骄傲之心,再加上昨夜鏖战了一宿,天黑之后许多士卒早早的进入了梦乡,各个营帐鼾声四起。
李秀成素来爱兵如子,而且判断汉军劫营吃亏之后不敢再来,一定会集中力量增援将军岭。因此也没有勒令士卒加强戒备,而是任凭许多将士入睡,养精蓄锐明日再战,只留了少数兵力在大寨周围巡逻。
“全军冲锋!”
当慢慢的逼近贵霜大营一里左右之时,穆桂英一声叱喝,胯下燎原火一声嘶鸣,犹如离弦之箭般射出,挥舞着雁翎刀当先冲锋。挑开鹿角,跨过壕沟,砍开营门,招呼将士们大举进攻。
看到皇帝的女人如此骁勇,汉军各个精神抖擞,斗志昂扬,发出震耳欲聋的杀声,潮水一般涌进了贵霜大营,挥舞着大刀冲进营帐,砍杀尚在睡梦中的贵霜军与太平军士卒,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
就在穆桂英率军冲开贵霜营寨北门的时候,苏烈也拍马舞刀,冲开了贵霜军东门,一边放火烧营,一边奋力掩杀,与穆桂英遥相呼应,左右夹击,杀的联军鬼哭神嚎,乱作一团。
李秀成刚刚打了一个盹,就听到营寨中杀声震天,不由得大惊失色:“不好,汉军竟然卷土重来,被杀进大营了!”
李秀成一边披盔挂甲,力争稳定军心将汉军驱逐出营寨,一边派遣了使者快马加鞭赶往将军岭向王贲增援,通知他后院失火的消息。
使者前脚刚走,手提点钢枪的李秀成引领了数百亲兵大声疾呼:“将士们不要惊慌,镇定下来列队反击!汉军兵力不足,不足为惧,切莫自乱阵脚!”
人喊马嘶声中,穆桂英拍马杀到,直取李秀成。
战无三合,穆桂英卖个破绽,李秀成一枪刺空,被穆桂英轻舒玉臂抓住绶带从马上提了下来,喝令左右“来呀,把这太平军匪首李秀成给我捆了!”
留守的联军以太平军为主贵霜军为辅,而且都是老弱病残,战斗力强悍者已经分别被裴元庆、王贲多次遴选后挑走了,因此战斗力打了不少折扣。
此刻猝然遇袭,主将李秀成又被生擒活捉,黑夜里不知来了多少汉军,更有许多士兵在睡梦里就被砍死或者被奔跑的自家士卒踩踏致死。不过一个时辰的掩杀下来,两万八千多联军至少阵亡了万余人,汉军大获全胜,士气如虹,趁机放起大火,焚烧贵霜大营。
王贲率领了四万人马正在合浦到将军岭的路上设伏,本以为吃定了苏定方,左等右等迟迟不见汉军踪影,不由得暗叫不妙:“嘶……汉军迟迟不来,肯定不可能置徐晃军于不顾。莫非料到我在此伏兵,他却反其道而行之,故技重施,再次偷袭我军大营?”
一念及此,王贲急忙派了心腹快马加鞭返回沙岗大营,把情况火速报来。
王贲的心腹刚刚走到半路就与李秀成派来的使者狭路相逢,问明缘由后急忙一起来禀报王贲:“都督,大事不妙,一个多时辰之前,汉军卷土重回,杀进了我军大营,放火掩杀,我军阵脚大乱,死伤无数。李秀成将军正在苦苦支撑,请都督速速率兵回援!”
“啧啧……苏烈有两下子啊!”
听了使者的禀报,王贲并没有慌乱,表现出了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大将风度,反而对苏烈的用兵之道赞不绝口,“水无常形,兵无常势,虚实相间,这苏烈是个出色的对手,战胜这样的敌将才值得骄傲!”
副将古斯塔夫拱手道:“请都督下令紧急救援大营,末将愿为前锋!”
王贲略作思忖,就摇头否决:“不不不……我们现在有三条路可走,回兵救援沙岗大营乃是下下之策。”
“都督何出此言?”古斯塔夫一脸大惑不解,“镇守大营的将士都是老弱病残,李秀成也不过一介匪酋,怕是扛不住苏烈的猛攻。万一大营被烧,咱们可就无处栖身了!”
王贲翻身上马,抚须道:“不置之死地安能后生?苏烈用兵有方,既然敢卷土重来,再袭我军大营,必然已在路上预设伏兵,我军若回头增援沙岗,必中埋伏。回援沙岗大营,乃是下下之策!”
“中策与上策呢?”古斯塔夫继续追问。
王贲马鞭朝北方合浦城一指:“在此按兵不动,继续伏击徐晃乃是中策。汉军全力出击,巢穴必然空虚,我军向北直捣合浦,焚烧汉军大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是上上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