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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八五章 子分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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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嘘!都别说话了,你们看,已经弄开了!”

    众人借着亮光,看向了桌上那一匹光洁玉润的白玉马,与之前完全不同的是,这马身一看就是极好的白玉,玉质犹如羊脂一般滑腻光洁,透过窗户照进来的阳光射在那白玉马之上,散发出柔和的光泽,看得人目眩神迷。

    “当真是上乘的和田白玉啊!”

    有人惊呼了一声,忽而又急忙捂住了嘴巴,仿佛生怕影响到了张天元似得。

    “不妨事儿,现在大家可以各抒己见了。”

    张天元笑了笑道,他的工作已经完成了,白玉马就仿佛是褪去了一层粗糙的外壳,露出了本身的容貌,是那样的神俊潇洒,竟好似可以腾云驾雾一般。

    “张老师,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刻的应该是白龙马,刀法粗细恰如其分,该狂放的地方狂放,该精细的地方精细,简直是鬼斧神工,妙不可言啊。”

    “对,这绝对是大师的手笔,不知道上面是否有什么记号,如此巧夺天工,多半应该是名家了。”

    这话立即吸引了众人去看。

    “有!真的有!你们看马蹄下面有一行小字,不过这个得用放大镜来看,肉眼看起来就是细致的纹路。”

    对玉器熟悉着,虽肉眼看不清那是什么字,但总归是明白的,毕竟是专家嘛。

    张天元随手拿过放大镜对准了那马蹄的位置,而后脸上露出了笑意:“子分制!看起来我这一次真得是捡到宝了啊,哈哈哈哈。”

    听到张天元的话,有些人还懵懂不解,有些人则是有些失望,而另外有几个人却是脸上露出了激动的表情。

    从这些人的反应张天元就可以看出,虽然都是玉器专家,不过人跟人之间还是有差距的啊,有些人知识面广,知道这个“子分制”代表了什么,而有些人知识面比较狭窄,虽然鉴定上未必会输,可是就看不懂这三个字的意思了。

    “张老师,这子分制究竟是什么意思啊?”终于有人憋不住开口问道。

    “刘子分你没听说过?那刘谂呢?陆子冈你总听说过吧?”

    “陆子冈我知道啊,明代玉雕大师。”

    “这就对了,刘子分与陆子冈都是明代雕刻大师,只不过陆子冈的玉雕比较商业化,而刘子分则是隐世的大家,历史上对这个人的评论比较少,不过在行内,刘子分的评价并不比陆子冈低,如果单纯论到圆雕和动物的话,刘子分的雕刻甚至比陆子冈还要更高一筹的。”

    张天元笑着解释道。

    刘子分是中国明代玉器工匠,苏城人,擅玉器雕刻,长于立雕、镂雕、阴刻、剔地阳纹、镶嵌宝石及磨琢铭文印款等技艺。

    所雕玉器大都为日用器皿,如壶、杯、水注、笔洗、香炉之类,能在所雕器物上雕琢出人物、花卉、鸟兽及几何图案、诗词、铭文等,并在器物的隐僻处雕出“子分”、“子分制”等款文,颇受各阶层人士的喜爱,而名重一时,对后世的玉器雕琢有很大影响。

    不过他尤为擅长鸟兽的雕刻,作品活灵活现,似乎能够给那玉雕注入活力一般。

    在苏城,刘子分素有“玉中鬼才”的美誉。他的作品极为飘逸洒脱,就选材来说“玉色不美不治,玉质不佳不治,玉姓不好不治”;雕琢的过程虽然不失严谨,可是却又天马行空,犹如神仙刀法。

    如果打个比方的话,陆子冈就相当于玉雕之中的诗圣杜甫,而刘子分则更像是诗仙李白。

    陆子冈的作品力求真实严谨,即便是残月,也表现得细致入微。

    而刘子分则不同,他的作品整体表现更佳,气势更好,当真如神仙随笔一般,虽不如陆子冈那般求真,却更显随意,自然流转,有一种大师级的风范。

    当然了,两位都是大师,就张天元来说,这两人的作品他都喜欢,只可惜不管是子冈玉还是子分玉,都传世极少,尤其是子分玉,他迄今为止,也就见过一回,而且还是别人的东西,今日得到,自然是兴奋莫名了。

    明代的时候,社会上出现了一股“时玩热”,许多文人雅士注重搜藏近时甚至当时名家的工艺作品,这也推动了当时工艺制作的精益求精,在工艺美术各领域涌现了许多名家工匠,带有这些名匠落款的作品人们趋之若鹜,有的往往可价埒古董珠宝。

    许多工匠成名后,士大夫们也乐于与之交往,为之引援吹嘘,从而跻身为社会名流。

    刘子分和陆子刚正是随着这股“时玩热”应运而生的佼佼者。他们所琢治的玉器都有自己的铭款,大都是字体严谨的篆体阴文款“子分”、“子刚”,以示“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明清两代琢玉工匠有姓名传世的名家不下二三十人,几乎没有敢效颦者。

    从严格意义上来讲,陆子冈追究的真实是许多人达不到的,而刘子分追求的意境,更是难以领悟。

    这两人的作品,到如今已经几乎成为了绝唱,他们一个创造了锟铻刀法,一个创造了仙来刀法,都是玉雕之中的杰出人才。

    只可惜张天元一直想要找到这两人的雕刻手法,然后进行完美的模仿,却至今也没有成功,他现在的火候,也就只及这二人的十之六七罢了。

    张天元说完刘子分的事情之后,这现场已经是一片沸腾了,其中有几个也知道刘子分的人,都是一脸兴奋地在那里补充讲解,希望在场的人能够明白,这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艺术品。

    “张老师,这东西你是从何处得来的啊?”

    这些人并不知道张天元的骑马关公和杨瑞的玉蝉是同一个地方买来的,他们都想知道,然后去碰碰运气,说不定也能淘到一些好东西呢。

    当然也有人觉得,这么好的东西,它背后必然会牵扯出一段十分精彩动人的故事,他们很想知道张天元是如何经过千辛万苦,才将这件宝贝弄到手的。

    然而张天元的答案,却让他们有点目瞪口呆了。

    “嗯,这东西是我今天刚在仰光花四千块买来的,对了,就是跟杨瑞杨老板同一个摊位上买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