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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奶奶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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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太过酷寒的天气让我无法入睡,稀少的稻草让我感觉如同睡在了雪地里。我睁了开眼,见奶奶今日还未走,睡在我旁边。我轻轻唤了唤她!“奶奶”

    见她不动,便唤的大声了些,触摸到她那冰冷的手臂,我把她扳着面向我,看见她乌黑的嘴唇,这让我感到不安。

    “奶奶,你怎么了?”

    “奶奶,你说话呀”伏在她耳畔的呼声一声高过一声,恐慌悄悄弥漫在心间,可是她为什么不回答我,感到眼眶有些发热,心被一双残忍的手握住,越来越紧。

    “君儿”微弱的声音传来,如同幻觉。

    我屏住呼吸,感觉手上一紧。脑子炸响,我真的太过害怕好不容易拥有的东西马上又将失去。这是我跨越了虚无缥缈的时空,经历了生死才得到的东西。

    “君儿,奶奶没事,别哭”说着就用颤颤巍巍的手想擦拭我的眼泪,我一把抓住放在我的脸上,寒冷刺骨。

    “奶奶,你怎么了?你好冷!”我低语着并将她楼住,想要将她这身上严寒化去,可作用微乎其微。我把身上唯一的一件棉衣脱了下来,裹在她身上,并且把灭了的火升了起来。

    烧了热水最后扶着她,轻轻的对她说“奶奶,喝点热水暖暖”并将热水凑在她嘴边,她困难的睁了睁眼,微张开嘴,我连忙将碗倾斜,手都有些颤抖。

    她配合着吞咽,一些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足足喝了一碗我才让她停下。我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无力,这又会有什么用。

    我见奶奶脸庞似乎红润起来,心才放下一点,但感觉有些不对,拿手向额头上一试,滚烫的温度从手心传来,“奶奶”她发热了,在这个严寒的冬日,他们一无所有,突如其来的疾病无异于死神,能够轻而易举的夺走生命。

    我几乎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理智告诉我要冷静。她想这可能是她人生中最无助的时刻。一无所有,处于绝境。

    “奶奶,你不许睡,我去给你拿药,拿吃的。你一定要等我回来”我不知是试图劝说着她还是自己,我太需要一个理由相信她不会从我生命中消失。放下奶奶便从庙里疾风般冲了出去。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世界都被铺满,无边无际的白和刺骨的寒风。

    在这个陌生的时代,她就如同蝼蚁,无可奈何却拼命活着。

    她一路直走,在路过天香酒馆的时候停了下来,她想进去为奶奶讨点吃的,但她还没进去的时候就被推倒在雪地里,她一阵眩晕感觉到雪化成水之后让仅剩的一件单衣紧紧贴在身上,寒彻刺骨。

    “哪里来的小乞丐,敢闯我们天香楼,要是冲撞了贵人,要了你的命也赔不起”小二脸上满是鄙夷,带着高傲道“快滚,快滚,不然我打死你”。

    “看你那脏兮兮的样子,简直污了小爷我的眼”,说着就领着我的衣领向前想要将我甩开,我一阵羞恼,挣扎起来,四周人也愈来愈多,但一想到奶奶。

    我连忙跪下,给他磕了一个头。

    我边磕边说,“小二哥,求你行行好,赏点吃食,我奶奶饿的快要死了,我将来一辈子当牛做马报道你”

    他看了我一眼,眼底是嘲讽的笑还有一丝得意。【文学楼】我的脑间变得一片空白,没有听到他说话只能机械的磕头,头上已经流了血也不知道,她从不知道能将卑微演绎的如此彻底,尊严和一个带给我温暖的人比起来已经变得微不足道。她只知道那是她唯一的亲人,也是仅有的亲人,她不知道她失去她了会如何!

    四周的人议论纷纷,他们心有戚戚感叹“你看,可真可怜呀!”但却也事不关己。

    但她心间还存唯一的一点奢求,渴望他们大发善心,然后能带吃食回去救她唯一的亲人。

    小二见一个脏兮兮的乞丐挡在门口,连客人都似乎都被挡在门外不由一阵恼怒,要是被老板知道了他就少不了一顿削。最后提起一只脚就对着跪在地上的瘦小人影踢去,破口直骂“小兔崽子,叫你滚还不滚,赖在这别以为能吃白食”

    冲击力将我踢飞在雪地上划出一道滑痕,肚子更一阵绞痛,冷汗立马爬满了额头,我绻缩着困难的爬起来。

    我依然不愿放弃希望,我想他或许会发一点善心。

    最后又直挺挺跪了下去,“小二哥,求求你了,赏我点吃食吧,我奶奶真的快死了”她干瘦的脸上不竟流下了泪,“求求你救救她吧”,“求求你”

    她反复的说,脸上带着悲戚,每一句话都带着颤抖,我以为他至少应该会对我带上一丝怜悯,可现实却如此残酷。

    小二见地上小女孩更加卑微的姿态不由一阵厌烦,就会装可怜想吃白食一直不走。还挡在门前影响生意,要是连累他被老板责备这就不好了。

    脸上不由露出狠色“好好好,小兔崽子,我这就给你去拿”

    我心中一喜,连忙道谢,却没感到他眼中的恶意。

    随后我听见一个东西落地的声音,我肚子抽搐难忍,摸索着一看,是个馒头。

    似乎还有点馊臭,我再向四周一看空无一物,我才知道我是被他戏耍了,愤怒、羞恼、寒冷、饥饿让我怒火滔天,血色弥漫了双眸。

    心中像是要炸裂开来,我紧紧盯着面前的店小二,恨不得将他撕碎,食其肉喝其血。”你竟然戏耍我“声音尖锐刺骨,这个时代实在太过冷漠,我心中翻腾着暴戾的气息,想要毁灭一切。

    店小二似乎被我盯着毛骨悚然,脑羞成怒一脚把我踢开。

    嘴角留下一丝血,我看着他嘴角浮起一丝笑。

    他莫名打了一个寒碜向围观的人说“散开,散开,快散开,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什么绝色美人,就一小叫花子”

    周围人影憧憧,心脏跳动的声音越发响了,眼前也越发模糊。

    我费力的张了张嘴,“奶奶”如果你死了,我陪你一同去,想来对我来说也莫过于幸福了。

    我头脑昏沉的时候,好像看见一个如梦般的白衣少年向我走来将我搂在怀里,我仿佛闻见了一阵梨花清香,还伴随着一声叹息。我想世态炎凉,冷暖自知。

    当我醒来的时候四周满满充斥着药香,这似乎是一个医馆里,我想到我的奶奶有些心慌意乱但又带着窃喜,奶奶需要药。急切叫到“大夫,大夫”

    一阵慌乱的脚步一人向我走来,我急忙跳下床去,肋骨处传来撕裂的痛,却一个不稳跌落在地。

    我眼光带着灼热盯着来人“我奶奶生病了,她发热了,求求你救救她”心中却又忐忑,他是好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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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无奈叹息端着一碗米粥,急忙放下扶起了我“孩子,我知道,我会救她”

    他的脸上却有些为难,最后道“但你身体太虚又饥寒交迫,肋骨损伤需要吃点东西静养一番方可好呀!”

    我捂着伤处努力的站了起来,摇了摇头眼中是藏不住的悲伤“我不用在意,只要她在便好”她怕她等不及,在过一秒便已天隔两方。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叫药柜的小哥给我包药。我只有心急如焚的等着。

    这时我见药柜边的小哥包好了一包药就问他“小哥哥,这是不是可治发热的药。”

    他答是,我便上前夺了药就往外跑,他一看我夺药,连忙拦着我。

    我被这一栏,眼眶都急红了起来,如同困兽,他若再拦我就上前撕咬他。这时哪个大夫连忙叫住了我“孩子莫急。”然后就叫一个药童准备一个包裹放在我怀里,我拿了东西一阵风的跑了,我隐约听见说包里有银两和包子还有我的药,她忍着浑身疼痛直奔山神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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