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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周明摇头,范宁宁有些失望。
“那你刚才和我爸说什么呢?”
“你知道那户人家住在什么地方么?”周明问。
“就在繁昌社区的旧村里面,有一部分人搬进了新社区,但有一部分村民还留在老宅子里。”
范宁宁接着说:“你突然问这个干嘛?你该不会想要去给人家看病吧?”
“你小婉姐好像在找你呢。”周明说。
夏婉拿着削好的苹果,却没有在屋里找到范宁宁。
范宁宁回头看了看,小声嘀咕道:“小婉姐最近好烦,老是催着我找男朋友,我爸都还没……”
当范宁宁在回过神来的时候,周明已经不见了。
有了范宁宁的提示,周明便打算直接到这户人家来一探究竟。
同时也想验证一下李玲玉之前的猜测究竟是否正确。
李玲玉不但对这户人家的病情了如指着,就连药方和病症都写在了纸上。
这不免让周明感觉这女人有些深不见底。
之前自己对于李玲玉的了解依旧太过于片面。
现在周明细想起来,甚至连李玲玉真正的身份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李玲玉是许若涵的师父,而许若涵是月流影的师父。
至于其他,便一概不知。
一路打听,周明终于找到了这户姓李的人家。
三间瓦房没有院子,可见这家人家境不富裕。
周明现在才明白这可能就是范正奇不愿意来治病的原因,心里不由对这男人鄙视了一番。
周明没想到范宁宁居然也跟了过来,还背了一个医药箱。
“哪有大夫空着手去看病的?”
范宁宁冷哼了一声说:“光从这点来看你就不靠谱,还治病救人呢?”
“呆在家里,小婉姐老是和我提找男朋友的事情,我听着烦人,就跑出来了。”
范宁宁接着说:“对了!你们一直逼着我找男朋友,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对于范宁宁的一连串问题,周明一个也不想回答。
“你现成的男朋友就在面前,可惜你却看不见。”周明挺了挺胸脯说。
“到了。”范宁宁对周明说道。
她将医药箱塞给周明,小声说:“你,你先进去。”
周明注意到,之前带着他来的村民这个时候也走开了,而现在范宁宁的表现也让周明很奇怪。
他们好像在害怕什么,又或者说是忌讳……
微闭双目,周明感觉前面李猴子家阴气很重。
“我可先跟你打个招呼,这户人家有些特殊……”范宁宁小声说道。
周明将药箱背在身上,迈步敲响了李家的门,耳边传来不远处村民的议论声。
“他们家那是鬼上身,救不好啦。”
“这小医生胆儿可真肥,难道不知道李家两口子是干什么的么?”
在繁昌村,李猴子一家以哭丧为营生。
但凡是十里八乡有丧事,李猴子和妻子都会去哭丧,李猴子负责吹喇叭,妻子则哭丧哀悼。
两人育有一个女儿,去年患了怪病不治身亡,原本潦倒的家境也因此一贫如洗。
按照乡里乡亲的说法,他家女儿就是被鬼附了身夭折的。
这李家人常年和死人打交道,时间久了免不了一些风言风语,村民见着他家人都绕道走。
周明弄清这些,方才知道范正奇之所以不愿出诊,一方面是因为李家的确穷的叮当响,另一方面他必然也忌讳这晦气。
原来这就是李玲玉之前提到过的死气。
推门进屋,李猴子家阴暗潮湿,三间瓦房不开灯就显得昏暗无比。
给周明开门的是李猴子,他捂着嘴咳嗽了几声,一脸感激还没来得及道谢,见来人并不是村里小诊所的范正奇,一脸诧异地看着周明。
这家伙一来没有带药箱,二来没有穿白大褂,当即李猴子脸上便布满了愁容。
“这位小兄弟,你是帮人来讨债的吧?你看能不能再通融一阵子,我和我内人最近都犯了些风寒。”
李猴子原名叫李胜,这身板瘦得和猴子一样,所以村里人都管他叫李猴子。
李胜家之前为了给女儿看病,花光了所有积蓄不说,还借了不少钱。
眼看着这两口子快要不行了,上门催债的人也就多了起来。
万一两口子两眼一抹黑奔着阴间去了,他们这债也就要不回来了。
周明进屋,编造了一个身份。
“我是范医生的伙计,他现在走不开让我来给你看病。”
听闻来人是给自己和妻子看病的,李胜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些。
他佝偻着身子,坐在床边,说起话来有气无力,床上躺着的是他妻子,面色暗沉,一脸阴气。
就在周明进到李胜家之后,范宁宁背着个药箱在门外踌躇不决。
“我可是医学院的专科生,治病救人是我的天职,我,我才不相信什么妖魔鬼怪呢,要相信科学才对。”
范宁宁握了握拳头,战战兢兢地进了李胜家的瓦房。
当范宁宁进屋的时候,周明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只是和李胜聊天,并没有丝毫为其诊断的意思。
“我早料到这家伙不靠谱。”
范宁宁如此腹诽,将药箱放在了一旁,示意周明起开。
周明倒是气定神闲,不紧不慢地询问着李胜和其妻子的日常营生。
李胜的妻子说起话来声音沙哑,想来是平日哭喊太多而至。
询问一番,周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范宁宁站在一旁不明所以,心想他这也没有我问及病况,怎么就摆出一脸了然的表情。
“李胜,我问你,你这病状可是四肢疼痛?你或你的妻子有没有呕吐脓血的症状?”
周明起身,看了看斜卧在床榻上的李胜以及他半昏迷的妻子,又低头看了看李玲玉留给自己的纸条。
听闻周明所言,李胜连忙点头,咳嗽了几声答道。
“就是这样,我内人昨天夜里还吐了一滩子脓血,我女儿去年也是这症状,去了大大小小医院都没有根治,最后……哎……”
说道这里,李胜用干瘪的手摸了把眼泪,床上的妻子也是唉声叹气。
“小兄弟,你说,我和内人这病,还有没有的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