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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传来啪嗒的一声响,是木质器物与木质器物相撞产生的,好像就是那盆架被搬到某个地方,而后被放下来,由于力量过猛,盆架子的腿儿撞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来的。
“怪不得要挨骂,果然是毛手毛脚的!”
柳思健忍不住叹道,不过,倒也难怪的,看着她俩的身形,就可知道,二人都还是未成年的小女孩儿,说是女子,都还算不上,那里就能做到成年女子那般的熟练、稳重?
来到这里,给人做丫鬟,一定是家里有苦衷的,不然,爹妈也不会舍得,所以,她们倒是最值得怜惜的!
正在柳思健愣神儿的档儿,下面,就是东边门口那里,突然的一亮,照得整个走廊如同白昼。
怎么回事儿?
原来是那毛手毛脚的丫头自屋里出来挂灯笼了,是要为即将归来的大小姐照路。
还好,楼梯在东边,她就面向东挂那灯笼,虽然头仰得很高,那边屋檐下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但却是发现不了柳思健的。
因为柳思健是躲在了西边的屋檐之下。
“待在这里,不好下手,不行,我必须进屋里去。”
柳思健心中算计已定,向下一个俯冲,而后向北一拐,轻如灵猫,迅如脱兔一般,便是钻进了屋子,神不知鬼不觉的呀!
这小丫头仅有的感觉,就是背后陡然一阵冷,像是有风吹过。
挂好了灯笼,转过身来看,整条走廊却是空空荡荡,不见一物,于是,心头就只是认定那是一股冷风,便不放在心上了。
这小丫头走进屋来,开始左看右看,一边口中还喃喃自语道:“还有什么没收拾呢?”
她穿着藕荷色的衣裙,瘦削的体型好似将开未开的花苞,虽然缺乏风-情,但依稀之间,还是已经显露出了一些独特的神韵。
不难想见,假以时日,待这丫头再成长上两三年,她那身体再经过岁月这位雕塑师的完善、润色,她是会被雕塑成一位颇具风姿的女子的。
柳思健隐身在东边那扇门的后面,看着眼前这个丫头,居然忍不住浮想联翩起来。
“该死,该死!”柳思健暗暗骂自己道,“你不要忘了你是干什么来的,耽误了正事,你对得起玲儿么?”
慌忙收敛心神,重又恢复了专心致志的状态。
“小姐,热水打来了,奴婢端的就是。”
这说话的,是先前那个丫鬟,随着这话音传来,腾腾的脚步声,更是紧随着自外面传来,她是端了一盆热水的,脚步自然就重,一边走,一边接着道,“到了屋里,小姐就请先洗把脸吧!”
“叫你俩早回来,就是弄热水,我好洗澡的,结果还是晚了!”另一位女子的声音响起,听动静,已经踏上了走廊了,她气恨恨地道,“看来你们两个死丫头真是皮痒痒了!”
这是章竹姿,她的声音,柳思健还听得出。
“不行,得赶紧行动!”柳思健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做出了决定,他要先把屋里这个丫头解决了,当然不是杀了她,没这必要,但她必须得睡一会儿了。
听得小姐回来,屋里这丫头顿时紧张不安起来,口中不由自主地嘟囔道:“完了,这下又要挨骂了!”但也只得跑出去迎接,若是只管站着不动,那是会更惹主人恼怒的,惩罚起来,更不留情了!
但就在她转身往南跑时,她的背后,忽然人影一闪,紧接着,她的后脖颈上便挨了一击。
这丫头闷哼一声,随之,身子一软,就往地上倒去,意识更是瞬间丧失。
但是,一个一身白袍的青年公子,在后边接住了她,而后,就把她抱起来放在了北边她的小姐的床铺上。
这可是犯了忌的,主人的暄床暖铺,可不是她一个丫头随便就能睡的!
但她已经无法知道这些了,此时此刻,就是把她扔到沙心城主的龙床-上去,她都是不会害怕得了。
腾腾腾一阵脚步响,虚掩着的门被撞开了,一个娇小的身影,快速跑了进来,直奔盆架子,啪的一声响,已经是把一盆冒着热气的水,放在了上面。
她正是先前出去的那个丫头,长出了一口气,又抬起右臂来,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连累带被这盆热水燎着,不出汗才怪。
但她扭头向北一看,顿时吃一大惊,她自然是看到她的那个同伴,趴倒在主人的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天哪,这不是找死吗?”她在心里哀叹道,“这下,谁也别想救得了你!”
章竹姿接着走进屋来,在森林里面忙活了一整天,虽然不干活,跟工人们的累比不了,但在她这么一位娇小姐来说,却也是难得的了。
再者说了,来来回回的跑着,不累,绝对是假话。
所以,此时的章竹姿是有几分花容黯淡的模样的,一脸的疲惫之色。
但是,看到自己的床铺,竟然被丫鬟沾染,这让她不禁心头无名火起,走过去,抬起玉腿来,踢了踢那个丫鬟的垂在床沿下的那只右脚,怒声呵斥道:“起来,起来,找打是吧?你这没记性的死丫头,快给我起来!”
床-上躺着的那个丫头,依旧是熟睡着,动也不动。
章竹姿柳眉倒竖,骂道:“下作的小娼-妇,还不起来,找死是吧?”唰的一声,拔出宝剑来,就将剑尖对准了她。
真要扯得急了,章竹姿这位骄横惯了的大小姐,保不齐就会干出杀人的事情来!
端热水的那个丫头,见主人发怒,不敢吭声,直往后退,她肯定比谁都明白其中的可怕。
但当她退到东边那扇门的旁边时,她的后背上,也是突然就挨了一击,身子一软,她同样是昏迷了过去。
东边靠墙处,放着一张太师椅,这昏迷的丫鬟,就被柳思健抱着放在了椅子上。
而太师椅,由于是被挤动,发出了呲的一声响,再加之丫鬟被打昏时发出的那一声闷哼,章竹姿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儿。
“这丫头虽然还欠管教,但对我却是心存畏惧的,不可能这般无礼!莫非……”
章竹姿正想到这里,她的背后接连发出了响声,就在这一瞬间,她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她疾速一个转身,已经出鞘的宝剑,便是调转向南,指在了一个白袍飘然,气度不凡的身躯颀长的青年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