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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有人跳出来大声喊道:“一派胡言!”
童贯摆了摆手,饶有兴趣的问道:“哦?有何古怪?”
“晌晴白日,大雾弥漫,遮蔽人视线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末将提议大军绕行北面,从三道深沟方向进入白虎岗!”
“放肆!”
洳州都监马万里大声呵斥道:“大军侵略如火,怎可为这等无稽之谈改道!大帅,陈翥妖言惑众,动摇军心,当斩!”
陈翥眼角都没甩马万里一眼,表情平淡的看着童贯,等待他的回答。
童贯本就是武将中的头头,虽然诧异陈翥、马万里没有什么恩怨,为何要闹着这么僵,却也不甚在意,哈哈一笑道:“陈翥,看来马将军笑话你了。这样吧,既然马建军心有顾虑,俺么就带着你的本部人马,再去探查一翻就是。是真是假,一探便知!”
马万里得意的瞟了陈翥一眼,抱拳说了声遵命,大步走出营帐,紧接着外面就传来了呼喝的传令声。
童贯笑道:“好了,有马将军出马,众位将军只要放心等消息就好。行军打仗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遇到什么事儿咱们就解决什么事儿,现在肚子饿了,就先解决吃饭的问题。”
众将军大笑,抱拳应是。
“陈翥,到我身边来,给我详细说说事情经过!”
“是!”陈翥应声走了过去。
段鹏举恨得牙痒痒,一下午时间,人是他死的,火是他上的,最后竟然是陈翥得到青睐。这让他恼怒不已。
军中厨子将整只整只的烤羊抬进中军大帐,只是随意的分成几大块就退了下去。众位将军毫不在意,抓起大块的羊肉就啃。一边大嚼着,一边与旁边人讨论军中的事情。时不时的抓起茶壶猛灌一通。军中不能饮酒,只能饮茶聊胜于无了。
马万里带着本部两万人马一溜烟冲到河边,对着冷如冰窖的先锋营冷笑一声,大手一挥全军压上。
来之前的犒赏许诺,早就激起了士卒热血沸腾,此时听到命令,哪里还忍得住。大批将士狂吼着就冲上浮桥,如万马奔腾般汹涌澎湃。
一下午的浮桥铺设,浮桥的数量已经从五条扩展到了二十多条,绵延二十多里的河道,两万人马一盏茶的功夫就全都冲了进去,只留下马万里与五百亲卫站在河边,自鸣得意的等待着消息。
一万人探路没有消息,那我就直接上两万人,甭管那边是什么样的死地,两万人扑过去,怎么也会砸出一个透明窟窿来。
然而半个时辰过去了,河面上仍旧是一点儿声音也没有,马万里的表情已经从得意渐渐变成了惊疑不定。
他派了亲卫去先锋营问询,得到的答案与陈翥说的一般无二。
马万里面色铁青,此时他已经进退两难。
又等了半时辰,仍旧是一点儿回音也没有。两万人马一个不剩,回到中军肯定是活不成了。他眼神狠辣的盯着先锋营四万人马。既然两万人不行,那么就四万人一起。
弄到了消息是我的功劳,如果还不行,怎能让你先锋营留下有生力量!
马万里带着亲卫直接冲入营地,大吼道:“军法官何在?”
一个裨将快速跑了出来,抱拳道:“末将在!”
“你的督战队人手几何?”
“三千人!”
“好!”马万里眼神阴郁,冷冷的道:“集合你的督战队,我要先锋营过河!”
那裨将惊道:“将军,您是右哨统领,无权命令我前锋营!”
“晚啦!”马万里冷笑道:“你先锋营浪费一下午时间,仍然没有探明河道消息,延误大军行军计划,大帅怒急,已经削掉了段鹏举和陈翥的先锋官,现在你们受我管辖!”
那裨将低头身手:“请将军印信!”
“印信没有!令箭在此,你敢不从?”马万里将调遣本部兵马移动的令箭拿了出来,重重的摔在地上。“现在集合督战队,聚集先锋营所有人,举火过河!”
裨将捡起令箭,仔细的查看了一下,咬牙道:“是!”
令箭就是大帅命令的印记,军中有着令箭在手,自然百无禁忌。
很快,先锋营中就响起了聚军鼓的声音。军鼓轰隆隆的敲响,在各处休息的士兵们茫然跑到营地中站队,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儿。
三通鼓响完,四万人马已经聚齐,马万里阴森森的一笑,横刀指向骇河大喊道:“众将士,过河!”
五百亲卫大喊:“过河!过河!”
督战队同声大吼:“过河!过河!”
四万人无奈分成二十几路人马,不情不愿的走上了浮桥——
午夜时分。
冰三丈走进镜面空间,看着大柳树上挂得满满登登的“人参果”,嚯了一声,惊讶道:“这么多人?”
小蛮打着哈气道:“快要七万人了,您这大柳树即便身高三十丈也挂不了这么多人啊。还在一大半仍在后面了!”
冰三丈看了看树后,果然是密密麻麻的躺了一大片,有些已经迷迷糊糊的开始清醒,可还没有等睁开眼睛,一道电光就会打在身上,再次将他们电晕过去。
“原先觉得凭此计能骗来三万人就很多了,没成想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是要先处理一下了!”冰三丈点点头,伸出右手缓缓握起。
百分之三十,吸!
一道无形的波动荡漾开来,海量生命力被收集起来,储蓄进了生命力值中。
自从升级完毕,生命力值高耸的数字就被彻底打进了谷底,有了这次补充,才算是有了点儿起色。
小蛮从树上跳下来,不满道:“掌柜的,外面那些人太蠢了,还是不要让茅山英登场了,我带着白蛇卫队直接去吧,保证一顿冲杀下来,叫他们再不敢直视我白虎岗!”
冰三丈翻白眼道:“他们不敢直视,咱们以后上哪找苦力去!看看你身后那七万人,都是合格的士兵,稍微调教一下补充进白蛇卫队,咱们不是也有十万兵马了么?”
小蛮眼睛一亮,忙问:“掌柜的,你抓活的是为了补充兵员?”
冰三丈看着她不说话,小蛮嘿嘿的笑着挠头。
还三国时期的将领呢,就这脑子除了打仗,根本就没别的用处。
“去!给茅山英传话,就说外面夜色已深,该他登场了!把他那一身的猥琐气息收一收,现在是去骗人!”
小蛮伸出白嫩的手掌,一个气泡缓缓出现在手心,说了几句话随手甩了出去,气泡飞快冲出空间门,消失不见。
冰三丈眨眨眼,自从将天书给了她,每次小蛮用法术,他都觉得似是而非。
空间门缓缓关闭,小蛮问道:“掌柜的,咱们接下来做什么?”
“等!”冰三丈眯眼道:“我想知道包拯那边有什么反应!呵呵,能混进前锋营,果然不简单。”——
中军大营,探马一路飞奔直到帅帐前。
“报!骇河边先锋营人马全无,也没有发现马将军右哨兵马的踪迹,河边二十几条浮桥飘荡散落,有大量脚步痕迹,骇河中大雾弥漫,安静如同鬼蜮,没有发现人影!”
童贯脸色发黑,自从豪迈的派出马万里,帅帐中吃完饭的将军们一直在等他的消息,可两个时辰过去了,却连个回来报信的都没有。派出探马探查,最后竟然得来这种消息。
“大帅息怒!”陈翥淡淡的劝了一句,转头问探子道:“回来的路上,可看到有逃兵迹象的人?”
探马忙点头:“是,遇到一伙逃兵,一共八人,已经抓来。”
童贯一拍桌子,怒道:“还废什么话,赶紧押上来!”
探马转身出去,招呼手下押进来八个大汉。
八人本来是普通兵卒,临阵逃跑被抓回来早就害怕的不行,此时见到这么多将军不但冷汗流成了小溪,两腿都软成面条了,还没等有人说话,他们自己就噼里啪啦的跪了一地。
童贯拍案而起,吼道:“说!先锋营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我右哨两万人马哪里去了?先锋营里面的人呢?”
八人抖得跟筛糠一样,一句话说不出来。
同为右哨将领的嵩州都监周信看得明白,抱拳劝道:“大帅,您虎威太盛,他们小小兵卒抵抗不住,多问两句说不定会直接惊惧而死,不如交给正副先锋审问为好,毕竟是他们自己的部下,也好说话!”
童贯气得不想说话,直接摆了摆手。
段鹏举刚才听探马说先锋营没了的时候,就已经有些坐不住了,此时见大帅示意,忙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急问:“你们可是副先锋麾下将士?”
八人缓了半天,才有一个抹着满脸汗水道:“小的们是睢州卫的,是将军的麾下!”
段鹏举脸色一黑,道:“为何要当逃兵?”
“天黑之后,营地侧面来了两万大军,小的们被派去问询大军动向,却被打了回来。那两万兵马连招呼都没打一声,直接全线渡河,消失在了迷雾中。
一个时辰后,那位马将军闯进先锋营,扔下令箭敲响聚军鼓,命令督战队强压先锋营全军渡河。小的们一时害怕,就在踏上浮桥时装作摔倒,滚进河水里面藏了足有半个时辰才敢露头!出来之后将一个人也不剩,一时害怕就做了逃兵!”
段鹏举气的手直哆嗦,转身对童贯道:“大帅,右哨将马万里无辜调动我先锋营,其罪当斩!”
童贯还没说话,陈翥淡淡的道:“来人,将逃兵斩首示众!”
段鹏举大怒:“你怎么敢……”
陈翥看都没看他一眼,只说了四个字就将他的话堵了回去:“军规如山!”
门外立刻有亲卫虎狼般冲进来,将八个吓得已经瘫软的汉子拖了出去,一会儿的功夫八颗人头就送了上来。
童贯厌恶的摆手,“传阅全军,以儆效尤!”
亲卫领命去了,童贯揉着太阳穴,皱眉道:“出师不利啊,众位将军有什么计策?”
鄷美、毕胜为二将对视一眼,出列道:“大帅,可火攻!”
“哦?”童贯精神一震,忙问道:“如何火攻?”
二将自信满满的道:“既然河面大雾弥漫,咱们何不调集些艨艟小船,堆满引火之物,直接燃薪毁雾?只要将大雾驱散,对面情况如何不是一目了然了么?”
周信不屑道:“引火烧河,亏你想的出来。大帅,末将认为用不着如此麻烦,既然探路之人总是没有踪影,我等为何不用绳子绑在探子腰上,时刻绷紧着绳索,一旦察觉不对,立刻拉扯回来就是!”
童贯点头道:“对,这个办法好!来呀,传我命令,从中军抽调一千人分成二十组,五十人一根绳子,前后相连,每人前后间隔十米,周信,既然是你的主意,你带着一万人马看守绳子末端,随时注意!”
“末将领命!”周信瞟了鄷美、毕胜为一眼,嘴角轻扬,大步走出帅帐。
鄷美、毕胜为两人气得眼珠子通红,恨不得狠狠咬周信一口。
陈翥看了周信背影一眼,微微摇头。
童贯明显注意到了他这个举动,问道:“怎么,你不看好他?”
陈翥淡淡的道:“大帅,这浓雾前后吞掉七万人马,连个声响都没有,您真的认为一根绳子就能解决这个问题呢?”
童贯皱眉:“那你的意思是?”
“换个地方进白虎岗!”
“不行!”童贯断然拒接,怒道:“大军行进,首重兵锋锐气,稍微受挫就退避,与军心不利!”
“贫道认为,大帅还是接受这位将军的建议比较好!”
突然,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帐内帐外所有将士纷纷拔剑警惕,谨慎的警戒着四周。
鄷美、毕胜为同声爆喝:“什么人藏头露尾?”
那声音轻笑了一声,“可不敢当藏头露尾之称,茅山退鬼堂茅山英,于辕门外见过大帅!”
“辕门外?”众将同时一惊,反倒童贯见多识广,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站起身来就往外走。
众将对视一眼,齐齐跟在后面。(未完待续。)